掏出手機,孫安給蝽發了條很簡短的短信,內容是讓蘭斯到他這裡來。
不需要花時間解釋,這一條短信就代表了好幾個意思,蝽定位了他的手機,能指引蘭斯到這裡來,發信息也說明現在沒辦法說話,是事態緊急的一種表現,蝽一定會立即處理。
蘭斯來了,一切就簡單了,那傢伙和素姐一樣,也是個被老天爺眷顧的人吧,不僅長得好,能力也是強到拔尖,還帶自替身屬性能力具現,並且是人型雖然最終免不了被捅一劍,但“亞瑟王的怨魂”會避開要害,不會把“蘭斯洛特”殺死在傳說裡,二人間的仇恨不是一劍就能洗清的。
可是下一刻,孫安收到了信息發送失敗的提示聲。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手機信號已經沒了,再看看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在打電話的,拿着手機的人也在四處找着信號。
這事在領陸大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也遇過,當時手機完全沒有信號,本傑明的能力雖然和電有關,但電場並不會屏蔽手機信號,而這裡的黑箭頭和電完全無關,一樣也屏蔽了信號,這是孤兒使用能力時,由於孤兒數量少,最多也只有五十六個,因此也沒人專門研究過這種現象。
孫安對手機信號被屏蔽的原因也沒興趣,問題是在於他沒辦法求助了,無論是手機信號還是網絡信號都沒有,這裡已經變成了信號的真空地帶。
他往後退去,只要不踏過那條界限,頭頂的箭頭就不會落下來,而孤兒屏蔽信號的範圍是十分有限的,只要退出去就能發信息了,信息已經輸入,只要按下重新發送,最多兩秒就可以把信號發出去。
可是那人看到了他拿手機,明顯不想他把信號發出去,伸出那長長的舌頭舔了舔嘴,朝孫安行了個二指禮。
他的手一揮,胸前那個黑色的箭頭就朝着孫安射了出來。
箭頭的速度和頭頂那根一樣,只是孫安這次沒有聽到脆響聲,離得較遠,又不需要擡頭,對付起來似乎要容易多了。
但孫安沒有急着躲,那人的能力作用距離遠,其餘方面會有所欠缺,也缺乏變化,可那不代表能力就不會有變化,他一直等到箭頭來很近的地方,這才猛的往後躺倒,摔倒在雨中。
果然,那個箭頭是會被控制的,隨着孫安的後仰,箭頭的射擊角度改變了,尖端突然朝下,可是由於速度快,而且已經離得太近,沒能及時瞄準,擦着他的臉射進地裡。
就在這時,孫安頭頂的那個箭頭也射了下來,那個孤兒往前走了幾步,主動讓孫安越過了那條無形的界限。
孫安側滾躲開了,並且迅速站起身來,他後仰倒下,而不是側躍躲開,就是爲了更好的去看頭頂的那個箭頭,同樣是等箭頭來到很近的地方纔躲開,不過這一支箭頭沒有改變方向。
迅速站起來,是爲了避免對方能控制的那支箭頭又從地底刺出來,孫安的判斷再次救了他一命,那支箭頭擦着他的身體沖天而起,又在空中轉向,向他射來。
同時,頭頂那支箭再次射下。
孫安後退躲避,又像個神經病一樣在街上發起瘋來。
他已經看出那人有着什麼樣的能力,這是個主要用來和孤兒相遇的能力,他可以在很大一塊區域內,讓孤兒頭頂出現一個標記似的鋒利箭頭,離得越遠,箭頭越靠近頭部,離開一定的範圍後,箭頭扎進腦袋,也就是說,被標記的孤兒不能離得太遠,否則必死無疑。
而離孤兒越近,箭頭雖然離頭頂越遠,卻像是被拉動的箭矢一樣,當來到一定的距離時,頭頂的箭頭就會射下來,這個箭頭是不受那個孤兒控制的,只受距離影響。
孤兒身周還有一些箭頭上,他應該也能根據這些箭頭判斷出其餘孤兒和他之間的距離,也可以控制這些箭頭去傷人,缺點是當箭頭射到地下之後,他沒辦法準確的判斷出箭頭的位置,來自地底的箭頭雖然難躲,卻也缺乏準確度。
這些是孫安通過觀察得出的結論,就連弱點都看出來了,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那傢伙,衝過去殺了,這滿街的人看着,他殺人之後絕對被通緝,警察那邊沒搞定,還不是當街殺人的時候。
逃跑也不行,頭上有標記,要麼被那個孤兒找到,要麼被別的孤兒找到,免不了要戰,還可能被偷襲。
街上的行人又停下來了,看着孫安,他一邊躲一邊退,“表演”着各種高難度動作,倒真像是行爲藝術了,又像是街頭賣藝的,衆人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人掌手叫好。
孫安有苦說不定,想了相民,大聲叫道:“各位鄉親父老,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我和蜂窩子給各位表演一段傳統打戲,真打,一點也不文藝,拳拳到肉、刀刀見血那種,最後必有一個人昏迷,各位爺要是看得過癮,還請多多捧場。”
這麼一吆喝,停下來的人就更多了,聽說是真打,那肯定很過癮,就算兩個不會打架的人互相揪着頭髮揍都有看頭,更別說是身手這麼靈活的人了。
只聽孫安繼續叫道:“我們動作大,各位給留點位置,看不到的人別擠,免得有誤傷,咳……”
他內臟上的傷口還沒好,正常情況下應該還在住院,突然這麼劇烈活動,體內像是有人拿了把劍箭進去,瘋狂亂攪一樣,不過這麼一喊,就算真打出個什麼三長兩短來,也不至於有人報警。
兩個箭頭輪流射擊,一個不停的從頭頂射下來,射進地裡又出現在頭頂,另一個左突右襲,專瞄着孫安躲避頭頂箭頭的空檔攻擊,對方掌握了孫安的大致行動模式,兩個箭頭漸漸配合起來,越來越難躲。
某一刻,從地底射出來的那個箭頭終於射準了,擦頭孫安的右臉頰射上去,在他右耳前方割出來一條豎的口子。
“哦”
圍觀的人叫了出來,那血看起來非常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