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序曲

開學幾天後,僅有的一點能和葵天天見面的新鮮感就被枯燥的學習生活衝擊得潰不成軍。就算上學路上開滿了櫻花,我也沒有絲毫觀賞的心情了。腦子裡是數學公式和英語語法。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事情。

數着天數過日子,想着哪天可以放週末,可以輕鬆一下。週一,數學老師又佈置了一大堆的作業。

週二,班上的女同學收到了男生的表白信。

週三,有體育課。

週四,有不知名的小鳥從窗戶飛進來,引得一大羣同學的注意。以至於老師敲了敲講桌,讓大家集中注意力。

週五,週五。對了,週五那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早上的時候還是一切如常,班上的同學陸陸續續的來了,大家又說有笑。有交換作業互相借鑑的,有沒有吃早餐快速的啃着麪包的。還有的在交換着聽到的八卦,總之,就是吵吵鬧鬧的像個菜市場一樣。

第一節課時語文課,正當儒雅的語文老師興致來了,講到古代詩人趣聞時,突然想起了消防警報的聲音。聲音不大,但是卻特別魔性,一直循環播放,成功打斷了老師的講課。怎麼回事?要我們下樓去操場集合嗎?是消防演習嗎?大家一個接一個的發出疑問。語文老師叫來了班主任和幾個科任老師詢問情況,商量對策。“大家都不要慌,先待在座位上”雖然老師是這麼說的,可是還是有幾個同學已經離開了座位,走到窗外去看下面的情況了。我弟一時間是轉過頭確定了一下葵的情況,好在葵沒有慌張失措,一切如常。我也就放心了下來。可是這一瞬間,電就斷了,教室裡瞬間暗了下來,一時間只聽到字正腔圓的女聲告訴我們消防警報響了。大概是消防演習吧,得了,這下應該要叫我們下去了吧,我拿上書包,準備下樓了。正當我走到門邊的時候,啪的一聲,又來電了。警報也戛然而止。好了,大家都回座位上去了,接下來我繼續爲同學們上課,請大家翻開課本。

一切都繼續着的日常課程,時間如水一樣緩緩流動。我們都以爲這是一場意外,今天的時間又會過去,就像往常的某日一樣。

到了第二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時,意外卻又再次發生了。像是被人故意按下了開關鍵一樣,教室裡的燈又熄滅了。場面一度變得混亂得無法控制,接着又響起了消防警報的聲音。

我第一時間找到葵所在的位置,儘量往她所在的方向靠近。可是人都在往相反的方向移動,也就是門邊。我本來想和葵一起走,可是我已經被人流帶得出了教室了。於是我靠在門邊附近,等她出來一起走。令人意外的是,在門邊,我碰到了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熟人。

“桐鑫,怎麼是你?”我驚訝的發現這傢伙居然和我同一個學校。與我平時遇見的他不同,他沒有穿的假模假樣的扮成熟,而是穿着我們學校的校服。並且把校服的扣子乖乖扣好,穿着棕色校褲,腳踩一雙白色球鞋。他發現我在看他,說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沒有,只是覺得你穿着一身校服不符合你的風格”“哦。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在學校就得遵守哪些老頭子的規矩來。”“你怎麼能稱校董們爲老頭子,人家頂多40歲而已。才中年而已。”“真麻煩,你想怎麼稱呼隨你好了。”“好了,言歸正傳。我找你是想讓你協助我完成一個業務。這次的消防警報頻繁響起是和一種業有關。它雖然對人沒有太大的危害,但是它會對一切電子產品產生一定的影響,比如電腦、手機、廣播站等。既然你可以看到它們,那你可以協助我做我的助手,把它祛除掉。”“那它們......”“等等,這裡人多眼雜,借一步說話。”“可是。我還要等綠葵。”“她很安全,我已經拜託公司的人確認過了,就耽誤你一點時間”於是我們走到樓梯處,又從樓梯上了天台。這裡一般沒什麼人,偶爾會有藝體生在這裡練聲,偶爾。“好了,繼續剛纔的談話。我想問的是,有危險嗎?”他回答道;如果我說沒有你會信嗎?好吧,會有一定的風險,但是你作爲我的助手,我當然會保護你的。”“你又有多大的力量,我並不瞭解你。上次如果不是光線奏效了,我們會被他吃掉吧。謝謝你那天救我,但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想過冒險的生活。我想我們兩清了,就此別過吧。“桐鑫說並不在意我說的,反而掛上了職業的營業式的微笑,說道:“當我的助手可是有錢賺的哦。對於學生來說,可是一大筆收入吧。你可以去商店買喜歡的東西。”“你這樣說,感覺更像傳銷頭子了”“哎,你這人真奇怪。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尊重你的想法。不過,不要諷刺我。這次就由我來解決好了。”

