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哦,原來你都知道
當初馬六爺死時,馬濤幾乎快把?水堂給鬧翻了天,他原先一直揪着何令不放,兩人才就此結下了樑子。
卻不想,在背後掌控這一切的應泓找到他,以利益誘惑,便離間了他與貓爺。
現在,我將自己白鴿的身份就這麼拋出去,目的就是爲了告訴馬濤,你引進來的這頭狼,是你的殺父仇人。
其實馬濤也不蠢,他哪裡會不知道,只不過那張紙沒有捅破之前,他還想息事寧人,現在捅破了,有些事就不能視而不見了!
此刻,我內心底,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在燃燒,但僅僅如此,卻無法填補何令慘死,我對應泓的怨恨。
“杜小姐今天有點不舒服。這裡面空氣不好,我帶她出去透透氣。”應泓開口,打斷了這冰凍般的場面,他走過來,‘拽’着我就往外面走,來到隔壁另外一間無人的包間,門關上。他終於不再掩蓋心中的怒火,嚴聲問我:“你覺得這樣報復我,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
“沒有!”確實沒有,那三會那麼多人,很多人都恨白鴿如骨,我這麼高調告訴他們,我就是他們恨的人。以後明槍可防,但暗箭難躲。
“但我不怕!”我胸有成竹的對應泓說:“他們再恨白鴿,也知道,白鴿只不過是個聽命行事的刀頭,他們要找的人是你,而我今天還幫了你!”
“白鴿,你又要開始與我玩小聰明瞭嗎?”他的話裡帶着警示。
“你和乾爹絕不會放過那些想置你們於死地的人。我這樣做,只不過是加快你下手的時間而已!”
自古以來,不管在什麼地方,利益和權利所帶來的改朝換代,都會有一場大清洗。
段家雖然回來了,但接下來,還有一場清除異己的戰爭要開始。
我要馬濤死,爲爺爺和陳家母子以及他曾經做下的所有惡事報仇,而這一切,都要借應泓的手。
他那樣聰明,怎麼會看不出這一點,所以他才惱怒,因爲這次換我牽着他去做事,稍有差錯,必受波及。
“你——”應泓看穿了我,他手放開我那剎,我以爲他要像那次一樣動手打我,條件反射的將眼睛閉上了!
他看到這樣的我,似輕出了一口氣,轉過身去,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我記得他有個習慣性掏煙的動作,手伸進袋子裡,卻又垂下來,止住了!
這個動作,讓我心中矛盾,我問他:“明明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卻爲什麼要注意抽菸這種小細節呢?”
“白鴿。”他沉着一張臉,在昏暗的包間裡看我,提醒道:“無論你做什麼,那個人都死了,死人就沒用了,活着的人,卻還要繼續活着!”
這是他最常說的話,也再一次提醒了我,何令不在這個世界的事實。
前一秒。我還陷在報復他的快感中,下一秒,我的眼眶就包不住熱淚,一滴滴沿着眼角往下滑。
我本來下定了決心,不再應泓面前哭,但我實在太難過了,便立即背過身去,用手抹着淚。
不久,應泓從沙發旁起身,走過來面對着我,用他的汗巾輕輕爲我擦淚,我不讓,想揮開他。
“別動!”他手力很大,死死我箍住我的手臂,一點點幫我把臉上的淚擦乾後,他沉聲問我:“換了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已經很久,他沒有這種神情和語調對我說話了,彷彿冰山在融化一般,但我早已不會像以前那樣,想去觸碰他真實的樣子。
因爲上一次我在這裡栽的跟頭,給了我一生的教訓。
應泓告訴我:“這世界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有所得就有所棄……”
我用力甩他還在我臉上的手,自嘲道:“可是憑什麼失去的人總是我?”
“你沒有失去所有!”他提醒我:“你找到了你真正的親人!”
“呵。”我冷笑,“那我還應該感謝你嗎?”
應泓不說話了,面對現在的我,他多少有些乏力吧?
我也累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吧,我打算離開這裡。
人已走到門邊,背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你失去的,我不能再幫你找回來,就算那個人還活着,我也不會放你走,白鴿!”
我拉開門往外面走了兩步,又回頭對他說:“應泓。我有時候真的想,如果當年,我和筠筠都餓死在那個發臭的地下室裡就好了!”
那樣,就不用被幹爹買來,也不必遇見應泓,更沒有接下來所有的災難。
……
多少天了,我沒見過應泓,海城的局勢不穩,三天兩頭有消息傳到杜家來,三會哪個堂口發生了鬥毆事件,誰在混亂中掛掉了,以及哪裡的店,因爲查到違禁品,被查封了,管事的被抓。
杜家的生意沒什麼影響,我幾乎門都不出,一心在家裡養胎,除了惠姨太太總是以婚禮的事過來外,沒其他人來我的閣樓了!
下午剛下過雨就出了太陽,院子裡一株茂盛的薔薇花沿着牆壁,長得很高,聽說,這話得開到五月,我聞着那味兒有些反胃,便讓筠筠把窗戶關上,喊了她兩聲,她都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旁發呆。
“筠筠,你有心事?”我加了音量。她這纔回過神來說:“我就是在想……泓哥哥他好些天沒來了,姐姐,你是不是又和他吵架了?”
我雙眉一緊,問她:“筠筠,你想看到他嗎?”
她被我這麼問起,顯得有些慌亂,解釋道:“沒有……我就怕你又惹他生氣了,乾爹會不開心,到時候又給姐姐找?煩……”
“筠筠,你有喜歡過誰嗎?”其實這話我很早就想問了,筠筠雖然從沒告訴過我,但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