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章 相見(精)
你現在知道我爲何要恨了嗎?”
暮然回首,鬼魅嗓音沙啞,音量很低很低。。
但是,寒熙瞳在看到他回首一剎那,心頭卻狠狠一震!
因爲,從鬼魅眸中,她看到了他的悲痛,怨恨,但是,卻有着一絲的渴望!
或許,乃一絲的渴望,是連鬼魅都不曾察覺到的,或許,他察覺到,但是,那絲渴望,卻抵不過他心中的恨!
所以旁觀者清,寒熙瞳在這一刻,卻無比同情眼前這個男子。
心底清明。從最初第一次看到這個男子的冰冷防備,看出他是一個不易顯出真實性情的男人。
他冷,他狠,他看是無情。其實,卻是最有情的!
一直以來,他只是被仇恨所矇蔽了自己的心。
其實,說到底,他最渴望的是親情,但是,他卻在怨恨着上天對他的不公平。怨恨着父親拋棄了他們母子,他心疼着母親鬱鬱而終,怨恨父親的無情。
但是,他在怨恨的同時,何曾不希翼着,父親對他的認可!?
他做那麼多,是在發泄,其實,也是在吸引住別人的目光,而那個人,便是他的父親,天玄皇朝高高在上的男人,璟凰!
但是,他卻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想着連日來他的霸道,專橫,但是,偶爾時候表露出來的溫柔。
在這一剎那,寒熙瞳卻恨不起他來了。
有的,只是絲絲的心疼之意……
心疼這個歷經心酸,想愛卻不懂得愛,想去表達愛,卻只能用着最極端手法去吸引那個人注意力的笨方法。
想到這裡,寒熙瞳緘默一刻,才微微擡頭,對上了鬼魅充滿猩紅悲痛的鷹眸。
紅脣輕啓,一字一句的說道。
“其實,你不想殺他們的,是不!?其實,你要的很簡單,你只要你父親的愛,你父親的認可,認可你這個兒子,對不?”
寒熙瞳的嗓音輕緩清脆,猶如三月裡的一道清風,徐徐的吹進了鬼魅的心扉裡面。
鬼魅低頭,原本激動的心,在看着底下那一雙漂亮的水眸,漸漸的,原本絮亂的心跳,慢慢的平復下來了。
因爲,底下那一雙眼眸,如此的清澈,猶如那清甜的溪水,猶如那世上最美麗的鑽石,熠熠生輝。
卻又帶着仙般的蠱惑,魔力,能將那困入絕境中的人,慢慢的拉回來……
不過,最讓鬼魅震撼的卻是,眼前這個女人懂他!
她居然懂他!
活了二十年,自從他母親去世之後,他一直活在仇恨之中,但是,因愛成恨,其實,就算他不曾見過他那個有着血緣關係的父親,但是,在心裡面,最渴望的,是得到他的認可。
就像是別人家的孩子,有着疼愛他的父親,自小會護着他,他被人欺負的時候,會用他那健壯高大的身軀保護他,不然他受到任何傷害。
還有他的父親會慈祥的對着他笑,溫和的對他輕聲呼喚一聲,我的兒……
心裡激動着,鬼魅只覺得喉嚨有些什麼塞着似的,讓他說不出一句話,只是一直緊緊的低頭凝視着底下那張俏麗的容顏,還有那一雙清澈的眼眸。
“瞳兒……”
心裡激動着,鬼魅哽咽,心頭的冰山視乎在這個時候逐漸融化了。
其實,這些年,他好孤單,若是瞳兒跟他在一起的話,他願意放下仇恨的。
因爲,他太孤單了,這麼多年來,沒有人疼,沒有人愛,若是瞳兒留在他身邊,那麼,他願意跟她浪跡天涯,作對平凡的夫妻。
想到那一幕,鬼魅心頭一暖,眼前彷彿勾勒出一幅男耕女織的幸福圖畫。
而且他在心裡想着之際,嘴裡更是不由的將心底話說出。
“瞳兒,你願意跟我走嗎?”跟他走,兩人放棄所有一切,仇恨,恩怨……
“瞳兒,你在哪裡?”
