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路上的時間，熙月半訴苦水半傾訴地跟魏思辰說了自己的三段家教經歷。
從五年級的小女孩兒到初三的畢業生再到三年級的小盆友。
不是她不想長久幹，而是總是被家長……辭，退
第一份家教做到一半被家長以……
額……好像是學校補課的理由給辭了。
關於這個，中間還鬧了次大烏龍。
本來跟家長商量好的是周結，去了一次後，中介人就來要中介費了，中介費是第一週的80%，當時中介給介紹的時候，說第一週結束的時候再收中介費，熙月覺得也挺合理就接受了，沒想到這麼早就來要錢了。
當時正值月底，生活費花的也所剩無幾，跟中介理論了一番。
中介依舊不依不饒，熙月沒辦法只好忍痛割愛，從所剩寥寥的生活費中裡拿出了100r。
看着不到三位數的微信零錢，再看看日曆，距離月底還有個五六天……
沒辦法，熙月只好厚着臉皮去跟家長商量能不能日結，家長聽了情況後很痛快，一下子給了兩次的錢。
把熙月羞得……真是無地自容……
至於後來被辭嘛……其實那也在熙月的預料之中，本來那家小孩本來學習就不錯，班裡前幾名的類型，只不過父母還想着再精進些，就請想請個家教給看看作業，指出裡面的問題。
經過幾周後，小女孩作業上的錯誤越來越少……
於是她就“功成身退”了。
第二次家教是教一個初三的女生，本來英語，物理，化學什麼的，熙月還應付自如，奈何初三的數學太難，回宿舍看網課惡補了幾天也無法應付。
最後……她‘榮幸’地被辭退了。
（說多了都是淚）
第三次也就是正在乾的這個，是個三年級小男孩，是那個初三女生的弟弟，家裡的老幺。
熙月平日就喜歡小孩，再加之小男孩長得也水靈可愛，空閒之餘就多陪他玩了一會兒，沒想到竟然無處插柳柳成蔭……
姐弟倆是由爺爺奶奶撫養，要求也不高，就是讓小男孩能坐下來好好寫作業就行，
薪資是一小時20r。
三年級題目自然不難，知識方面沒問題，不過……小男孩太鬧騰了啊！
每次去家教，熙月都要跟小男孩鬥智鬥勇兩個小時，不斷安撫，哄騙着，小男孩才“高擡貴手”慢悠悠的在書上寫下一個字，再讓寫第二個字就死活不幹，又哭又鬧。
真的比登天還難，心累……
“家教中介的水也太黑了，”熙月吐槽，“初三的那個，要了我90r，家教一個小時是30r，一次兩個小時，我只幹了兩天，淨賺才30塊。”
“然後我被辭掉的第二天，那個中介接着又在家教羣裡發了同樣的招聘信息。真的氣死人……”
魏思辰摸摸她的頭，小臉上寫滿了委屈。
“幹嘛這麼累呢？”他說，“現在才大一，有時間可以用來去學校周邊看看，玩玩之類的。”
“不要，我不想，”熙月說，“我已經成年了，我應該學會自己去承擔一些責任。”
魏思辰怔了下，隨即淺淺一笑，“撿到寶了。”
“什麼寶？”熙月擡頭看他。
“沒什麼。”魏思辰的手在熙月額前摩梭，手指撫過那塊凸起的皮膚，“還疼嗎？”
“好像……不疼了……”熙月摸摸眉骨，反應過來後，語氣不善道：“把你的手拿開！”
魏思辰戀戀不捨地移開手，他才摸了一分鐘。
唉，其他都挺好，就是……戒備心太強。
不過這樣也挺好。
進了圖書館，熙月沿着書架走走看看，她沒什麼特別想看的書，多數時候是看哪本書閤眼緣就挑哪本，最近一直在看女頻類的言情小說，除了少數幾位暢銷作家的書，其他的，多數都沒什麼代入感，給人的感覺就是硬生生的紙片人，很機械，而且同一類型的書看多了也膩。
於是，熙月就想着去外國文學類的書架邊看看。
村上春樹？
熙月拿下一本書來看，
《我的職業是小說家》
是記敘類的文嗎？
看了兩頁，覺得書不錯，熙月便到桌子那邊坐下來看。
魏思辰早挑好了書坐在那裡，熙月瞥一眼，《黃金時代》
好像是王小波的書來，不過也太舊了吧，透明膠帶貼起來的封面，發黃的紙頁，這……看起來似乎有幾十年歷史……
果然……圖書館好窮……都沒有錢換書。
讀了一會兒，熙月戳戳魏思辰，一面將書推過去，一面低聲說；“你看這個……”
魏思辰盯着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麼問題，“怎麼了？”
“這個地方，芥末獎。”熙月指着書的中間，“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名字。”
“……”靜默了一會兒，魏思辰身子前傾說，“是芥川獎，芥川龍之介。”
芥……川？
是嗎？
熙月把書拿回自己面前又看了一遍，還真是……芥川獎……
“……那個，你……”熙月爲了掩飾尷尬，想換個話題，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想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那本書好看嗎？”
“還可以。”
“那你慢慢看……”
說完，熙月趕緊低下頭看書。
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回去的路上，熙月走得飛快。
不快不行啊，冷風嗖嗖地，凍死個人。
魏思辰在後面慢悠悠地走着，略帶笑意地欣賞着前面某人縮着脖子，瑟瑟發抖的樣子。
這幾天天有降溫的趨勢，等過幾天可以給她買個帽子，防風。
迎面而來幾個外國人，目光不善地打量着熙月，熙月低着頭沒有察覺。
“Hey，girl，哪個學院的？”
啥？熙月聽見風中有人說話，沒等擡起頭，身子突然被人往後一拽，落入一個結實的胸膛。
魏思辰抱住她的肩：“She’s not to practice your skills. ”
兩方勢力對視中……
熙月有點懵，誰能跟她說說這是什麼情況？
“alright.let’s go.”外國人掃興地越過他們。
怪不得方纔好像聽到幾句模糊不清的話，看來是外國小哥說的蹩腳的中文啊。
魏思辰僵着臉，一言不發，只跟着她往前走，她走快，他也走快，她走慢，他也走慢。
有點尷尬……
“你那個《黃金時代》，寫了什麼？”熙月主動說話緩解氣氛。
“主要是王小波的個人經歷。”
“這樣啊……那改天我也借來看看。”
“不行！”
熙月被魏思辰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一跳，結巴着問，“爲……爲什麼不行？”
那裡面都是些……描述……s e x的事情，他怎麼可能讓她看？
可是……怎麼說……
“不行就是不行，不準看。”
“不看就不看，”熙月撅嘴，“跟吃了槍藥一樣……”
切，明天她就去借來看，不讓她看？她偏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