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消息怎麼打探來的,當然是夜不收們拿手的抓舌頭了。對面是什麼軍隊?草原聯軍啊,如果戰鬥意圖都不明確,鬼才會跟着大部落的頭領們瞎胡鬧呢,至於騙三萬大軍給大部落頭領打仗,那也是在作死,草原上別的不敢說,就信譽這一條,越大的部落越不敢玩花的。因爲一旦在草原上失去了信譽,甚至戰利品分配的有不均的情況,其他部落的人或許會忍氣吞聲,但是一旦再出現這種集結的情況,那你喊幹嗓子都不會有人理你,對於遊牧民族來說,一個首領的信譽要比生命更重要,失去了信譽,你的罵名很快就會傳遍整個草原,而如果你得到了美名,那麼也會很快傳遍整個草原,朔州草原說大很大,但其實也不算大的,騎馬十天半個月的能從南跑到北了順便還能再跑個東西來回。啥不可能?從黑水澤北岸到朔州城才一百里,這還是指的繞道尋路的距離,直線距離才幾十裡而已,快馬別說一天了,半天用不了也就差不多能跑到了,而草原上行軍可不是中原的步兵,講究的就是個速度,你要是花半個月集結,再花三個月行軍,不用別人,人吃馬嚼就能將最富有的部落吃空。事實上,從黑水澤一路快馬衝到遼國的西京大同,也不過也就是一天一夜的功夫而已,對於草原騎兵來說,騎一天一夜的馬根本就不是個大事。要知道,千里馬的故事不是在吹牛,而是世上真的有日行千里的寶馬,當然那是指的跑好路,跑一般的野地,還要尋路,再好的馬一天撐死也就跑三四百里地,換成公里也不過二百公里而已。當然了直線距離二百公里,也足夠從朔州跑大同了。
而古代史書中記載的東西也不盡都是事實,至少拿行軍打仗來說吧,大宋算是道路修的比較好的朝代了,從東京汴梁調用軍馬支援邊鎮,最快或許需要一個月,但是從附近的邊鎮調兵,甚至從附近的州府調兵,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拿離着陽方軍鎮最近的軍鎮寧武城來說,別說騎馬了,就是走路,倆時辰也用不了,騎馬的話半個時辰不到就能趕到,趕上天氣好,站在北邊的崖頂上,都能看見寧武城西面山上的佛塔頂蓋。目視距離撐死也就十幾公里而已,換成現代公路,幾腳油門的事情罷了。可是在古代走要半天,騎馬也得近半個小時。
而城外的那羣草原大軍整軍的功夫都要超過三個小時了,還沒整完呢。是的,整軍就得個把時辰,這還算是快的,擱在平常草原戰爭中,整軍整一天甚至幾天的事情都常有發生,畢竟路上有跑的快的,有跑的慢的。而草原上打仗也不像是中原人打仗,還要擺開陣勢,草原上的戰爭基本上就是亂哄哄一衝,人馬多的,人馬猛的勝利,人馬少的,人馬弱的要麼被殺,要麼被抓了當奴隸,雙方一旦真正擺開陣勢了,那根本就打不起來的。差不多百分之百的情況是雙方各讓一步,畢竟打仗是要消耗人命的,特別是面對差不多的敵人的時候,一旦消耗人馬過多,從強大部落跌落成弱小部落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頭領們又不傻,就算頭領們傻了,下面的小兵們也不傻,草原上騎兵對陣,真正衝前面的,十有八、九是奴兵,都是指望着一戰成名好脫離奴隸身份的人才會拿命去拼的。帳篷裡有幾個嬌妻的真正戰兵,只要不是被逼到絕路上,纔沒幾個真正拼命的呢。要不然,整個草原那麼大,也不會在遼國建國的時候被不到十萬的軍隊追殺整個草原。面對精銳騎兵,草原上的烏合之衆基本就是一衝就散,一追就竄的存在。
而同樣的,大宋的邊軍對於草原部落的集結打草谷,也是一點都不擔心的,這羣烏合之衆,連梯子都沒有一架,想爬六七米高的城牆,做夢呢吧。反倒是遼國的正規軍一旦打過來,大宋的邊軍們都是如臨大敵的。人家完備的軍隊體系可不是擺着玩的,攻城的部隊不僅僅有梯子,甚至攻城的樓車,撞城門的撞車也都有的。特別是撞車,那玩意上面的木板一旦被粘上一層厚厚的沙土,點都點不着,被那撞車衝到城下,城門就是擺設,除非開城門拿人命死填,別的還真沒什麼好法子,不過在趙羽看來,真是一羣白癡,整個幾噸重的巨石從城牆上推下去,啥撞車,就是坦克也得砸成餅,看着一大羣的工匠,連個撐車都做不出來,那纔是白癡將領呢。啥?撐車是啥?古代的人工吊車,無非就是一根長吊臂找個支點,利用槓桿原理將重物拉起來罷了,別說不會,你以爲古代城牆上那些幾百斤重的巨石是怎麼搬上去的?人背啊?那得各個都是楚霸王才成,那都是用人工吊車吊上去的啊。
至於陽方軍鎮的西門,關都沒關,四敞大開的,裡面只有一百軍士而已,只不過人人重甲,城門前面三層拒馬樁,並且還都是用一尺多長的木橛子釘在地上的,到門口的騎兵不減速,絕對被活活撞死,至於下了馬的草原騎兵,一百精銳會呵呵的笑着將他們收割,來一千人也絕對衝不進城門半步。
終於等啊等,等到午飯送到,對面的人馬還沒集結完畢呢,其實他們的前軍已經集結完了,後面還有人在掃蕩神仙池附近的居住地,只不過他們必定會失望,所有的民衆都已經轉移了。
等大團的羊肉悶飯送到每個士兵手上的時候,對面的人馬纔開始製作木排。
跟普通士兵一樣吃着手中的羊肉飯糰,趙羽實在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誰再說壽司是鬼子發明的,我直接乾死他們。”因爲大宋版本的菜包飯實在是太好吃了,當然了這也可能是趙羽太餓了的原因。不過大宋的菜包飯真的很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