一道帶着焦急的嗓音由遠到近,和鬼魅的話同時響起。
而聽到那道熟悉的嗓音,帶着絲絲焦急之際,讓寒熙瞳心裡一急,不由的回首望去。所以,便一時忽略了剛纔鬼魅的話,也錯過了鬼魅眸中的失落。
看着那道遠遠走來的熟悉身影,寒熙瞳心裡一緊,是璟魅晨。
糟糕,剛纔只顧着留意鬼魅跟那個棕衣男子的話,將璟魅晨給忘記了。聽他嗓音,也聽出他心裡焦急。
畢竟上次她的失蹤,已經在他心裡留下了陰影。
想到這裡,寒熙瞳再次回首看了看鬼魅,正想多說什麼,只見鬼魅此刻臉色陰沉,睫毛低斂,那纖長的眼睫毛濃密如兩把扇子,將他眸底神色徹底的遮擋住,讓人猜不透他心裡所想。
“鬼魅,剛纔你說什麼了?”她剛纔好像聽到他說了什麼,但是,卻不曾挺清楚。
而鬼魅聽到寒熙瞳的話,更看出了她眸底的焦急。
她在焦急什麼?
是那邊那個病秧子嗎?
在她心裡,所有人都比他重要。
是呵,上次她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
她喜歡他們,但是,卻討厭他……
呵呵,討厭他……
那麼,他爲什麼還那麼的白癡,以爲她會放棄這裡一切,放棄他們,跟他走呢!?
越想,鬼魅心頭原本已經漸漸平息的怒意怨恨再次如同毒蛇猛獸般洶涌冒出,臉上神色越發陰霾。
紅脣輕啓,只是冷聲說道。
“沒事了”
話落,整個人便猶如鬼魅般,在璟魅晨還不曾來到之時,幾個兔起鶻落,便消失無蹤。
他的動作如此的快,猶如一陣風,讓人還看不清楚便已經劃過。
但是,看着鬼魅消失的身影,寒熙瞳心頭隱隱之間更是涌出了一陣不安……
翌日,一對長長的馬隊,正緩緩朝着白羽山的方向前進。
只見這條馬隊,乍一看就像是富貴人家出來遊玩的,馬車寬大豪華,不過,在仔細瞧,那護着馬車的護衛,卻一個個神色謹慎凝重,眼看六路,耳聽八方,就怕有什麼差池似的。
而這裡去白羽山,要經過一個峽谷,那個峽谷非常的窄小,容易有人埋伏,所以那些護衛更是一個個小心翼翼,不敢有所差池。
然而,就在馬車來到了那個窄小的峽谷之時,前面探路的其中一名護衛,卻匆匆來到了侍衛長長庭妍的面前,開口說道。
“稟告侍衛長,前面峽谷有大石擋路,只能讓馬匹走過,這馬車是不能經過了。”
“什麼?!那你還不趕快讓人搬開。若是延誤了路程,小心你的腦袋。”
庭妍聞言,滿臉警告的說道。
聽到庭妍的話,來人面有難色。
“怕是不行了,那大石實在是太大,而且山谷道太小,也不知道搬哪裡去好?”
說到最後,來人更是小聲咕嚕着。
“也不知道那大石到底是怎麼出現的,應該是從山上滾下來的吧,要不然誰那麼有空擺那麼一塊大石在那裡……”
不是不曾聽到來人小聲的咕嚕,庭妍只是緊抿了一下紅脣,思忖一刻,才轉過馬兒,朝着中間那輛豪華駛去。
“稟告皇上,山谷狹道有大石擋路,怕是移不開,小人知道有另外一條路,只是費點時間,這……”
說到這裡,庭妍頓下,視乎是在等候着馬車內的人旨意。
片刻過後,馬車內才傳出一道低沉的嗓音。
“如此,那便走第二條路吧!”
“是的,皇上。”
聞言,庭妍吁了一口氣,隨即便指揮着車隊轉頭,朝着別路前去。
就在馬車轉頭前進之時,只見馬車裡面——
車廂很大,裡面更是鋪着厚暖的坐墊。
在馬車一邊,擱置着一個黑檀小桌子,那桌子上更是擺着一些水果點心,和一個棋盤。
此時,棋盤上黑白子縱橫交錯,勝負難定。
而執着黑子之人,乃是一身棕色蟒袍的中年男子。
雖年過四旬,但是魅力不減。
那與身俱來的王者霸氣,只要一眼,便足以讓人心甘情願的匍匐在他腳下。
而此人便是當今天子,璟凰!
只見此刻璟凰正滿臉沉穩的對視着棋盤,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眸,染滿睿智。
坐在璟凰前面,手持白子的,則是一個身穿白衣錦袍的年輕男子。
只見白衣男子在下了手中白子之後,纔開口輕聲說道。
“這個狹道不會無緣無故的有大石擋路。”
璟天琪話中有話的說道,一旁的璟陽烈,一手甩了一下垂落臉側的青絲,一副吊兒郎當的說道。
“哼,上次那一劍之仇,我還不曾找到機會報仇呢,這一次他們若敢再來,我一定要打的一個落花流水!”
