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神馬的,最萌了。
莫南柯瞬息之間就來到了那隻小包子身邊,因爲他怕他慢上一步,那隻紅皮的小包子會哭岔了氣去。
莫南柯的道,並非是無情道。即使是剛穿來的時候被“囚禁”的那幾年,也只是讓他更加平和了一些,而並沒有消磨他全部的感情。所以,有一些柔軟,始終都在莫南柯心中保存着。
可以看出那孩子剛剛出生不久,身上還是紅彤彤的,眉眼什麼的全部看不出來,整個人都是皺巴巴的樣子。換句話說,就是……非常醜。
孩子身邊並沒有人照看,而且裹着他的襁褓布料也十分平常稀鬆,對比這家的境況,那布料甚至可以說是粗糙。
這讓莫南柯的心中覺得十分詫異。按說松竹道人既然這樣重視他,甚至不惜懇求故交收他爲徒,生怕誤了這孩子的修行,那麼這個家族應當對這個孩子很重視的。畢竟修真和凡塵之間的差距,就宛若天塹之隔。一個尋常的人家出了一個能夠觸摸天的邊際對的人,不說視若珍寶,也該小心以待了吧?
但是莫南柯轉而一想,松竹道人生性淡薄明達,或許怕特殊的優待影響這個孩子修行,所以即使看出了這孩子的不凡之處,也不願意大肆宣揚吧?這麼一想通,莫南柯便愉快的接受了這個設定。
#畢竟不是每個作者都像叔一樣,把主角都看成是親兒子#
#主角前期苦逼後期牛逼這個設定還是可以接受的#
#哎,小紅皮包子會賣萌哎~#
莫南柯的心神很快就被那個襁褓中的孩子吸引了。雖然那孩子剛剛出生,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但是彷彿感覺到了莫南柯的靠近,方纔還抽抽噎噎的哭着的孩子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將大拇指塞進了嘴裡,吧唧吧唧的吸了起來。看那神情,竟然是要睡過去。
小包子的身子被襁褓緊緊的裹住,小腿卻不老實的瞪了幾下,看起來簡直像個會動的糯米糰子。莫南柯一個沒忍住,伸出了一根手指小心的撥弄小包子塞進嘴裡的那隻手,然後將它塞到襁褓裡放好。
雖然沒有養過孩子,但是莫南柯還是知道剛出生的孩子都是很脆弱的,若是襁褓裹得不緊,是很容易着涼的。所以他雖然動作生疏,但是還是小心輕柔的將小包子的小胖胳膊塞到了襁褓之中,然後又嚴嚴實實的裹好。
彷彿是感覺到了莫南柯的疼愛,小包子在睡夢之中忽然嘴角翹起,形成了一個微笑的弧度。
那一刻,莫南柯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不知道怎麼,那就是想對這個孩子溫柔。不是那種看見幼小的東西而自然而然彌生出來的溫柔,而是他想對這個孩子好,想給予他一些寵愛。即使這寵愛在他的成長道路中並不稀缺,在莫南柯自己的人生之中也並不是生平僅見,但是,他就是想對這個孩子表達一下自己的善意。
恍惚明白了那些將自己神識植入幼小的孩童內府的修士的心情,那大概是一種眼緣,在那些孩子混沌未開的時刻。因爲幼小,所以並不會趨利避害,也並不知道自己得到了怎樣讓人豔羨的機緣,只是近乎本能的親近和喜愛。
所以才顯得彌足珍貴。
也許,這孩子真的跟自己有師徒緣分吧。莫南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伸手小心的撫摸着新生兒幼嫩的肌膚。小包子已經睡着了,而且身體也很柔軟,並沒有太多的力氣。但是他彷彿感覺到了臉上的撫觸,所以小小的動了動,用臉頰蹭了蹭那根手指,鼻子裡發出小小的哼聲。
莫南柯忽的笑了出來,輕輕的摸了摸小包子還有些稀疏的頭髮,低聲笑道“這麼小就會撒嬌。”其實他更想刮一下小包子的小紅鼻子的,但是怕自己手下沒有輕重,所以並不敢妄爲。
畢竟,他是不能接受一個塌鼻樑的主角的。若是他一個不小心摁塌了主角的鼻樑,那這本書的作者豈不是穿進來拍死他?莫南柯一邊想着,一邊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他穿過來也算有些年頭了,卻一直少了一些真實感,總覺得自己不過是從寫書的人,變成了其他人寫的故事裡的人。
聳了聳肩,將那些詭異的思想拍走,莫南柯想起了此行的正事。
他大概這的有一些感情用事。按說收徒而已,修真者到了莫南柯這個境界,有的早就已經開宗立派,收徒不知凡幾。而莫南柯卻彷彿對收徒這種事情並不熱心,雖然也建立了門派,但是卻只是留給了他們幾本功法,任門人自行參悟。就連唯一的徒弟也是因爲自身的劫雲波及了旁人,而不得已許下的補償。
而對於這個筋骨上佳,靈根卻極差的孩子,莫南柯卻上了心。他沒有如同其他的人收徒之時,將靈識沒入嬰兒內府便罷,而是自己噬破指尖,逼出一滴靈血,滴在了那孩子的眉心。
