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到喬伊喊聲的強哥,剛好擡起頭,一眼就看到她大半個身子都已經被洛卡推出窗外。
如果不是顧洛辰千交代,萬交代這個女人留着還有用,他也絕對不會在意喬伊的死活,可偏偏,顧洛辰是不能得罪的人。
於是在千鈞一髮之際,強哥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洛卡的肩膀就是一槍。
洛卡手臂中槍,被她掐着脖子的喬伊瞬間得到了自由,雙手死死地抓着窗櫺,然後猛的用力撲向屋內,跌坐在了地上。
沙曼看到自己的弟弟受傷,往窗戶外看了眼,卻只看到自己丈夫那輛黑色的轎車,她有些疑惑:“誰開的槍?”
自己的丈夫,經過五年前的那件事情後,不可能有膽子向她的弟弟開槍。
洛卡捂住傷口:“是姐夫。”
沙曼臉色一冷,隨即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喬伊:“想不到這女人的魅力到還挺大的。”
坐在一樓的納蘭玖和容成,在聽到槍聲後,雙雙臉色一變,隨即他們就看到一個光頭且滿臉都是疤痕的男人,火急火燎地往樓上飛奔。
容成認出了那個男人,壓低聲音說:“他就是酒吧的老闆,叫強哥,傳聞他臉上的那些疤,是他老婆讓自己的弟弟,一刀一刀刻的。”
納蘭玖垂着眸子,漆黑的眸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打翻了,曾幾何時,那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爲了討好別的女人,親自在自己的臉上刻下這道永遠也無法磨滅的刀痕。
納蘭玖低低的說道:“那他一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老婆的事情。”
容成把五年前蘭桂酒吧大概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這還是他上次來的時候,聽陪着一起來的幾個當地的商人說的。
納蘭玖聽完後,笑了笑:“想不到剛纔那位沙曼夫人,到時個厲害的女人。”
一聽這話,容成的臉色變了:“你說什麼?沙曼夫人?”
納蘭玖聳聳肩膀:“有什麼不對麼?你剛纔不是說,強哥的老婆血洗蘭桂,還殺了那個懷有身孕的女人,又讓自己的弟弟,一刀一刀毀了自己丈夫那張還算英俊的臉,女人能有這樣的心性,難道不狠?”
說這些話的時候,納蘭玖想起在得知皇甫恆只是利用自己的時候,她其實有很多機會了結了那個男人的性命。
可最終,她卻還是敗給了一個‘情’字,面對深愛過的男人,他下不了手,至少當時是下不了手的。
容成的臉色變得有些慘白:“你怎麼知道,她就是強哥的老婆。”
納蘭玖狐疑地看了眼容成慘白的臉:“剛纔那個女人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對她鞠躬,像這種地方,除了見到掌權者,否則他們爲什麼會對一個女人鞠躬,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很在意她?“
容成極力剋制住自己胸中翻滾的情緒,儘量用平靜地語氣說:“沒事。”
納蘭玖知道對方在敷衍自己,卻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你知道爲什麼只有我們兩個人來這裡麼?”
容成此刻的心思,全部都在沙曼夫人身上,沒有精力去思考納蘭玖話中的含義,只是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看。
納蘭玖危險地眯了眯眼眸:“那是因爲派的人越多,越可能全軍覆滅,容成,你的身手算不上一流,到時候要是被抓了,可別指望着我會救你。”
當裴小七接到顧楠打過來的電話時,感到有些意外。
而讓她感到更意外的是,顧楠居住的地方,距離楚非的別墅竟然只有幾步之遙,就位於東南方的一處小公寓裡。
“楠子,你什麼時候來的?”裴小七環顧四周,公寓雖小,但是相應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像是早有準備似的。
“今天半夜到的。”顧楠泡了兩杯茶,把其中一杯遞給裴小七,然後才說,“凌少說有人想要抓我,所以讓我先回來。”
喬伊的事情裴小七是知道的,所以她點點頭:“還是回來安全,那些特工再怎麼厲害,總會有保護不周的時候。”
顧楠聽到這話,有些詫異:“凌少派了特工來保護我?”雖然一路上隱隱感覺有人跟蹤保護,但她一直以爲,那只是普通的保鏢。
裴小七扯了下嘴角:“你現在可是老大的妹妹,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對你動手,不派特工跟着,你哪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裡。”
顧楠有些唏噓:“這麼看起來,小七,你這些年做凌少的女人也挺不容易的。”
