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短暫的正面交鋒,孫安的手被血棱柱刺出個缺口來,他也在血滴的主人手臂上拉了條長長的口子,口子雖大,但沒有流血;缺口雖小,卻是血流不止。
這個傷就值得用一次生命的代價復原了,可孫安不打算這麼幹,如果時間回到六十四秒前,他就會忘了血棱柱這件事,很可能再次受到血棱柱的攻擊,因爲混沌理論的關係,那時的情況肯定會有變化,血棱柱刺中的就很可能是胸口、腹部或喉嚨了。
因此他帶着傷,再一次向對方衝了過去,像是不知道那人身上藏着血棱柱一樣。
“法寶”在身,對方的行爲模式也改變了,主動去抓孫安,想和孫安貼身肉搏,那些血棱柱就像他多出來的,拿着武器的手,孫安靠近了就會刺出去。
孫安這次沒有撲出去,而是突然擲出了手裡的刀,趁對方躲避時繞了個圈子,回到廚房,把廚櫃、竈臺的抽屜都拉了出來,劈頭蓋臉朝那人砸出去。
所有別墅都初裝修過了,廚臺、竈臺這種固定在地上的傢俱都已經裝修好,可以直接使用了,所以會有些抽屜,可惜抽屜裡沒東西,少了很多可以投擲的武器。
“想製造落腳點?沒用的,我的血很快就會爬上去,你儘管去踩吧。”那人立即識破了孫安的詭計,躲開了那些飛向他的抽屜,繼續朝孫安逼近。
抽屜被砸得到處都是,孫安也離開了廚臺,手裡還提着最後一個抽屜,廚臺是個危險的地方,呆久了搞不好又會被新的血棱柱刺傷。
繞過血滴的主人回到客廳,孫安把手裡的抽屜放在地上,站進去,用兩腳外側抵住抽屜的兩個對邊內側,笑着說道:“我只是想找一隻不怎麼盒腳的鞋子。”
兩隻腳撐着抽屜,他跳了起來,殭屍一樣跳向對方,抽屜不停的砸在地上,“啪啪”直響,在空曠的別墅顯得格外刺耳。
“跳樑小醜。”對方想出了一個貼切的形容詞,猛的衝向孫安。
血滴並不怕踩,根本踩不壞,就算被砸成了小水珠,也能重新聚起來,這是他真正的士兵,比殭屍還要完美的士兵。
像是被對方傷到了自尊一樣,孫安沒有再跳,只是站在抽屜裡,等待着那人衝過來。
最先過來的是血滴大陣,紛紛爬上了孫安踩着的抽屜,抽屜的四個邊像四堵牆,延長了血滴碰到他雙腳的這個時間段,正是孫安最需要的。
接着血棱柱,在對方的身子離着還有半米左右時,突然刺破那人的衣服,飛出來,朝孫安刺過去。
“果然慢了很多。”孫安跳出抽屜,往側後方躍出去,躲開了飛行速度明顯變慢的血棱柱。
地板和牆是很硬的,血棱柱的彈射力無法撼動,力道完全返回來,所以血棱柱才飛得那麼快,可人的皮肉是軟的,血棱柱的彈跳能有一半的反作用力就不錯了,飛得自然慢。
而飛出去後,血棱柱只能再重新流回來,這又需要一些時間,孫安等的就是現在。
他一腳把地上的另一個抽屜踢起來,飛向血滴的主人,自己也跟了過去,先跳回剛纔踩的那個抽屜裡,揮刀划向對方,再跳到扔過來的抽屜上。
就在這時,又一根血棱柱從那人身上飛出來,冷不丁的扎進了孫安的左肩,扎得他身子一晃,急忙伸手把血棱柱bá chū lái扔掉。
他肩上多了個血洞,鮮血立即將他的左肋染紅了。
“哈哈哈!想不到吧?那些血還沒有彈出去,你……”血滴的主rén dà笑起來,可是話說到一半又停下了。
孫安的拳頭夯在了他的鼻子上,這一拳打得極重,接着又是一記勾拳,打在了他的腮幫子上,一下就把他給打得失去了意識,像拳擊手一樣重重的倒在地上。
“我又不是bái chī,當然想到了。”孫安揉着被打疼的拳面說道,“先前打坦克的時候我說什麼來着?我的拳頭是很厲害的,你現在相信了吧?我可從來不會被框框條條xiàn zhì住,拿着武器可不一定非要用武器傷敵,你不怕利器,我就給你鈍器。”
他嘴裡說着,手上可沒有閒着,蹲下來,雙手揮舞起來,面無表情的削開了對方的衣物,削下了那人的皮肉。
“啊——”
血滴的主人立即疼得清醒過來,可孫安的手太快,已經從他身上削下來十多塊肉,還拉出來十多個大口子,有腹部的,有腿部的,最要命的是胯部,他的命根子被切掉了一半。
若不是急着躲血,孫安在這裡就能把那人剮成骷髏。
血可以止血,卻無法彌補缺失的身體部分,命根子少了一半的痛苦,古今中外都沒多少人嘗過,宮裡的公公也只是去了子孫袋,命根子是沒事的。
血滴的主人捂着襠在地上打滾,血滴仍在朝着孫安前進,而且數量明顯比先前多了,這是支完美的軍隊,不會因爲將領的犧牲就停下征戰的步伐,它們會戰鬥到最後一刻。
孫安慢條斯理的把先前扔過來那些抽屜撿起來,吹着口吵扔到對方身旁,吹的正是一曲《雪中行軍》,節奏十分歡快,可惜聲音被對方的慘叫掩蓋了,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慢慢靠近,再次引出了血棱柱,他在抽屜上跳來跳去,找準機會彎腰就是幾刀,“外科醫生”變成了刀削麪師父,繞了一圈,他心滿意足的跳出了血滴陣。
對方身上的傷口已經多得數不清了,就算把全身一半的血放出來都止不住,到了這一步,事情就算解決了一半,這個孤兒已經必死無疑。
但是他還沒有死,忍着痛,他把他的血滴們都召集回去了,覆蓋在傷口上,奄奄一息的看着孫安,有氣無力的說道:“可惜你連他在哪裡都還沒找到,也沒有見識過他真正的厲害,他會替我報仇的。”
“你的話很矛盾,如果我不知道他在哪裡,不去找他,他又怎麼替你報仇?”孫安捂着他的肩膀,站在不遠處說道,“況且我已經猜到了他在哪裡,他就在別墅的屋頂上,正在想辦法對付白老闆他們。”
“你……怎麼知道。”那人驚訝的看着孫安,證實了孫安這個猜測的正確性。
“我剛纔從陽臺上跳下去,繞了半圈從廚房進來,之後,廚臺後面就藏了血棱柱,分明是因爲他看到了我,才放了一些血進來的,既能看到我出去,又能看到白老闆他們,除了屋頂我也想不出別的可能了。”孫安說着,走上了通往別墅二樓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