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以前我說過，一定會把小小帶回來，讓她做你的兒媳婦。現在看來，我要反口了。”
安子皓嘶啞的聲音，像是砂紙上磨礪過。
“子皓。”安父失聲叫道，他太明白，兒子爲了小小做過多少的拼搏和努力。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兒子放棄小小？
“這件事，我和她都有錯，如果愛只剩下彼此忍受，那就別再相互折磨。爸，我只是讓你心裡先有個底，你不要插手好嗎，你兒子已經長大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安子皓真切懇求，骨氣那麼傲的男孩，眼眶染上淡淡的紅。
“子皓，是小小移情別戀了？”安父兇狠問道。
“不，不是。”安子皓搖頭，再一遍懇求，“爸，答應我，以後不論我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你都不要插手，我有分寸。”
安父沒有說話。
“爸，答應我。”安子皓第三遍懇求，聲音沉上三分。
安父從未見過兒子這模樣，艱難點頭。
安子皓回房後，洗了個澡出來，半坐在牀上和小小微信聊天。
念頭冒出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如果他愛小小，小小愛他，他們兩個人是相愛的，阻力只是外部因素，那不論如此，他都不會放開小小的手；但如果小小對他不是愛，或者說她有更愛的人，他會選擇成全。
祝她幸福，她幸福，那麼他也幸福了。
【小】安子皓點燃一根菸，嫋嫋的煙霧遮擋住了他眸中的神色，帶着幾分說不出的寂寥。
【嗯。】
【在幹什麼】
【在逗我家靜靜說話，她剛剛咬我，這個小壞蛋，不過看在她長得漂亮的份上，我這個當姐姐的就大方原諒她了。】
過了一會兒，小小發了一張圖片過來，是她手掌上的咬痕。
【很可愛】
【你竟然幸災樂禍，一道疤有什麼可愛的。】
【靜靜很可愛，她還不會說話，就用這種方式表達和姐姐的親熱】
【這個思維角度不錯，我和我媽說了，她直笑。】小小加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又發來一條信息，【安子皓，如果我妹妹一直不會說話，可能還會有點奇怪，我們以後多照顧她好嗎？我是說假設啦，實際上，我妹人又靚又聰明。】
安子皓沒有正面回答，他頓了三四分鐘，纔回復：【小，我很愛你】
很愛很愛啊，他還記得以前那些歲月，在嚴寒的大冬天，她陪着他去擺地攤，賣小玩具……
她是衣食無缺的大小姐，但他隨便給她織一條手鍊，她都能開心好久，時不時珍惜的摸一下。
爲什麼現在想來，那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或許是因爲，他明白，那些都過去了，他和她再沒有未來了。
小小盯着這五個字看了很久，這應該是答應了的意思吧。
【知道。】
安子皓吸進一口煙，忘記吐出來，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她沒有回“我也愛你”，只是回“知道”。
其實，這些蛛絲馬跡以前也有，只是他太過盲目，或者說故意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