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戴季,我敢發誓,那天晚上我就是摸摸趙霞的臉。不過那種事,我當然不能讓戴季知道。要不然,又是一場惡戰。
戴季對我越來越好,我怎麼捨得讓她傷心。過年前夕,趙霞她媽把家裡的事解決了,那些男人再到她家那麼隨便。解鈴還須繫鈴人,我這個外人始終不好管她家的家務事。
趙霞她媽也跟趙霞好好說了,“你媽媽以前名聲不好,但我都是爲了你,爲了這個家。如果你要恨,就恨我好了,千萬別恨你後爸。你後爸是個老實人,是個好人。只有他纔會一心一意的對咱們娘倆,好好跟咱們娘倆過日子。”
趙霞她後爸也確實是個好人,不管趙霞怎麼說她後爸,她後爸都是笑呵呵的,將趙霞奉若至寶。漸漸的,趙霞也終於接受了她的後爸。
值得慶幸的是我和趙霞什麼都沒發生,不過戴季還是懷疑我們,經常突然性的問我問題,如果答錯了,那就是我背叛戴季了。例如有一次戴季問我,“你昨天下午摸趙霞手了是不是?”
“沒有,我沒摸。”我跟戴季說。
“哦,我知道你沒摸,逗你玩的。”戴季笑着看我,然後不說話。
過一會兒戴季又突然問我,“你什麼時候摸的趙霞手?”
“昨天下午。”說完以後我發現我口誤了,然後戴季就跟我生氣,不理我。我被戴季整的老無奈了,嗎個比,你這麼玩我,誰都會說錯的好不好?
過年前夕還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楊林回來了。楊林就是我之前一直憎恨的那個小黃毛,總打我,還踹過我一腳的小黃毛。
對待小黃毛,我此時已沒了恨。但是我要混,我要生存下去。如果就這麼放了小黃毛,恐怕以後誰都不會怕我。
在鄉里沒人敢惹我,甚至我和封濤無理取鬧的打了王森,王森都不敢惹我。不爲別的,就因爲我們夠狠,夠兇。想保護自己,我們必須傷害別人!
忙了一年,大家都要過年。就算外面的亡命徒,也想回家看看自己的爸媽是否安好。這段日子條子很忙,他們要蹲點抓在逃犯。我們也很忙,我們要蹲點抓仇人。
小黃毛是我們的第一個仇人,也是我們最大的仇人。小黃毛打架厲害,曾經到鄉里中學幾下就打倒了一羣混子。他的勢力也不小,他是鴨場最能打的老大。他躲着我們也不算怕我們,他就是不想惹麻煩。
因爲這件小黃毛,我還重新和鄉里的華叔結了仇。
自從當着華叔面廢了老豆子一根手指頭後,華叔就一直恨我。不光是恨,還有打骨子裡發出的厭惡。華叔當我們是小比崽子,他恨不得一腳把我們全踢飛。
爲什麼因爲小黃毛和華叔結仇?因爲小黃毛和華叔有點親戚。小黃毛之所以在那段時間混的那麼出名,還是因爲華叔的緣故。華叔沒有勢力,卻有面子。
華叔知道我們和小黃毛有仇,過年前夕,他特意請雷哥吃了個飯。華叔對雷哥說,“上次張明明廢了老豆子一根手指頭,我給你面子,沒找人對付張明明。這次楊林回來了,你給我點面子,別讓張明明碰楊林。”
雷哥聽了華叔的話沉默,雷哥答應過我和小嫂子,這個仇雷哥一定要幫我報。而且小嫂子還是我表哥的女人,自己兄弟的女人出事,如果雷哥不管管,恐怕雷哥的名聲也不好聽。
“看看吧。”雷哥沒答應華叔。
“雷子,你是我看着混起來的,這點面子你都不給我?”華叔嚴厲的問雷哥。如果雷哥不答應,可能華叔下一秒就要翻臉了。
“華叔,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主要是張明明我管不了。你也看到了,張明明現在越混越好,隨便打個架就找好幾十人。上次他跟我朋友小弟王森打架,把人家王森打的鼻青臉腫的,不還是那麼過去了嗎?”雷哥笑着看着華叔。雷哥給了華叔面子,他表示他不管,但他管不了我。
