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貝貝就知道黎明朗不會是個善罷甘休的人,高羣芳可沒有葉貝貝這樣的膽量,她可不敢惹怒黎明朗,對葉貝貝露出個賣友求榮的笑臉,趕忙接起電話,奴顏媚骨的告訴了黎明朗她和葉貝貝的具體位置。
放下電話,高羣芳假裝去洗手間,起身就跑了,先躲躲葉貝貝的怒氣,她知道葉貝貝氣來的快,去的也會,果然,回來時見葉貝貝已經在跟面前的一盤紅燒排骨較勁了。
高羣芳看着葉貝貝情緒不錯,笑着問道:“貝貝,你真的考慮清楚了,真的要嫁給黎明朗啊?”她話音還未落下,只聽身後傳來一個陰冷的頗具威脅的聲音,“高羣芳,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媽呀!”高羣芳嚇得一哆嗦,回頭一看,正是混世魔王黎明朗,他怎麼來的這麼快!
“你怎麼來的這麼快?”葉貝貝同時發問。
“我不快點來行嗎?就這速度好像都有些慢了!”黎明朗媚眼如絲的瞪視了高羣芳一眼,他撥了開坐在葉貝貝身邊的高羣芳,自己好不容易纔讓葉貝貝接受自己,同意嫁給他的,高羣芳竟然敢在葉貝貝耳邊吹風,動搖她的決心,這不是跟他對着幹嗎!
高羣芳討好的對黎明朗笑着,立刻乖乖的讓出她的位置,坐到安全距離。
“你收斂點啊!”葉貝貝看着了黎明朗話裡對高羣芳的不滿,她清楚這樣的黎明朗對高羣芳的威懾力,她可不能讓黎明朗在自己面前公然的欺負好朋友,“這是我請羣芳吃飯,你只是陪席,如果你再敢這樣放肆,我們兩個隨時可以請你離開!”
黎明朗這些日子在葉貝貝面前脾氣一直是好的,他挑挑眉,飛給葉貝貝一個媚眼,意味深長的說:“好,好,俗話說愛屋及烏,羣芳是你的好朋友,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他的話讓高羣芳激靈靈打個冷顫,連連擺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
江慧心見江越舟辦公室的門虛掩着,跟門口的秘書李阿寶做了個手勢,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她看見江越舟背對着門口站着窗前,看着外面碧淨的天空,似在沉思,指間夾着燃了半截的香菸,不知道想什麼入了神,已經存了大截燃盡在煙上!
這樣落寞的背影,讓江慧心一愣,隨即心中酸楚,誰能想到,那個站在雲端意氣風發的江氏財團掌門人,身家幾百億的江越舟也會有如此落寞的時候,而且落寞得讓人打從心底憐憫起來。
這個時候,江越舟究竟在想些什麼?
是什麼人?還是什麼事?
江慧心自小跟江越舟在一起,她再清楚不過的是,一貫強勢冷漠的江越舟是不會示弱的,即便情緒再怎樣低落了,也會記得關上門,不讓任何人瞧見的。
而最近,她已經幾次無意中看見江越舟這樣的的背影,在書房,在辦公室,挺拔而落寞,指間總是燃着煙,卻總好像不記得去抽,積着長長一段菸灰。
最初兩次她並沒在意,一徑地歡天喜地的招呼着他,江越舟每次回過身時,都已經恢復了慣有的深邃沉穩,讓人看不出他情緒上的一點蛛絲馬跡,只是後來她發現,這個時候自己對他說的話多半都得不到迴應,甚至有幾回,她覺察到他臉上雖然平靜無波,可一雙眼睛裡透出不耐。
江慧心機敏聰慧,很快知道這個時候的江越舟是不能打擾的,她已經在特別留意察顏觀色,儘量避開這種禁忌時刻。
但今天,她有些昏頭了,才又犯了這樣的錯。
她心裡正在懊悔,聽見腳步聲的江越舟已經轉過身,神情依然波瀾不驚,對着她笑笑,“慧心,你來了!”
江慧心今天新燙了頭髮,在專業化妝師的淡妝襯托下,整人看起來更加的嫵媚可人,“嗯,你今天中午有空,咱們一起去吃飯吧!”她在江越舟的注視下,下意識的扯了扯裙子,身上的裙子是專門從法國定製的,第一次上身,襯得她身姿曼妙輕盈。
她今天特意的穿來,希望得到江越舟的讚揚,可是江越舟卻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彷彿根本沒有在意,“我將這份文件簽了,咱們就可以走了!”他的眼睛已經看桌面,找不到絲毫驚喜的光芒。
江慧心嘴角浮上一絲嘲諷的苦笑,心裡一陣失望,江越舟對她這中漫不經心的心態,讓她越來越失望和不安。
她雖然出身世家,自詡完美無缺,可是在愛情面前,她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迷戀着江越舟,自然希望得到江越舟的認可和回報同樣的愛戀。
但是,江越舟給她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缺乏安全感,這個男人,她愛,卻感覺越來越抓不住,雖然他們訂婚了,但似乎她永遠都走不進他的心了,若即若離,現在,他連心思都不讓她看透。
江越舟和江慧心也來了七樓的特色中餐廳,因爲這裡收費價格高,餐廳裡的人不多,他們往裡一走,就看見了沒有拉上包廂門的黎明朗,葉貝貝和高羣芳三人。
黎明朗很從容的起身跟江越舟和江慧心笑着打招呼,態度誠懇親切,“呦,江總,慧心,你們也來吃飯!相請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吧!”
江越舟看着這樣滿面春風的黎明朗,瞳孔都稍微收縮了一下,隨即淡然的笑着,“好啊,那就叨擾了!”攜着江慧心的手,走進包廂。
黎明朗和葉貝貝去麗江旅遊的事情,江越舟是知道,只是在有人故意散佈出來的消息裡,篡改了事實,把黎明朗追逃妻說成未婚夫妻提前度蜜月。
江越舟想他一輩子都忘不了葉貝貝和黎明朗訂婚那天,看着黎明朗將戒指套在葉貝貝的手上,他的心“倏”地涼了,涼得徹徹底底。
儘管他早就後悔了,早就知道,葉貝貝已經一點一滴的滲透在自己的生命裡,但他終究是發現得太晚了,有些事情即使你改了,它也依然存在,比如錯誤。在他和葉貝貝離婚的那刻起,他就已經萬劫不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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