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隱約猜到柏靜卿話中之意,但是李塞婷卻不想在她面前表面的太過明白。
柏靜卿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淡淡道:“你不願意說,那我來說。”她冷諷的笑了一聲,“父親他是一個冷心冷情之人,因爲言弟是殘疾,所以他從來沒有重視過他,若不是大娘你在,只怕言弟會被整個柏府完全的遺棄!”
李塞婷心裡早清楚這一切,然而她心疼兒子,不想也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你胡說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的父親?!”
見她裝腔作勢,柏靜卿只是冷然的看着她,一言不發。
李塞婷卻突然站了起來,似是甩袖離去。
“大娘,我是說到你的痛處了?”
李塞婷哼了一聲:“我是你父親的妻子,你是二皇子的福晉,我不能阻止你說你父親的壞話,但是我可以選擇不聽!”
倒是有骨氣,不過只怕只是強撐着吧!柏靜卿冷然的想着,冷笑道:“大娘,你不想聽也得聽,今天我叫你來就是要說給你聽的,你不聽,我不是白費心了?”
“你!”李塞婷一副氣急的樣子,“我要是想走,你還強留不成?”
柏靜卿搖搖頭,盯着她的臉,緩緩的道:“當然不是,不過我若告訴你,我說這些是爲了言弟,你會聽麼?”
李塞婷一怔,目光緊盯着柏靜卿,啞着聲音道:“你什麼意思?”
柏靜卿笑容變得有點無奈,她輕輕的掀了兩下茶杯蓋子,輕聲嘆息:“說實話吧,我很討厭你,但是我不討厭言弟。”
這一點,李塞婷相信,因爲柏言也是對所有人都冷漠和防備,獨獨對柏靜卿不一樣。
這樣的情形真是古怪,但是這也是事實!
“好吧,我相信你對柏言不同,你要說什麼就說吧。”李塞婷重新坐了下來。
柏靜卿輕“嗯”了一聲,緩緩開口:“父親性子涼薄寡情,若是對他無利之事,他絕對不會做,這一點你是明白的。他十幾年來對言弟一直
冷漠無視,現在卻突然對言弟重視起來,總是讓人疑惑的。”
“或許他只是突然發現,自己只有這麼一個子嗣,所以……”
李塞婷希望兒子安好,也希望柏卓英是真的對他好,所以對柏卓英不禁有些美好的幻想,然而她話未完,便被柏靜卿打斷。
“不可能!”
別人或許意識不到,但是重活兩世的柏靜卿卻明白的很,柏卓英絕對是一個無情之人,要他良心發現,簡直是絕無可能之事!
然而,她現在對這些事情也都只是猜測,她現在其實也是什麼都說不明白。
想了一下,只好道:“反正我今天只是爲了提醒和警告你,保護好自己的兒子,別讓他被人利用!”
李塞婷心念千轉,她不想相信柏靜卿的話,但是又隱隱覺得她說得對,一時間爲了柏言,她也猶豫起來。
最終,她站起來,看着柏靜卿:“謝謝你今天對我的提醒,不過,作爲母親我希望言兒開心也希望他過得好,所以我會爲他考慮,同樣的,也會支持他。”
李塞婷轉身走了,柏靜卿看着她,皺起眉頭。
李塞婷走了好一會兒,江雪見柏靜卿還在皺眉發怔,便走了過來。
輕聲喚了一聲:“小姐?”
柏靜卿擡眸看她一眼,卻輕嘆了一聲。
江雪見她如此,頗有點擔憂,便問:“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和大夫人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
柏靜卿搖了搖頭。
其實一切都是她的感覺和猜測,她也不能很肯定的就說柏卓英要害柏言,只是她心裡始終難安。
這一世她把當江雪當成妹妹一樣待,對於柏言,他始終都是她的弟弟,她不忍心。
“雪兒,你去殿下那裡看一下,看言弟有沒有空,有空的話,讓他過來一下。”
江雪心中疑惑,感覺今天柏靜卿的行爲好像很奇怪。
“是,奴婢這就去。”
柏靜卿笑了一下,見江雪轉身去了,她又輕輕的皺起眉頭。
她既然都提點李塞婷了,那提醒一下柏言也沒有什麼。
不一會兒江雪回來了,但是柏言並沒有跟着過來。
“小姐,三少爺他已經跟着老爺還有大夫人回去了。”
這麼快?!柏靜卿訝異。
她鬱悶咬脣,看來她還沒有機會去提醒柏言了。
之後幾天,皇南錦更是忙了,幾乎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晚上也不會回來。
柏靜卿日子雖然變得悠然自在了,但是她心中疑慮卻是重重。
因爲她聽到很多關於柏言的事情。
柏卓英向皇帝獻上了一本《諫御十四書》的冊子,說是柏言所著,上面很全面的寫了他身爲東瑞國民對國家的見解和看法,以及中肯的建議。
皇雲正看過之後聖心大悅。因爲柏言的這篇文章不但寫得很是中肯,更兼文詞優美,文采斐然!讓皇雲正看後十分欣賞柏言的才華,竟然特許他以殘疾之身,伴太子讀書。
柏靜卿聽到這件事情,心裡沒來由的感覺到不安。
若是柏卓英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那他爲柏言做事輔路也是正常,可是他明明不是,他明明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高級小人而已,他怎麼可能毫無目地的就對柏言這麼好?!
柏靜卿不相信他會如此好心!
然而事情卻發展的越來越順利了,太子似也十分喜歡柏言,不但對他欣賞有加,而且與他十分的親密。柏言這個殘疾之人,一躍成爲京都貴族之中的俊傑,風頭很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柏靜卿無法理解。
不說柏卓英,就說皇南一,他也行爲也很讓人費解。
因爲以他的聰明,他應該早就看出來柏卓英是站在皇南錦這一邊的,他爲何要留下柏言,難不成還真的只爲欣賞他的才華?
不,這絕不可能!就像柏卓英不可能真正愛護柏言一樣,皇南一也絕不可能把政敵的兒子當成親近之人!
這兩人的行事做風,讓柏靜卿感覺到鬱悶難解,頭大如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