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娘子笑,五度言情
“醜丫疼得厲害吧,待會兒姐姐給你塗點紅花油就好了。
這裡還有紅花油。安若好詫異,真是個奇葩的地方,但是搞不清現狀的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邊了,至少穿越總比摔死溺死強。
豔娘領着他們二人進了她的木屋,還挺大,不過看着就是個單身女人的家,她的“浪/蕩”似乎也有跡可循。
“來,把這破布衣衫脫了,姐姐給你找一身漂亮的。”豔娘說着已經拿了一套衣裳出來。
凌二哥伸手接過。
豔娘把衣裳遞給凌二哥,手上的紅花油卻打了圈不給他:“二哥,還是讓我給妹妹擦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凌二哥幾乎是搶過那瓶紅花油。
“這怎麼好,你們雖是兄妹,總得避諱不是?”豔娘不甘心地說道。
“不必,反倒是你,你先出去,省得被人說閒話。”凌二哥反客爲主,把豔娘推了出去,栓好木閂,任由豔娘在外面叫也沒用,最後只好腳一跺走遠了。
安若好見此,忍不住笑起來。這個凌二哥看起來是有點“傻”,殊不知這纔是好男人啊。
“醜丫笑什麼?”
“沒什麼。”
“豔娘是個寡婦,那些人都不知道避着些。”凌二哥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把安若好捂着胸口的手拿開,“嗯,把手拿開,二哥給你擦藥。”
“啊?”安若好笑不出來了,她好像遭報應了。雖然他是她的二哥,可是他要親自給她上藥,可是她的身體要被看光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啊。她還寧可豔娘來給她擦呢。
“二哥,還是讓豔娘來給我上吧。”
“這怎麼好麻煩別人?”凌二哥冷下臉來。
“不麻煩不麻煩。”
“醜丫別鬧。”凌二哥有些寵溺有些慍怒有些無奈地道。
安若好什麼時候被這麼“複雜”地訓過,只這一句,便乖乖地不敢動了。
凌二哥三下五除二,把她扒了個乾淨,輕車熟路地擦好藥,再套上豔孃的衣裳。
等到安若好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凌二哥抱出了俏寡婦的木屋。
凌二哥正正經經地道了謝,抱着她就在陳家坪村民的注視下走過。
“痞子,你別看醜丫傻,身段可真是好看呢。”
“是不錯,嘖嘖,真不錯。”
“豔娘那套衣裳穿她身上,真真比豔娘還好看呢。”
安若好隱隱約約地聽到似乎有人在議論她的身材,可是她在俏寡婦家裡照過銅鏡,這根本就不是她的臉蛋,不是她的身體,與她無關,隨他們說去。
會不會睡一覺之後,這一切都只是個夢?可是身上時不時傳來的痛楚告訴她,這是真的。
最緊要的,還是找辦法穿越回去吧。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看起來亂糟糟的,她還寧願回去。
人生地不熟,她得瞅着機會問問這是什麼地方,什麼時代。
而且,李唐歌,那時候也跳進了水裡,會不會也穿越過來了?
如果他也穿越過來了,她可能就寧願待在這裡了,兩個人在一起,再也沒有人能夠把他們分開。
可是,李唐歌在哪兒呢?
回到家,安若好觀察了一下,屋子是寬敞的大木屋。只是這裡地勢高一些,離其他村民都有些遠。大屋前的院子裡零零散散地擺滿了各種蔬菜瓜果,雞鴨看到主人回來爭相跑上來,被凌二哥一喝又跑了開去。
木屋旁有一大片的竹林,芭蕉在窗下開着橘黃色的花,煞是好看。
當晚,她遮遮掩掩地問了關於這個地方的事情,得知這個村叫做舜水村,前幾天,正逢一年一度的汛期。
她今天待過的那個村叫陳家坪,和舜水村相鄰,同被屋後的大山包圍着,算是河這邊唯一一起的村子,有一點脣亡齒寒的意味。
而安若好的傷勢似乎有嚴重的跡象,因爲到第二天她的手都提不起來了,凌二哥連忙帶她去了陳家坪,這兩村唯一的老郎中木老頭子給她的雙手擦了很多中藥粉,夾了兩塊木板子才放過。
之後的半個月,整個村子都在照看被大水淹了的秧苗,二哥也是。可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裡,每次都會帶了她到田邊去。她的傷還沒好,在家裡又悶得慌,樂得坐在樹蔭下看村民們在田間勞作,而她聞着花草的清香享福。
她曾經對着二哥旁敲側擊過,二哥說這裡是大梁國,旁邊還有個大金國,好像還有個叫晉平的。大梁國的皇帝姓赫連,叫赫連鈺,年號仁安,京城叫做北都,其他的就沒了。
聽了這些,安若好可以確定這不是她所在的時空,因爲中國歷史上沒有姓赫連的皇帝,也沒有什麼晉平。想到不知身在何處,她不禁有些茫然。又想到李唐歌,現在的他,在哪裡呢?