“只要你不管就行。”華叔盯着雷哥的眼睛看。
“好。”雷哥也盯着華叔的眼睛看。
他們兩方達成協議,雷哥找的我。雷哥跟我說,“小黃毛打過你,還傷了你小嫂子,這個仇你儘管報。不過我答應了華哥我不管,這事得你自己來。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我明着不會出面,但我暗中一定幫你。”
有雷哥給我撐腰,我心裡很有底。看着雷哥,我覺得雷哥有點苦。雷哥地位越來越高,但是他的顧忌也越來越多了。跟我們比起來,他過的一點他不開心,因爲他再也沒法像我們這樣肆意恩仇。
當時還發生了一件大事,是當初和雷哥一起跑路的五哥也回來了。
說說表哥老大槍斃時的罪名吧,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參與多起故意傷人傷害及致死罪、非法持有槍支罪等多項罪名。
想起表哥老大槍斃時的罪名,我經常在深夜失眠。故意傷人罪我也有,還險些失手殺了文明。而剩下的那些罪名,隨着我這條路越走越黑,我也都將擁有。派出所關於我的案底,也將一疊一疊增加。這輩子,我可能都不會白了。
關於五哥,他是表哥他們五兄弟中罪孽最深的人。出事之後,他必須要跑,因爲他殺過人。這也是爲什麼雷哥只跑了兩個月就回來了,而他卻跑了將近一年的原因。說到條子,他比我們所有人都害怕。每當我們吃飯時聽到警車急促的聲音,他的臉都會一陣陣灰白。
五哥不是他們中打架最厲害的人,但他確實他們中最敢下手的人。他殺過一個人,砍斷過一個人的手,還挑過幾個人的手筋。說起表哥,鄉里的人會豎起大拇指說,“張超不錯,是條漢子。”說起雷哥,鄉里人的人沉默。說到五哥,鄉里的人臉上會變色。
五哥回來時那天是在過年的兩天前,那天晚上雷哥叫我去吃的飯。飯店的小包間,只有雷哥、小嫂子和五哥還有我我們四個人。五哥不喜歡笑,他對我也很兇,我不喜歡他。跑了將近一年回來後,他的身上更是多了一股煞氣。那種氣質,讓我本能的想排斥他。在他身上,我能嗅到危險的味道。我覺得他隨時會動我,隨時會整死我。
“老五,這一年辛苦了。”雷哥笑着敬五哥酒。
“派出所那邊怎麼樣了?”五哥面無表情的問雷哥。
“派出所那邊沒動靜,你這邊的案子可能忘了。”雷哥笑着對五哥說。
“恩。”五哥點點頭,不再說話。
“派出所那邊是沒動靜,但是你得小心點,你身上有命案,出點事就完了。”雷哥對五哥說。
“呵呵,我已經是死過幾次的人了,多死幾次又能怎麼樣?我就是想陪陪我媽,想陪我媽過個年。”五哥面無表情的說。
“老五,這次回來就別走了。相信我,我能保護好你。”雷哥認真的看着五哥,眼中盡是兄弟之情。
五哥聽了雷哥的話眼神有些複雜,他想了想說,“你找到靠山了?”
“恩,市裡的老頭子,唐叔。”老頭子是黑老大的外號,唐叔是我們對他的尊稱。聽到唐叔二字後,五哥皺起了眉頭,“那老頭子奸的像鬼一樣,你怎麼能跟他混?”
“沒辦法,咱們老大被槍斃了,咱們只能寄人籬下。”雷哥苦笑着說。
“恩,慢慢再說吧。如果老頭子敢跟咱們玩心眼,我就去整死他。”五哥輕描淡寫的說。
五哥說完,我心裡砰砰直跳,我知道五哥說的是真的,他真敢去殺了老頭子。
“明明,我聽說你被欺負了?”才喝了一口啤酒,五哥突然看向我。看着五哥冷漠的眼神,我發現我怕的不敢說話了。
“沒有,明明沒被人欺負。”小嫂子臉色變了,她趕緊對五哥說。
五哥輕易是不出手的,一出手就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