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姥爺週年,漠暄就有些忙了,午覺都沒睡,一直熬夜沒緩回來的身體在碼字碼這章時還在打盹,眼皮直打架。
青鳥的存在讓年秋月和富察凌蓉多了幾分顧慮,說話做事都是想好後纔會行動,但她們也沒有辦法,只能這麼做。
青鳥已經在這兒住了有五天了,儲秀宮上下突然涌出一則流言,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在一天之內迅速佔領儲秀宮八卦最高峰,“你們聽說了麼,有秀女逛御花園遇見皇上了,陪皇上逛了半個時辰呢”。
“竟瞎說,我聽說不是半個時辰,是一個時辰”
“我聽說那秀女國色天香,是不是?”
“那是自然,宮裡美女如雲,不是尋常姿色皇上哪會讓陪着逛御花園”
“可知道是誰?”
青鳥笑着將流言學給房間繡花的兩位小主,年秋月當即知道這是試探來着,人依舊一針一針繡着,“管她是誰呢,這樣不守規矩的”,她癡笑了聲,“青鳥姐姐是不知道,在我們年府,這種不合規矩的都得被打板子。”
富察凌蓉聞言“噗嗤”直笑,“好個兇狠的主子”,年秋月吐舌輕笑,青鳥表面上沒什麼大表情,心裡直笑,年家小主倒是個規矩的,這種重規矩的才穩妥,在哪兒都能安分守己。”
“可是聽說現在外面已經有人開始說是年小主陪皇上游的御花園。”青鳥輕飄飄地把話撂下。年秋月一驚,一針扎到了自己指頭肚上,她疼得吸了口氣,將指頭含在嘴裡吸了吸,見不流血了才氣道,“這種流言也有人信,我天天在房間裡閉門不出,偶爾累了纔在院子裡走走。”
“我知道你在屋子,誰知道呢”,富察凌蓉起初很驚訝,接着就想明白了,“看來有人利用了這一點,這可怎麼辦啊?”
“不怎麼辦,清者自清,這些事是越描越黑的”,年秋月停下自己的針線活兒,想了一下,突然笑了。富察凌蓉見此有幾分生氣,“我都這麼急了,你是傻啊還是笨啊,不知道自己什麼處境麼?”
“你看這繡圖”,年秋月將自己繡架上的圖取下來展開,已經繡了二尺多長的畫卷很是壯觀,“我可沒那麼久時間去逛園子,大家都知道我是從不在夜裡做女工的,天色一晚我就不動針線”,她嫣然一笑,“這副圖可是滿針的,一般人沒個個把月也是出不來的,誰要來找事儘管來,看我不羞死她?!”
“一直見你繡也沒有看你繡了多少,沒想到竟有這麼多了”,富察凌蓉驚歎不已,“這是什麼地方,竟這樣美麗,猶如仙境。”
“是一幅描繪草原的畫,在湖廣呆的時候,有一家賣小吃的,是草原上來的,他從草原帶了一幅畫,平日就拿畫聊以慰藉思鄉之情,被我看到,就借去臨摹了。”年秋月索性展開所有的圖畫,“這就是全景,我把臨摹的圖做了些更改,之前的二尺多還好繡些,往後就不好繡了。”畫面展開,乃是科爾沁草原風吹草低現牛羊,銀帶般的河流蜿蜒在草原上,直入遠處高山上。蒙古包錯落有致在河流附近,天藍水碧的,別是一般景緻。青鳥也看呆了,“年小主的繡技太高明瞭,跟活的似的。”
“這副繡品若是繡出來沒個百十種絲線是出不來的,你哪兒來的這麼多線?”富察凌蓉摸摸細細看了兩尺寬的繡圖,疑慮就出現了。
“有人給我準備啊”,年秋月笑得如同偷、腥了的貓,“我說了繡好繡圖給人看的。”
“哦~是尚衣局的老嬤嬤”,富察凌蓉頓時明白了。
“年秋月,聽說你去了御花園?”,門突然被推開,來人氣勢洶洶就要掌攉年秋月,“你懂不懂規矩啊,知不知道皇上要去見誰,你也敢去截胡?”
年秋月急急忙忙地避開,“你從哪兒聽來的是我去了御花園,沒準就是那人賊喊捉賊的?”
郭洛羅氏一聽,狐疑的目光就投向身後的人,那人一驚,丹鳳眼裡滿是委屈,“姐姐莫要聽信小人之言,年小主慣會是個偷奸耍滑的,她的話不能信,當初多少人被她騙了,以爲她一定會落選”
“這話着實可笑,我還不知道我竟有了決定秀女去留的權利,那我第一個就把你這種諂媚小人拆出去,我可是聽說遊御花園的秀女長相不是很好,但一副好嗓子,憑着一首曲子就把皇上給引了去。反正都只是聽說,我也沒那些通天本事知道是誰,不過御花園那邊的路似乎是通往長春宮的的。我只能說我這些天一直在忙一副繡圖,是要做成屏風的,你愛信不信。”
長春宮是宜妃郭洛羅氏的住處,秀女郭洛羅氏是她同族的人,按照輩分兒該喊宜妃一聲“姑爸爸”,年秋月的話在暗示郭洛羅氏,宜妃怎麼可能不知道是誰截胡了呢。果然,郭洛羅氏理會過來,眨啦眨眼,傲氣地扔了話,“你等着,我這就去問姑爸爸”。
年秋月看了眼郭洛羅氏身後的秀女,身段真的是不錯,前凸後翹的看不出是十幾歲的女孩兒,應該屬於早熟的類型,一張臉只有眼睛是出色的,丹鳳眼眼角上揚,平添了幾分魅惑。
“高姐姐留步”她輕聲喊了聲,高廷秀之女高穎不得不停下了腳步,郭洛羅氏也是疑惑地一同看向年秋月,年秋月微微一笑,“姐姐是不是有件水蔥色的坎肩,繡着並蒂白蓮,聽人說很好看,哪天讓妹妹瞧瞧,你知道妹妹一向對這些很有興致。”
高穎小臉一白,強笑道,“改天定穿來讓妹妹看”,年秋月知道這個改天是不會有了,而且這件坎肩也不會存在,但她不在乎,她只是想讓郭洛羅氏記住自己問過高穎這個問題,因爲這很重要。
郭洛羅小主腦回路沒有那麼多,沒反應過來怎的回事,但她記憶力不錯,就帶着年秋月所有的話去問了自己姑姑。宜妃剛一聽她打聽那天陪皇帝逛御花園的秀女就火大,見侄女把對話學了一遍後還茫然地看自己,氣笑了,“郭洛羅家還有你這樣的女兒,也算是件稀罕事了。”說着,掩口笑道,“就算知道是誰又能怎樣,皇上只要高興了那就是對的,高家出了個好女兒,你呀,和別人做朋友就多學着點兒吧。”
“姑爸爸的意思是?”
“這是一包藥,你幫姑爸爸一個忙,姑爸爸保你一門好親事。”
秀女郭洛羅氏心情跌宕起伏地,先是又驚又怒,接着有些膽怯,猶豫再三,接住了藥包,“好”,她握着藥包的手在顫抖。宜妃滿意地笑了,“這纔是我郭洛羅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