聽到顧楠這麼一說,裴小七歪着腦袋,想了想:“你這麼說好像還真的是挺對的,自從嫁給老大,我好像一直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凌少爵推門進來的時候,剛好就聽到裴小七說的話,俊臉頓時黑了:“你說什麼?嫁給我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裴小七吐了吐舌頭:“老大,你來怎麼也不敲門。”
凌少爵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大步走過去,擒着小女人柔軟的腰肢,就把她扯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沒良心的小東西。”
竟然敢說嫁給他,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裴小七笑眯眯地撓了撓男人冷硬的下巴:“我說的是實話啊,你妹妹和唐心妍在生日宴會上設計我,凌森爲了報復你綁架我,喬萱迷戀你所以想要把我的臉給毀了。”
見男人抿着脣不說話,裴小七繼續控訴:“還有啊,你都沒有正式向我求婚,就把結婚證給辦了。辦就辦吧,可是到現在,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老大,你說我嫁給你,是不是很慘?是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捧着茶杯的顧楠,張大了嘴巴:“小七,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顧楠和裴小七雖然是多年的好朋友,但從前的她對裴小七在做些什麼並不是很瞭解,再加上她也不是個喜歡探聽別人私生活的人。
所以如今聽到裴小七陡然間說出這麼多事情,她還是有些吃驚錯愕,當然,凌芸生日宴上,唐心妍在帝豪悅酒店被論的事情她到時聽過過一點。
卻沒想到真相竟然是凌芸和唐心妍想要聯手設計裴小七。
裴小七開始裝委屈:“是啊,楠子,你都不知道你哥哥多可惡,還不止這些,在你不在的時候,他還抱着喬萱,要逼我離婚,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難過。”
如果說剛纔裴小七說的話讓顧楠震驚,那麼現在說凌少爵逼她離婚,顧楠則是一點兒也不相信:“不可能,凌少那麼愛你,他怎麼會逼你離婚。”
裴小七撇撇嘴:“不相信你問他啊,問他有沒有抱着喬萱,有沒有逼我籤離婚協議書。”
一想到凌爵爺抱着喬萱的畫面,裴小七的心裡就跟堵了團棉花似的難受,最過分的是,這個男人竟然還在自己心痛的時候再狠狠補上一刀,要求離婚。
丫的,他還真當只是演演戲,又不是真的,所以沒什麼關係麼?
難道他不知道有些痛,一旦品嚐過,無論真假,都是永世不忘的麼。
凌少爵沒有忽視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疼痛,他從來都知道,自己當初那個決定,竟然會給她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顧楠的神經有些大條,她沒有注意到凌少爵的情緒有些異樣,問:“凌少,小七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你真的逼她離婚?”
聞言,凌少爵目光岑冷地瞥了顧楠一眼:“不準叫我凌少。”
顧楠愣住了,不叫凌少叫什麼?難道叫哥哥?
她開始自動補腦喊凌少爵‘哥哥’的畫面,結果——
雞皮疙瘩掉一地。
顧楠實在是沒有勇氣,把一座冷得能凍死人的大冰山叫做哥哥:“呵呵,我還是覺得凌少比較順口點,要不然我和小七一樣,叫你老大也可以。”
反正自己已經加入7處,從名義上來講,叫老大好像也沒錯。
凌少爵的臉立馬就黑了:“不行,我是你哥哥。”
瞅着執意要顧楠叫他哥哥的男人,裴小七也覺得有點兒違和:“老大,你不會覺得,楠子喊你哥哥,有點彆扭麼?”
其實不用裴小七提醒,凌少爵自己也覺得挺彆扭的。
說起來凌芸這麼稱呼自己的時候,他到不覺得奇怪,可是偏偏到了顧楠這裡,他心裡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就算聽着再怎麼奇怪,他也必須讓顧楠把稱呼改過來:“有什麼彆扭的,叫習慣就好了。”
裴小七歪着腦袋,笑眯眯地說道:“要不楠子,你就這麼叫吧,其實我開始叫楚非哥哥的時候,也覺得有點彆扭。”
顧楠窘了,她實在叫不出口啊。
彆扭了好半天,她才慢吞吞的叫出了一聲:“哥。”然後,雞皮疙瘩掉一地啊。
凌少爵的違和感到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他淡淡地應了聲,卻丟下意味深長的四個字:“長兄如父。”
裴小七眨了眨眼睛:“老大,什麼長兄如父?”
顧楠也是一臉疑惑。
凌少爵抿了抿冷硬的脣角,沉聲道:“不知道的話,就去查字典。”
裴小七和顧楠同時愣住了,她們當然知道長兄如父是什麼意思,只是不知道凌爵爺你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提這麼說,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