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的眼淚流了出來,滑過面頰,墜在白皙的下巴處。
“瘋了,或許吧。”安妮淚眼朦朧看着陸雲錚,“我也多麼希望自己瘋了,但你不知道吧,我大學專業是心理學,你也不知道,我愛了你多少年,我觀察了你多少年。”
你還不知道,愛德華,你的眼神在剛剛變了。
“你愛喝苦咖啡,從不放糖;你喜歡槍……你喜歡獨立自主的女性,最好內心自有準則,你曾經追過一個東方女人,叫傅染,也就是小小的母親……”
“我曾以爲你是愛屋及烏,因爲愛傅染所以纔對小小那麼好。但在小小來了後,看見你是怎麼對她的,我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徹底。你先遇見的是小小,到底誰纔是屋,誰纔是烏……咳咳……”
安妮再發不出聲音,因爲陸雲錚的雙手已死死扼住她咽喉。
她快要死了吧,是吧,她還有那麼多話沒說出口。
這時,愛德華伯爵和安妮父親上前制止,兩個久居高位的中年男人臉色鐵青。
安妮父親:“愛德華,我女兒要是出個什麼事,那你也永遠別要你女兒了。”
愛德華伯爵:“兩家世交,你真的要把關係搞這麼遭嗎,他們家在陛下面前也有幾分薄面……”
思及小小,陸雲錚綠眸裡的妖異逐漸褪去,又是那個平靜沉穩的他,他倏地甩開安妮的脖頸,像是甩掉一個破抹布。
“給我搜。”陸雲錚一聲令下,武裝士兵開始有序進入別墅。
但安妮家的隨
扈也不是吃素的,兩相對峙,誰也不讓誰。
安妮按住發紅發紫的脖頸,咳嗽兩聲,扶着柵欄站起來,冷聲道:“你儘管把她帶走,反正我已經毀了她,徹底的。”
……
安妮家地下室,黝黑,潮溼,陰冷。
陸雲錚在這可怕的地方找到了他的女兒,他的珍寶。
她趴在地上默默流淚,小衣裳倒是俱在,只是整個小身子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小小,爸爸來帶你回家了。”陸雲錚眼眶一紅,小心翼翼走過去,想要輕柔抱起她。
“啊!!!”小小像是受了某種驚嚇,尖叫一聲,身子抖了下,一直驚恐地往後面挪。
她在怕他!
意識到這個事實,陸雲錚的心臟像是被只黑手狠狠揪了一下,生疼生疼。
她身上只有一個巴掌印,再無其他傷痕,應是沒有受到什麼侵犯……那就是安妮對她說了什麼,用語言擊潰她。
突然間,陸雲錚不敢去想那是些什麼話。
陸雲錚好幾次溫柔接近,只引來小小恐慌的尖叫。
後來的後來,陸雲錚讓一名中年的粗壯婦女抱起小小,將她帶回古堡。
緊接着,陸雲錚發現,不僅是他,所有男性接近小小,她都會尖叫恐慌,身子瑟縮。
又過了一日,陸雲錚還發現,小小恐懼黑色幽閉空間,很怕很怕,整間屋子必須通宵開着燈。
而中午時分,古堡來了三位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
傅染,霍擎天,簡楚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