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天早晨才擁吻過,但此刻再見,卻像離別了一輩子。
厲黎川的手臂、腿部,只要是眼睛能看得的地方就無數紅紫的傷口,衣服破了好幾處,頭髮上沾了一層黑灰,棱角分明的臉龐也有幾處黑痕,脣色發白,還起了皮。
他好狼狽,但又有一股凌厲的悍氣。
“你來這裡幹什麼,啊,我他媽真想揍死你。”厲黎川三步做一步走上前來,隨着怒吼舉起手,卻是擁抱住她。
秦多寶骨頭都要碎了,她用盡力氣回抱,反駁道:“社裡派我的來,我有什麼辦法。”
“你不會拒絕嗎,你怎麼就這麼老實,只會讓人欺負。”厲黎川恨鐵不成鋼。
“我爲什麼要拒絕,反正都是採訪。”秦多寶再次反駁,更緊地貼近厲黎川,貪婪嗅着他陽剛成熟的純男性味道,竟有想落淚的錯覺。
其實並不好聞,都是黑灰和硝煙,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像是死人味。
兩人相聚的時間並不長,只擁抱兩分鐘,厲黎川就被人叫走了。臨走前,他讓手下將秦多寶安排在他住所。
雖然新聞社給秦多寶安排了落腳地,但厲黎川說現在北川就沒有安全的地點,還不如待在他身邊。
直到深夜凌晨兩點,厲黎川才從外面回來,他身上又添了幾道傷口,鮮血直流,觸目驚心。
而厲黎川不在時,秦多寶也沒閒着,她盡全力捕捉北市的人和景,將無數個觸動人心的瞬間傳遞到屏幕上,用文字表達,爲世人所知。
深夜兩點,兩人才有說說話的時候,只是聲音都有些沙啞,心情都很沉重。
帳篷裡,厲黎川席地而坐,背靠着木樁,他一腳慵懶地曲起,一腳隨意地伸直,身上無數傷口,整個人都散發一種落拓不羈的匪氣。
秦多寶蜷縮在厲黎川懷裡,躺在他胸膛上,她身上還蓋着他髒兮兮的外套。
“厲黎川,你今天遇見一個女孩,她向我借衛生巾。”秦多寶幽幽道。
厲黎川略低頭,望向秦多寶,黑眸犀銳如寒星。
“救援部隊將水、麪包等一些基本生存用品都送到了,但並沒有衛生巾,”秦多寶仰頭和他的視線對上,裡面潤着一層溼漉漉的水汽,“衛生巾你是知道的,女人月事要用。當然,沒有它的話還是能生活,但終究是”
秦多寶沉重地嘆息一聲,往他懷裡鑽了鑽,才又輕聲道:“我是這樣想的,這裡的人們需要生存,但也需要生活。我打算寫了一篇文章,將這個情況反映出去,看能不能獲得更多的捐贈。”
厲黎川輕撫秦多寶的黑髮,“或許是女人的思維更細膩些,我從來沒想到這些。加多寶,你放手去做。”
“嗯,我會盡我所有能力。”
秦多寶說做就做,文章很快就發出去了,因爲切入角度的別具新意,反響比她想象中更強烈,如潮水般的衛生巾涌入災區。
而秦多寶也受到不少媒體單位的目。開心閱讀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