靈血之中凝結了修士的修爲,而境界越高的修士,靈血也越加精純。到了莫南柯這樣的修爲,靈血之中甚至能夠帶上一抹靈魂的氣息。莫南柯將自己的一滴靈血滴在了小包子的額頭,一來可以達到所謂的結下因果的作用,二來卻是可以緩慢的滋養他的內府丹田,撫慰靈力匱乏的五性靈根。
靈血生於修士紫府,流於玲瓏骨周遭,珍貴異常。尋常修士百年修行也不過才能修出寸許,已經是僅次於心頭血的存在。收徒而已,還不知那徒弟未來如何,尚且不知那孩子能否走上修仙道路,即使僥倖踏入修真門檻,也未可知能夠走多遠。貿然以靈血相贈,在任何修士眼中都是極爲浪費的事情。
但是莫南柯並不在乎那一滴靈血,他沒有廣招門徒的打算,拋開陳洵那個屬於原主的因果不談,這孩子很可能就是唯一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徒弟,所以下意識的,莫南柯選擇了對這個孩子最爲有益的方法。
溫熱的血滴滴在小包子皺巴巴的額頭上,轉瞬就滲入其中,只在他額頭中留下一刃紅痕。莫南柯雖然近乎本能的知道靈血的存在,也知道逼出靈血的方法,但是他卻萬萬沒想會留下這個後遺症。
伸出指尖蹭了蹭那一刃紅痕,那痕跡卻彷彿烙印在了那孩子的肌膚上,莫南柯蹭了許久,也沒有蹭掉。
眼見着小包子因爲額頭的□□而被吵醒,“哼哼”了兩聲,卻沒有得到撫慰,而額頭上作亂的手指力道越發的大了起來,小包子的哼聲之中漸漸帶上了哭音,眼見着就要哭起來。
莫南柯驟然慌了起來,連忙收回了手指,輕輕拍了拍小包子。
#天地良心,叔的確是想把他抱起來哄的#
#尼瑪那麼軟的一坨叔不會把他掉在地上麼?#
#寶貝兒你千萬別哭啊,求放過嚶嚶嚶嚶#
彷彿感覺到了那人的慌亂和疼惜,小包子抽了抽鼻子,總算沒有哭出來。莫南柯長輸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來還有小禮物沒有送給他。從戒指裡掏出那個崑山白玉做的小腳鐲,莫南柯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拆開小包子的襁褓,而是施了個法術,將腳鐲直接帶到了小包子幼細的腳踝上。
這個小腳鐲上刻着藤蔓花紋,且可以隨着小包子的長大而自動變大,始終貼合他的腳踝。莫南柯的東西自然不是凡品,這看着是一個小裝飾品,實際上卻是一件法器,能夠保佑小包子百毒不侵,邪靈退散。
做完這些,莫南柯戀戀不捨的又看了幾眼睡熟的小包子,但是理智還在,所以他剋制住了現在就把小包子抱走的欲1望。畢竟,他即使再神通廣大,作爲一個單身了二十多年的大男人,獨自養一個沒斷奶的孩子神馬的還是太困難了。
何況他初來乍到,千山還沒有去闖,萬水還沒有去踏,馬上變成回家帶孩子的宅男神馬的實在是可憐,權衡之下,把小包子放在他父母身邊至少養到三歲神馬的,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三歲的小包子什麼的,最萌了#
#春天種下一個小包紙,三年以後會收穫萌萌的小徒弟#
#寶貝兒你酷愛斷奶,你斷奶了溼虎就來接你~\\(≧▽≦)/~#
仔細確定了一下週圍沒人,莫南柯果斷決定幹一件他剛纔就想幹的事情。
夕陽一寸一寸的收斂着它最後的光輝,在一片溫暖的橘紅色之中,長身玉立的白衣仙人微微俯身,將一個清淺而疼惜的吻烙在包在襁褓中的嬰兒的額頭。就彷彿,九天之上端坐的仙,第一次親吻了這個紅塵。
莫南柯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這家的前堂,正擺着三天三日的流水席,爲的是慶祝他們的家主的擁有單系水靈根的嫡子舉辦百日宴。松竹道人俗姓“沈”,沈家亦全是名門望族,況且前些日子松竹道人曾經傳來口信,說是請了渡劫期的老祖爲家裡的孩子種下神識。
這是百年難遇的盛事,沈家自然大加操辦,甚至連一些皇族都慕名而來,想要一睹渡劫老祖的風采。然而他們從日升等到了日落,卻始終不見渡劫老祖的蹤影。已經放出了風聲,沈家家主騎虎難下,不得已抱着他剛滿月的嫡子上山尋松竹道人詢問一下緣由,然而卻被告知,松竹道人偶得機緣,已經閉關入定了。
沈家這一天大起大落,到了晚上,每個人都筋疲力盡,沈家家主深覺丟臉,索性閉門謝客了。
所以,那個趕在嫡子百日出生,又僅僅是五靈根的庶子自然就被人忽略了。
時光荏苒,三年轉瞬之間。
哈哈,叔終於用上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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