“哎呀,醜丫,越來越漂亮了啊。”一個痞子坐到她身旁,調戲道。
安若好聽聲音想起來是那日和俏寡婦討論她身材的那個,她歪過頭去看他,其實也沒什麼惡意,笑了笑。
那痞子卻被這明亮的笑給晃了眼,呆愣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道:“醜丫,你笑起來真漂亮。”
“你叫什麼名字?”
“哦,我叫甄匹。”甄匹拍了拍胸脯,眼睛卻盯着安若好聳起的胸脯看,“你奶/子真大,比秀麗的還大。”
“什麼?”安若好被他這露骨的話嚇了一跳。
“我得摸摸。”甄匹說着一隻手架住她的雙手,已經伸手過去捏住。
“你住手!”安若好手不能動,身子也移動得很困難。痞子果然是痞子,見她如此,捏得更加開心,安若好只覺得都被他給捏痛了,“甄匹你個混蛋!”
“甄痞子!”
甄匹聞聲回頭,已經被二哥一腳給踢了出去,縮在樹根底下動也不敢動。
“醜丫。”
“二哥。”安若好忙把整個身子都偎到二哥懷中。
“二哥再去打他兩拳,給你出氣!”二哥放開安若好,起身就要打甄痞子。
甄痞子忙趴在地上求饒:“二哥,我再也不敢了,你別打我。”
田那邊的人們都回過頭來看着,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抱着胳膊看好戲。
“你敢欺負我家醜丫,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凌二哥把指節骨捏得格格響。
安若好看這痞子確實很怕二哥,而二哥那拳頭下去估計他不死半條命也去了,萬一鬧大了可不好:“二哥,別打了。”
二哥聽到她叫,生生住了拳頭:“哼,醜丫不要我打你,你小子趕緊給我滾!”
那甄痞子見此忙連滾帶爬地跑了。
二哥看他跑遠纔回過頭來:“醜丫,有沒有哪裡傷到?”
安若好搖搖頭。
“我剛剛看他捏你這裡,疼嗎?”二哥說着,自己也捏了上去。
安若好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他毫不避諱的動作,可是這大庭廣衆之下,她羞得直想找條縫鑽進去。
二哥看她低頭,還以爲她疼呢,忙抱起他回家去。
安若好見他又伸手過來要解她衣裳,連忙阻止:“二哥,我身上沒事了。”
“真沒事?”二哥停住了手。
“沒事。”安若好真是頭疼,雖然這是二哥,可每天這麼着也不是辦法啊,“二哥,我這手上的板子什麼時候能拆了啊。”
“是不是架地胳膊酸?”二哥聽她這麼問,心疼地問道。
安若好也不管是酸還是不酸,直點頭,她得趕緊把這板子拆了,重獲自由。
“等明天二哥帶你去陳家坪看看,問問木老頭子能不能拆了。”
“好。”
等第二天,安若好被拆了板子,雙手終於自由之後,她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走在路上整個人都輕快起來。
“醜丫。”二哥忽而在身後叫她。
“怎麼了?”安若好停住腳步,回頭等他。
“二哥覺得,醜丫好像不一樣了。”
安若好聽這話,心裡咯噔一聲,她不是醜丫,當然不一樣了,可是該跟他怎麼解釋呢?
“村裡人都說,醜丫是被河伯留了慧心才傻的,這次發大水,河伯該不會是又把慧心還給醜丫了吧。”
安若好聽他自言自語,這個解釋,真的是,太強大了。
“二哥,我確實不傻了,我只是忘了以前的事情。”
二哥聽她這麼說,摸了摸她的頭髮:“醜丫以前傻的時候也不記得前一天的事情,現在這樣挺好。”
安若好沒想到這麼輕鬆就過了這一關,還以爲要給她變得不傻的原因解釋一大通呢,高興地挽着他的胳膊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