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玄琴
玄琴的言辭如一把冷刃,插在衆人胸口,隱隱作痛。
怎麼會突生這等變故呢?幾人驚住了,一時間變得啞口無言。
難道就這麼放棄麼?心有不甘,確實心有不甘。
他們一路殺來,豈是艱苦二字能形容?這樣的結果他們怎能甘心?
風還是吹,虛空漆黑一片,星月更是消失殆盡,不可追尋。
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
玄琴沉默了,過了很久,忽然又緩緩道:“神力雖不能轟碎這古樸石門,但我們也並非完全沒有希望。”
“哈哈!我就知道師弟你一定有辦法的!”蕭月笑道:“哎!有什麼樣的師兄,就有什麼樣的師弟,哈哈…這話不假!”
這貨竟然又往自己身上貼金,簡直太不要臉了。
冷雙顏無語,搖了搖頭緩緩向前:“即是如此那就趕快吧!”
見衆人不語,冷雙顏率先走向玄琴,步履輕盈,似蓮花般蔓延。
前面,玄琴已褪去神力,凌厲如劍般的眸子閉合,頓時,石門前的狂熱的金色神光開始消退。
與此同時,他的身軀也開始變得詭異,如無物,透亮不已,已然化身爲虛空的一部分。
很多時候,他並不喜歡動用這門發訣,這牽扯到的他的秘密太多。
但現在卻已沒有辦法,他已不能不施展這門發訣。
石門前,玄琴伸出雙臂,沒有神力波動,手掌緊貼着弧形結界上。
剎那間,牢不可破的結界如同水紋一樣,竟產生些許漣漪,且夾着可怕的吞吸之力。
果然如此!玄琴內心一喜,無比嚴肅的表情瞬間如花般綻放,已然忘記那可怕的吞吸之力。
遠處,蕭月似已迫不及待:“師弟,你的方法可行不?”
“嗯!可以的,但你們儘可能快些!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玄琴臉色嚴肅道:“雙顏你先來吧!”
冷雙顏點頭,款款而來,身形如同夢幻般留下一長串虛影,石門光華大作,釋放出萬道可怕神光,同時冷雙顏也消失在幾人面前。
“哈哈…!我來!”蕭月大笑,伸手將易薇攬在懷中,大步向前,血色光華一閃,直接衝向石門內。
“嘿嘿!老大該我咯!”
嗖…
青光涌現,無比高大的青虎化爲一束強光,直接飛入石門內。
見衆人都已進入石門內,玄琴轉身融入結界裡面,但他沒有急着進入石門裡面。
他眸光看向躺在虛空赫連文軒,呢喃自語:“若不是你我當中隔了白凝天,你我怕也不會這般生死相向。”
赫連文軒依舊不曾動搖,也沒有散發強大的生機,陷入了沉睡,似身死道消。
不可否認,這一戰對赫連文軒衝擊太大,他生性桀驁不馴,一生征戰無數,無一敗績,然而這次卻連連大敗。
這讓赫連文軒很多年後都無法從中走出來,但這沉寂卻讓後來一生無敵。
玄琴見狀搖搖頭,片刻後,他身軀一躍,直接進入了石門。
詭異的空間,淡綠色,無日月之光,骸骨遍地。
空氣中瀰漫着腐爛的氣味,乾枯的樹枝沒有一片樹葉,像是多年沒有人梳理過,從而缺乏強烈的生機。
四周高聳的魔山,如一柄出鞘的巨劍,黑漆漆的,延伸至高天。
這一切不只是如此,若仔細探查,這裡的一切與劍有着密不可分關係,彷彿一個劍的世界,亦或者一片劍冢。
“這…這什麼鬼地方!陰森森的有些令我害怕!”易薇嘟着嘴,如驚慌小兔。
蕭月惡作劇,悄無聲息的走到易薇後面,聲音也變得怪怪的,變得無比沙啞。“孩子,別害怕,我不是一直陪在你身邊麼!”
“啊…!該死的傢伙給我去死!”
砰!
飛了,蕭月被一腳踹飛了,飛的好遠,他想哭,卻發現自己欲哭無淚。
青虎抓了抓了頭,顯得很是迷惑:“這特麼像是有寶貝的地方麼?我怎麼感覺陰森森的,感覺好恐怖!”
冷雙顏沒有說話,來回不斷的踱着步子,這都一個時辰了,怎麼玄琴還沒有出來。
這豈非很不可思議?
她的心繫在玄琴身上,玄琴沒有出現,她的心無法安寧下來,即便很多年後的她亦如此。
易薇忽然問:“雙顏姐姐,玄琴哥哥怎麼還不來?”
她眼眸裡充滿了期待,又帶着說不出厭惡:“這個地方可真奇怪,根本不像是有着寶藏的地方。”
冷雙顏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哎!我也不清楚,正如青虎所言,這個地方實在太過於詭異,怕是我們判斷有誤!”
“說的不錯,當我進入這裡的一刻,我感覺與外界完全隔絕了,而這裡完全像是一片牢籠。”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玄琴緩緩出現在幾人面前,眸光不含人性的掃在所有人身上。
他臉色鐵青,嘴角露出輕微的弧度,那雙漂亮的眸子竟泛起嗜血的兇光,看起來妖異而可怕。
青虎急道:“老大!那我們該怎麼辦?”
易薇嘟了嘟嘴,嬌笑道:“玄琴哥哥,怎麼這麼晚纔到啊?”
玄琴陰森的笑了笑,沒有說話,更沒有理會兩人的詢問,彷彿已將他們忽視。
玄琴一步一步的走來,每走一步都有極爲可怕的氣息散發出來,這種氣息酷似他與赫連文軒對決時展現可怕殺意。
綠色幽光下,身着一身白色長袍的他顯得邪異之極,配上其極爲猙獰的面目,可謂不知不扣的惡魔化身。
他怎會如此,他這是怎麼了?臉色竟如此難看?
幾人不解,盯着緩緩走來的玄琴面露疑惑之色,唯獨冷雙顏不語,一臉冷漠,冷若寒冰。
蕭月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師弟,你剛纔耗費修爲過度麼?怎麼你的臉色竟如此難看!”
“哦!難看麼?我怎麼不覺得!”玄琴獰笑道:“難道你對我現在這樣子很不滿意麼?”
蕭月打趣,隨意笑道:“哈哈…!師弟,你多慮了,我們一世的兄弟,我怎會在意你這丁點的轉變呢!”
玄琴笑道:“那就好,我還以爲師兄你對我有着成見。”
這時,青虎忽然一臉嚴肅,已沒有了嬉笑之色:“老大,我能感知你內心的滂沱殺意,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憤怒!”
冷雙顏動了,青虎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動了,緩緩向前,走的並不快。
冷雙顏絕美的容顏已轉變爲冰冷之色,已沒有了昔日的風輕雲淡,卻多了一份冷,一份徹骨的冷意。
她向玄琴走去,步子輕靈,不似玄琴那般沉重:“出手吧!這樣褻瀆他,你百死不足以謝罪!”
“玄琴”笑了笑,笑的很低沉,如同荒古兇獸,猙獰之極:“被你察覺到了,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
冷雙顏笑了,笑的更是冰冷刺骨:“你這是在誇我麼?可惜你卻不是他!我也很討厭這樣虛僞的誇詞。”
“哈哈…!你真的很完美,難怪他能如此愛你!”
“玄琴”大笑道:“居然連我都不能倖免,哈哈…!”
“難道你愛上了我?”冷雙顏不笑了,滿臉冷意:“除了玄琴,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愛上我。”
“爲何?”
“因爲我會殺了那個愛上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