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策簽了一張十萬的支票,關澤旭還挑着眉說:“我這可是看在涼亦的面子上給你減的價錢。”
“我知道,你不用重複很多遍。”白策不喜歡其他男人直白的稱呼蘇涼亦的名字,就算是有些交集那也不行。
關澤旭將錄音帶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遞給白策,將支票收了起來:“我這裡馬上就要進行一場遊戲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來看看。”
這盤錄音帶自然是拷問“A”時的記錄,白策只要將它拿到手也不急於着一時,便隨着關澤旭一同又返回了那間拷問室。它的外面走廊中擺了張紅木的桌子,上面擺着好些點心,各色各種的擺成花的模樣,別有一番韻味。
穿着黑衣的手下將椅子擺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他們坐下。他手中拿着一個遙控器模樣的東西,輕輕一摁那牆壁便緩緩的將外面一層僞裝上升起來,那是一個通體透明的隔離牆。
“A”被人擺在中間,呈“大”字被緊緊的拉扯着。白策不知道關澤旭又要玩什麼花樣,他只是聽說過“黑手堂”的堂主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至於到底多麼讓人驚恐的玩法,他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知道關澤旭的身份還是一個偶然,他在公司的辦公室裡看見了一張照片,照片是蘇涼亦被撞的那一瞬間。坐在正駕駛上的男人有些模糊,但是能看出他是一個素質過硬的人。
連這種情況都穩重不動,想必這種事情沒有少做。
照片後面是一串很奇怪的數字,它沒有任何規律可言。三三兩兩的組再一起,白策只是試着代入了拼音字母,沒想到卻拼出了“長安公園見”的字樣。
在公園他看見了坐在長椅上的關澤旭,看見他的到來,關澤旭一點都不意外,站起身來:“白先生,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吧。”
陌生的口氣,陌生的眼神。
關澤旭將西裝裡面白襯上彆着的標識展示給白策看,那時白策才明白過來,關澤旭居然是黑手堂的人。
到了他們的總部,白策才知道原來關澤旭
之前的樣子都是裝的。
“好了,把寶貝們都帶過來吧。”關澤旭像是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他拿了一塊鮮花餅,咬了一口玫瑰的香味就飄了出來,鮮紅的餡料中還夾雜着花瓣的碎片。
關澤旭還招呼着讓白策也一起嚐嚐:“這是我的糕點師今天新做的,花瓣都是最近新摘的。”
“不用了,我不喜歡吃甜食。”白策皺了皺眉,看着三個男人從一間鋼鐵門中牽出了兩條狼狗。它們的皮毛油亮,眼神中都透着殺氣,看見關澤旭的時候還打算撲過來。
關澤旭習以爲常的將一碟子的糕點扔了過去,盤子落地碎片就崩落起來,又咣噹一聲摔在地上。
兩條狗爭先恐後的糕點果腹,伸着粉紅色的舌頭垂涎的看着他們的桌子。
一個人拿着一個小桶,裡面放着一把軟毛的刷子打開玻璃門走進去。關澤旭欣賞的看着那種白色乳狀的物質刷滿男人的身體,黑衣人將那桶不明物質的剩餘從頭到腳的澆了下去,男人已經沒有掙扎的力氣了,像是一個死人一般接受這種命運。
黑衣手下退了出來朝關澤旭點了點頭,關澤旭打了個手勢,兩個牽着犬的人便將犬放了進去。
白策突然明白關澤旭要做什麼了,他起身準備離去,下面的場景他自認爲還沒有到那種可以接受的程度。
男人的哀嚎已經傳了出來,關澤旭戲謔的笑着:“怎麼,不符合白總的胃口嗎?”
白策沒有說話,卻也沒有離開。關澤旭還在拿着糕點,目不暇接的看着屋裡的狀況,男子的手臂已經被飢餓中的犬興奮的撕下,血液四濺,原本結白的牆壁上印上了梅花點點。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殘忍?”關澤旭將那塊小糕點含在嘴裡,含糊不清的問道。
白策淡淡的看了一眼毫無波瀾的關澤旭,他這副模樣平靜的可怕。
關澤旭端着茶杯笑道:“你也是在商場打拼多年的人,我們只是明擺的殘忍,至少忍過去之後就不會再痛苦了。而你們,是暗地裡的較量。只是我
們的生活不一樣罷了。”
“可我並不能接受這種方式。”白策看着這個形同惡魔的關澤旭,慘叫中斷氣過去的男人像是一個被撕毀的布娃娃,吊掛在那裡,身上的血像沒有關緊的水龍頭般傾瀉而出。
難怪他的屋子裡要鋪那麼厚重的地毯。
惡狗的眼中似乎散發着噬人的紅光,舌頭上滴落着混合着鮮血的口水,轉頭看向他們這裡。
關澤旭覺得沒了興致,說了聲:“將他埋了吧。”
起身時還不忘拿走一碟甜點,他從白策的身邊擦肩而過。身後的保鏢一左一右的從白策兩邊經過,關澤旭的背影決絕而霸氣無疑。
正如他曾說過的,在地面上他可以是廢物,在地下他要成爲絕對的王者。
一個滿身血腥的王者。
白策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對生命這樣的輕蔑,每個人的身上都有故事,他沒有任何資格來質疑他的生活,因爲他的經歷或許比自己還要殘忍。
就像是他說的,他們之間的殺戮都是一時的痛苦,真正的關乎勝敗的兵家。而商戰,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對決。
他的兜裡還放着那捲錄音帶,只要這個拿到了,其他的經過都可以忽略不計。
這場大雨來勢洶涌,半個小時了還沒有停歇的跡象。雨點噼裡啪啦打在車頂上,雨刷不停地擺動。車間的收音機提醒道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北郊地方的順河橋已經被雨水擁堵。
白策坐在車裡想了很多,他始終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這麼執着的想要幫蘇涼亦,甚至不明白他口口聲聲的愛來自於哪裡。要說蘇涼亦這樣的女人,脾氣比她烈的,白策見過,長相比她好的比比皆是。
氣質的話說,比她優雅獨特的白策身邊從來不缺。
到底是從哪裡吸引了自己,爲什麼要這麼一次又一次對她着迷?或許,就是這種支撐吧。也或許,是她固執到死的性子。
可能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以外沒有人能替她分憂了。因爲,她所經歷的都是白策所遇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