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夜祭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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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沒有回來了,一進入金壁皇朝的境內,我的心就隱隱作痛,這裡是我的故鄉,可這裡確也是我最痛的地方。

我一身青衣,卸了易容術,一頭白髮,趁着夜色,我來到了當年蕭寒月落下的懸崖,一切的景色依舊,只是當初的發生過爭鬥的地方,青苔掩蓋了刀痕,我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過當初蕭寒月坐過的地方,淚水悄然滑落,原來時間能撫平心中的傷痕這樣的話都是假的,爲何我的心還是如此痛。

夜,夜,你讓我沒找到你不準尋死,可是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麼痛嗎,五年了,五年的時間根本無法沖淡心中的傷痕,無法撫平心中的哀痛,反而,我的心越來越痛。

我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無意識的跪坐在了懸崖邊,淚水無聲滑落。

“一段情,五載恨,無邊相思刻心頭,欲相忘,難以忘,幾回夢中長相守。清空月,何時現,層層寂寞掛懸樓,待相見,不曾見,奈何橋上隨君走。夜,等我,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你若還沒有出現,那麼我將也從這裡去找你。”我喃喃的對着迷霧籠罩的崖下。

我從背上解下一個包裹,此次前來我只帶了兩個包裹,一個是給蕭寒月的,一個是給慕容譽的,蕭寒月的還是一件我親手縫製的衣服,如往常一般,我把衣服放在一處崖邊,然後用石頭壓住,再度不捨得看了一眼這懸崖,我飄然離開。

我沒有入邊關的將軍府見離魂他們,而是直接去了京城。

五年不見了,京城還是一樣的繁華,我帶了一頂紗帽矇住了自己的容顏,牽着馬走在京城大街上,隨便找了偏僻的小客棧,投了進去。

這客棧雖然偏僻,卻離埋葬慕容譽的地方不過三里路程。

趁着夜色,我朝慕容譽的埋葬地而去。青藤蔓蔓,曾經名揚一時的丞相,此刻卻是隻剩下這一鉢的黃土,我輕輕的手指劃過慕容譽的石碑,‘丞相慕容譽之墓’,多麼可笑,明明的名相,如今卻被黃土掩蓋。

我開始爲慕容譽除旁邊的雜草,五年沒來,好似並沒有人記得他了,只看着滿天星生長的樣子就知道,我沒有在意自己的手已經被一些荊棘劃破了皮肉,因爲我的心早已經碎成片片。

五年,刻骨銘心的五年,早已經讓我成了白髮紅顏,我緊緊的咬着嘴脣,一會的功夫,已經滿口的鹹味了,可是我還是沒有感覺,整整半個時辰,我總算

把滿墳臺的雜草給清除了,然後我才靠着他的墓碑坐下。

我坐着把白日準備的紙錢蠟燭準備好,又拿出了一些我親手醃製的臘肉才道:“譽,我知道你是最寵我的,原本想借了客棧的廚房給你做些的,可是怕被人發現,因此也就沒做,這是我在天狼族親自醃製的臘肉,想來你也是不會嫌棄的。”我又拿出一個包裹:“這裡面是我親手爲你縫製的一套衣服,我這會燒給了你,五年來,都不曾給你做過什麼,你可不要怪我啊。”邊說邊淚眼朦朧。

我點燃了紙錢,待紙錢燒得差不多的時候,我點燃了那套衣服,火光中,我彷彿看到了慕容譽的滿意的笑容,他的溫柔,他的心底的霸氣,他的笑臉如今都能讓我歷歷在目。

看着燃燒的一切,我還是淚光閃爍:“譽,我知道你不會怪我,可是今年的忌辰有我來,明年我不知道是否還能來,不過我答應你,我一有空一定來。譽,你在下面好嗎,從不曾見你入我夢中,可能是你怕我傷心,可是你知道嗎,我想你,想夜,爲什麼你們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個世界上,你們都是好殘忍,讓我日日飽受着錐心之痛。”我止不住我的淚水,好一會我才道:“對不起,譽,我不該那樣說的,不過你們都放心吧,我一定活的好好的,譽,我沒做好一個母親,五年了,我都不曾見過憶兒,不知道她是否好呢,真想見見她,然後告訴你她的性情和容貌是如何樣的。”我含淚而笑:“不過我知道,她在龍族一定是好的,因爲有你這樣的父親,我們的女兒一定也是最好的。”