“哼,上次還沒有受夠教訓嗎?若敢胡來,我非打斷你的腿!人家是殺手,不要命的,你堂堂一個皇子,給我安分一些。”
在聽到璟陽烈的話,璟凰臉色頓時一沉,雖然說出的話,帶着濃濃的警告之意,卻不缺乏關係。
聞言,璟陽烈心裡有再多的話,也只能憋在肚子裡面了。
現對於璟陽烈,那邊的璟蕭然卻只是一直靜靜的凝視着窗外景物。那一雙好看的丹鳳眸眨也不眨一下,他目光遠眺,但是,眸中無半點焦距。
因爲他此刻心裡想的唸的,全部都是心尖上的那個人兒。
此刻的璟蕭然非常的後悔,當初爲什麼不曾聽寒熙瞳的解釋,還將她趕走。
明知道江湖上的人都在找她,她在外面,一邊躲避着江湖上的人,危險重重,也不知道過的如何?
若是她受傷了怎麼辦?
她會不會怪他呢?
畢竟一個女孩子被人下了藥,做出那種事情來,最後,他卻沒有諒解她,最後,居然還打了她一巴掌……
想到這些,璟蕭然後悔的腸子都快打結了。
他實在是不應該啊,爲什麼當時自己那麼衝動,若是以後都不能再見到瞳兒怎麼辦?
怎麼辦?
瞳兒,我錯了,你回來可好?我們重新開始……
……
看着那行車隊慢慢的消失在自己視線裡面,寒熙瞳才慢慢從山道的一側走出。
山風徐徐吹過,吹動了她額前的劉海,輕輕吹拂在她臉側,眼眸,漸漸的擋住她的視線。
只見此刻的她,身穿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那一頭如墨的青絲,也用貂皮帽子完全蓋住,她就那樣安靜的站在雪地上,那一身毫無雜質的雪白,幾乎與那好好白雪融爲一體。
若是不注意看,別人根本不曾察覺到,這裡還站着一個人!
那一張絕美的臉龐,膚色凝白如脂,膚白如雪。
襯得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更加的漂亮。
只可惜的是,此時那雙漂亮的大眼,卻染上了許多複雜的神色。
似是思念,似是哀傷。
璟蕭然他們就在那輛馬車裡面,只可惜的是,她現在還不是時候出現。
一來鬼魅對那個人的恨,以他的個性,此事不會如此算了。
其實,若是她不想璟蕭然他們受到任何傷害,大可以將此事完全告知璟蕭然他們,再加上羅剎閣她知道在哪裡,只要她帶上璟蕭然他們,便能將羅剎閣一網打盡。
畢竟就算羅剎閣高手如雲,怎敵得過那禁軍包圍?
但是,在心底,她是不願意鬼魅受到任何傷害的。
對於鬼魅,她對他的感情非常的複雜。
原本她該是厭惡他的,特別厭惡他的霸道專橫,但是後來,在聽到他的身世,知道他有着如此悽慘的過往。知道他只是一個外表冷酷,其實內心脆弱的男子。
他想愛卻不懂的表達愛,就像是一個懵懂無助的孩子,讓他心疼,對他的恨,漸漸的消散殆盡了。
所以現在,她只能見一步走一步,去解除鬼魅對皇上的恨,但是,真的可以嗎?
……
“回稟閣主,那車隊在路經狹道的時候突然轉彎,朝着別的路去了。”
“什麼?怎麼會如此?”
聽到屬下的話,鬼魅不曾說話,倒是一旁的幽月,那嫵媚的雙眸劃過愕然。
“剛纔屬下去瞧過,那狹道之中不知爲何出現了大石擋路,於是,那車隊便轉道離開了。”
對於幽月的問話,來人如實說道。
聞言,幽月蹙起了如墨的眉毛,眸帶疑惑。
“怎會如此?”
這話他視乎是在問自己,視乎是在問別人,雙眸一擡,卻見鬼魅由始至終只是緊抿雙脣,沉默不語。
那幽深的鷹眸,黑瞳如同兩個深深的千年水潭,看是毫不波瀾,卻讓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魅……”
幽月輕聲喚了一聲,黑衣男子只是微微回神,在緘默一刻之後,才冷聲開口。
“實行第二個計劃!”
