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夥子, 老叔跟你提個建議啊,你們這店跟普通的店不一樣,你們那邊的屋子是不是打算當做撿骨房啊?”幹活乾的滿頭大汗的大叔擼起袖子灌了好大一口水, 微微側身指向裡面那件稍算隱秘的房間。
得到他們點頭後, 他湊了近點, 神秘兮兮的跟他們說道, “撿骨房……你們可得好好整頓整頓啊, 裡面得擺些東西的,不然不好。”
祁硯跟他對視了一眼,沉聲問道, “叔,您的意思是?”
大叔貼近他的耳邊小聲囑咐着, 把每一樣東西都說的清清楚楚的, 說完了意味深長道, “這些事情,寧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無不是。”
祁硯的心臟在胸腔裡“砰砰”直跳,這件事他得跟沈長安好好商量商量。
但是人家一片好心,他也沒忘記道謝,“謝謝叔的提醒,那邊我們一定注意。”
大叔拍拍他的肩膀, 放下水杯準備繼續幹活去, 本來他還想拍兩下沈長安的肩, 但是那個孩子一直繃着臉, 想個十分無趣的中年老闆一樣, 乾脆算了。
從店裡出來之後,祁硯把剛剛那位大叔說的話跟他重複了一遍, 說到底,這店是沈長安的,最終的決定都應該交給他來拿定纔是。
沈長安屈指敲着車窗思襯良久。
“他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我覺得不僅僅是撿骨房要整頓,焚燒的櫃爐也得擺點東西。”
“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過幾天讓人直接去趟泰國。”沈長安就這麼一錘定音了。
祁硯面無表情的解釋說:“我本來也沒打算操心。”
這又不是他的店,他要操什麼心?
再說了,如果不是這個傢伙藉着送他回家的藉口,他哪裡能夠安安穩穩的把這個店給開起來?更別提他現在每天晚上都能過來看看裝修進度了。
說到底,他祁硯就是個擋箭牌。
爲了讓沈長安在【天使船】開業之前都能藏住這個秘密的擋箭牌!
沈長安見狀冷哼一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既然已經同意做【天使船】的店長了,那你以後可就是這裡的一份子了,你憑什麼不操心?”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更何況我給你開的工資,可一點也不低。”
祁硯“呵”了一聲,不想跟他說話。
這人要不是用唐溫來威脅他,自己怎麼答應他來當這什麼勞什子的店主,有這個時間,他還能回去多算點題。
……
越是臨近假期,他們各自就越來越忙。
沈長安一直希望能夠在年前把這個店鋪給開起來,因爲時間緊迫,所以他們現在每天都得在學校和店鋪之間來回往返。
爲了詳細商討出各個房間的裝修和佈置,沈長安和祁硯更是天天同進同出,饒是唐溫這個心大的,也察覺到了哪裡不太對勁。
“祁硯,你跟沈長安兩人一塊謀算什麼呢?”剛好秦遼最近給她灌輸了一些新概念,腦子乾脆自己給她搖起了響鈴,唐溫一臉警惕,“我告訴你,沈長安跟秦遼那可是青梅竹馬,他兩可是穿過同一條開襠褲的神情厚意,你可不能做那種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啊!”
祁硯嚇得差點直接扔了筆,“你在想什麼呢??”
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他好好的怎麼就成了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了???
“祁硯,你變了!”唐溫偏頭用力呸了一聲。
前者喉結一滾,不敢說話了。
唐溫捂着胸口鬼哭狼嚎,“你看看你自己,纔跟沈長安勾搭上多久啊,你就跟着他學壞了!”
祁硯:“……”
莫名躺槍的沈長安,從她身後無聲的露出個頭,聲音幽幽的。
“糖糖,我剛剛好像聽見了什麼……”
唐溫撒開攥着胸口的手,頗有氣勢的瞪回去,“你來的正好!你給我解釋清楚了,你把我好好一個小媳婦……呸,好好的小狀元給帶成了什麼樣!!!”
沈長安抓住了重點,故意拖長了尾音:“哦~小媳婦……”
祁硯被一口空氣直接嗆紅了臉,背向另外一面咳個不停,他也是被唐溫剛剛脫口而出的三個字給驚嚇到了。
他還從來不知道自己在唐溫心裡,居然是這麼一個形象……
真的是,驚……喜……啊。
唐溫感受到了嘴瓢的無力。
“我不是,我沒有!我說錯話了……”
“哦,說錯話了。”沈長安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隨意道,“爲什麼他是小媳婦?”
“因爲他動不動不是紅臉就是紅耳朵的,可不就是……沈長安!!!”某人再次嘴快,反應過來以後立馬氣急敗壞,跳過去就想撒潑。
“說你壞你還喘上了!”
“戚。”沈長安跨着長腿繞過她,徑直走向某個仍舊情緒激動的人,“別寫了,一會跟我逃課去。”
前幾天他找人去泰國求得那堆東西今天到了,還沒拆,沈長安打算帶着他一塊過去瞧瞧看。
當然這話是肯定不能跟唐溫說的,讓她知道了,豈不就提前暴露了?
“看吧,我就說!”唐溫一臉的痛心疾首,“你居然慫恿狀元郎逃課,天理難容啊。”
沈長安嗤笑了一聲,笑她戲多。
“你是何子超附體了?”
不怪他提起何子超,實在是何子超給他的印象就是戲多。
“好好的你扯什麼何子超!”
唐溫氣的想打人,這是何子超的事嗎?
拋開不正經,盯着這兩人不放。
“你到底要帶着他幹嘛去?”唐溫皺着眉頭攔住人不讓走。
沈長安懶懶散散的衝她挑眉,看着就是一副完全什麼也不在意的模樣,懶懶道,“這才什麼時候啊,就管成這樣?以後他還不得被你給壓的死死的?”
祁硯惱的想上去一巴掌捂緊他的嘴,恨不得他趕緊閉嘴再也不能說話了纔好!
他這又是說的什麼虎狼之詞?!
雖然……
唐溫被他調侃的一愣,等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以後,嚇得打了個寒顫。
再去看祁硯,果然又是羞得紅了整塊耳朵。
沈長安就是趁着她這一愣神,把人揪着領子給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