我把頭靠在他冰冷的墓碑上,心中卻不曾有一絲的冷意,我雖然還流着淚,可是嘴角確實無盡的歡樂,我含笑着:“譽,別爲我擔心,我如今生活在天狼族,我可是很厲害的,如今是天狼族的族長了呢,所以沒人會欺負我的,只是我常常想你和夜,沒有你們在身邊,我真的感覺很孤單,所以譽,別以爲我會害怕,有空多來夢中和我相聚纔是呢。”

身邊的風敲打着一旁的山間小樹,發出嗚嗚的聲響,我卻當着是慕容譽給我的迴應,我閉上眼睛,感受着這裡的一切,雖然在常人眼中,這裡是那麼的陰森和恐怖,可是在我的心中,我卻是那麼的充實,因爲這裡躺的是我的愛人。

時間過得很快,天邊仿似有了一絲的光亮,我輕輕嘆了口氣:“譽,我要走了,不過你放心,明年我一定還來看你。”

再次打量了這四周一眼,看來一眼慕容譽用碳墨鐫刻的墓碑,悄然離開。

我不知道當我離開沒多久的時候,卻有一黑衣俊美的年輕人帶了小女孩來到了慕容譽的墓碑前。

那兩人看見了墓碑前的一切,黑衣人看了道:“看樣子我們和你的母親錯過了。”原來來人正是龍族的龍影之和水笑嫣慕容譽的女兒慕容憶兒。

慕容憶兒走到慕容譽的墓碑前,一雙清澈的鳳眼眨了眨,然後才道:“爹爹,我是憶兒,龍哥哥說您是我的爹爹,我的孃親是這個皇朝最厲害的女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相愛的,不過我知道爹爹很愛孃親,孃親也很愛爹爹,因爲龍哥哥說孃親爲了爹爹一夜白髮,可惜憶兒沒有早點來,不然就能見到孃親了。”隨着失望的聲音,神情有些黯然:“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憶兒會見到孃親的,爹爹你可要保佑孃親啊。”

龍影之等憶兒說完後,才道:“走吧,我夜觀星相,你母親的煞星已動,想來這十萬血將開始,你也當好好準備準備,儘量爲你母親做些挽回吧。”

憶兒點了點頭,龍影之抱起憶兒也飄然離開,慕容譽的墓地又恢復了以往的寂靜。

我並不知道我若是遲走一刻鐘就能見到我的女兒,可惜世事總是難料的,若我早知道會如此巧,定然會遲走的,可惜終究還是錯過了。

拜祭過了慕容譽,我立刻起身離開京城,雖然我找不到龍族和鳳族的地方,可是我還要去看看鬼門的我和蕭寒月的孩子,

不想纔出了京城三十里,只見路中間站了一個人,我也懶得理會,只繞過了他,不想他卻開口了:“皇妃娘娘,末將李青雲見駕娘娘千歲。”原來這個正是當年被慕容譽秘密派出城打探水笑嫣母子的李青雲。

我看了他一眼:“你認錯人了。”

李青雲單膝跪地:“娘娘,青雲雖然不才,可曾有幸目睹娘娘登位的尊顏,因此青雲自信青雲的記憶還是好的。”

我淡淡笑道:“李將軍,你所說的娘娘早已經不在,這民間也都傳說已經失蹤了的,你且不可隨便亂認纔是真的。”

李青雲還是恭敬的開口道:“娘娘是真是假只隨了末將回去也就真相大白了。”

我搖頭道:“將軍怎麼還是不明白,都說你認錯人了,我如何去得,何況我此刻離京也是有要事在身,哪裡還能停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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