鬼魅是一個心思細密之人,若是知道此招不行,定會想到第二個計劃。
幽月聞言,只是吩咐屬下籌劃第二個計劃。
但是,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鬼魅,他的心,不知道爲什麼劃過一絲怪異……
……
要另外繞道,路途遙遠,突然一道風雪,阻止了那對馬車的前進。
幸好山下有客棧,那行馬隊便停留在客棧,稍作休息,打算等風雪停了,再做打算。
在客棧到底客棧之時,已經是中午時分,衆人也是餓了,於是,便吩咐了店小二準備飯菜。
店小二見這行車隊人數衆多,而且其中幾人一看便是非富即貴,知道有大生意到,立刻變得越發的熱情起來了。
畢竟正是年關,這間客棧因爲地理位置,往日生意不太好,客棧裡面只有幾個店小二,一個掌櫃外加一條看門的老黃狗。
很快,衆人安頓下來,飯菜也到了。
店小二更是非常積極的端着美味的飯菜朝着最好的一間房間走去。
當看着房間那幾位出色拔尖的男子,依然忍不住恍惚一刻。
畢竟他在這裡當店小二那麼久,早就閱人無數,卻不曾見過這麼多出色男子。
只見其中一位年過四旬,滿身霸氣自然流露,貴氣逼人。
其他三個男子比較年輕,一個是溫文爾雅,白衣飄飄,宛若仙人之姿。
另一個則是紅衣妖嬈,簡直比外頭妖嬈綻放的紅梅更加奪人眼球!
最後一個則是藍衣裹身,那一張精緻絕倫的臉龐,雌雄難辨,卻怎麼看都看不夠!當真是世間出彩人兒!
店小二看的都呆住了,直到一道尖銳的嗓音響起,才讓他幡然覺醒。
只見房間裡面還站着一箇中年男子,只見這中年男子目光犀利,讓人頭皮發麻,那嗓音,更是尖銳怪異,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鴨子似的,說出的話,更是讓人抖下一層雞皮疙瘩。
“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快上菜!”
“哦哦,好的。”
聽到那中年男子面帶責備之色,店小二嚇得心裡一顫,連忙上前打算上菜。
不過,卻在他一手端着托盤,一手拿着剛炒出來,還熱噴噴的飯菜之時,突然,手上卻突然一麻。
‘哐啷’一聲,手上端着的採藥便全數掉落在地上,頓時香味四溢,引得看門的老黃狗都禁不起誘惑,迅速來到房間,對着那打翻在地上的菜餚就是一頓狼吞虎嚥。
見此,房間裡面幾人臉色都紛紛一沉,面帶不悅之色,尤其是那個中年男子,對着那還恍然不解的店小二正打算一頓臭罵。
不過,他的話,在見到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立刻驚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只見剛纔還精神抖數,對着地上菜餚狼吞虎嚥的老黃狗,在吃完地上的菜餚之後,卻是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不消一刻,便死了。
對於眼前一幕,房間衆人立刻一震。紛紛開口說道。
“飯菜有毒!”
“你居然下毒,來人,將此人拿下!”
見此,收回神智的中年男子,即是陪着璟凰一同微服出巡的李德子立刻尖聲一喊,原本守在門外的護衛立刻匆匆衝進房裡,將那同樣滿臉震撼的店小二拿下了。
可憐那店小二剛纔也被眼前一事嚇到了,臉色慘白,不過,在被人押着之際,立刻大呼冤枉。
“各位爺,我是冤枉啊,我,我根本不知道這菜餚有毒啊,我冤枉啊……”
在店小二直呼冤枉的同時,護衛已經將這間客棧的其他人帶了上來。
那些人在見到死了的老黃狗,還有直呼冤枉的店小二,一時都疑惑不解,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見那些人都一臉疑惑的模樣,李德子再三審問,衆人都如實說道,卻沒有下毒的動機。
倒是那店小二,視乎是膽小急了,不斷的解釋着。
“各位爺,小的真是無辜的,而且剛纔菜餚端上來的時候,小的的手便不知道爲什麼一麻,幸好這樣,纔沒有讓各位爺吃到這些菜……”
“什麼!?剛纔你說你的手突然一麻?”
聽到店小二的話,璟蕭然突然像是撲捉到什麼似的,開口問道。
“是啊,剛纔我端菜的時候,手像是被什麼東西打到似的,才導致沒有端穩菜餚……”
聞言,在場衆人再次一驚,紛紛面面相覷一番。
特別是再做各位都是心思細密之人,回想着早上的大石擋路,現在又發生此事,隱隱之中,大家都猜出有人在暗處相助!
但是,那人到底是誰呢?
衆人心裡紛紛不解,在對方眸中同樣看出疑惑。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靠窗邊的璟蕭然,突然鋪着到客棧樓下一腳那道雪白色的嬌小身影。
那道身影,雪白無暇,幾乎與皓皓白皙融爲一體。
而且,在他注視着那道身影之際,底下那人視乎是察覺到有人在注視着她,於是,不由的擡頭一望。
頓時之間,四目相對,紛紛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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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懂。”
“那你最懂的是什麼?”
“暖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