回去後發現大家都不在,便順着樓梯走下來,發現大家都在操場。很快,我就找到了我們的班級,找到了小葵。小葵看見我走來,立馬對我招手:“南梔,這裡這裡!”小葵沒有感到絲毫的不安,一邊整理髮型,一邊問我口紅色號哪個更好看。我看者手機,仔細斟酌後給出自己的意見,”這隻吧,感覺要活潑一點,很適合這個季節,也很襯你。”我指了指顏色偏橘調的那隻。按理說學校是不允許化妝的,但是週末我們單獨見面時,綠葵還是會化妝。一開始她媽媽還是會管,但是她每次期末考試都能在班級裡排上名次,並且她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舉動,也就不管了。只告訴她要卸乾淨。我是不會化妝的,倒也不是不愛美。但是光處理作業和應對考試已經足夠讓我焦頭爛額了,實在是沒心情。

在操場上,大家都各說各的話。有的還在奇怪爲什麼警報爲什麼會響,學霸則怪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他的思路,還不如回去做幾道習題。更有一些好事者唯恐天下不亂。嗤嗤的偷笑着。這邊小葵還在說着班上班上的一些趣事八卦,而我已經在神遊四方了。在天台上聽了桐鑫的一番話,我心裡不能說一點想法也沒有,但是卻一團亂麻,理不出個頭緒來。雖然我從小就能看見業這個東西,但我是能躲就躲,從來就沒有和它們正式交鋒過。遇到桐鑫的短短几天時間,我的世界已然發生了一些改變了。對了,桐鑫說他會解決一切,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容易嗎?以我的經驗來看,業並不是容易對付的東西。就算我相信那傢伙的能力,那他又會使用什麼辦法呢?還有,綠葵在植物園說的話,我現在還是很在意,爲什麼會有之前看不見業的人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突然看見了?

渾渾噩噩的熬到了放學,我帶着我滿頭的疑惑拖着疲憊身體走在回家的路上。綠葵早已和我道別,突然看見路邊有一個身影。

乾淨柔軟的短髮,規規矩矩扣上的扣子。加上給人的感覺,這就是桐鑫了。走近一看,乾淨的校服襯衫被染色了,有紅色的液體正從襯衫右肩部的位置慢慢沁出來,棕色的褲子也滿是灰塵,褲腳不經意的捲起。等等,紅色的液體,他流血了?“怎麼了?你怎麼受傷了?哦,對了傷口,必須要處理一下,你等我一下,我去買酒精。”“不用了,這點小傷,沒什麼的”“怎麼可能沒事!看你,都流血了。這樣吧,那邊有個公園,去處理一下傷口,我來給你包紮一下。”“小傷,很快就會好的,所以不用了。”他一把拉住我,可是動作牽動了傷口,明顯的感覺他的動作停頓了一秒鐘。“好了,跟我來吧,順便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不敢碰到他的傷口,只好用手推着他的後背硬是把他推着往前走。

處理傷口時,明明傷的很深,他硬是一聲不吭,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等我用酒精處理完畢,他才慢慢開口道:“這次完全是個意外,本來我已經成功了。可是突然有人妨礙我,想活捉這隻業,用的是新型裝備,我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倒下的書架砸傷了。”“啊,既然那麼危險,那你乾脆別做了,你不是學生嗎?還和我一個學校,就好好讀書,以後考個好點的大學。還不是可以掙很多錢,那個公司就退出吧。本來以爲你已經成年了,可是他們如果使用童工的話就另當別論了。”“你以爲我是因爲錢才做的嗎?”“難道不是嗎?”我反問道。“有些事情,你不做。總有人會去做的。正如你看到的那樣十分危險。但是放任它們不管的話,就不僅僅是一我們這小部分人的麻煩了,所有人都會有危險。而且,他們給的報酬也相當可觀的。”春天的風徐徐吹着,現在這個公園雖然很大,但是人卻不多,這個點了,大家都回家吃晚飯了吧。來之前還留着最後一縷的陽光,現在已經黒透了。唯有道路兩旁的燈光還亮着,把我們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樹木隨着微風輕輕搖曳,這是一個安靜而美好的春天的夜晚。可我們卻煞風景的討論着並不美好的話題。這時公園裡一個人都沒有了,小小的公園此刻卻像另一個世界似的。彷彿身處外太空,這種氣氛下,談論業的話題,倒像那麼一回事了。不像是白天,像是天方夜譚。

這時,我像是受了蠱惑一樣,突然對他說:“你還是要我協助你是吧,既然必須有人做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這要讓我回去想一想。我和你接觸過幾次,業也應該注意到我了,我也不想家人和小葵受到傷害。但是,你的答應我一個條件。”“你提吧,公司會滿足你的要求。”他快速的答道。“你們必須保證我的安全。”“好的,成交。”

之後也是他陪我走回家的,我還以爲他會騎着他那輛惹眼的摩托或者又公車私用了。但是並沒有,我也就鬆了一口氣。漫長的林徑,只有月光和路燈。一路上,我們並沒有再交談。其實仔細想來,我並不瞭解他,只知道他在爲某個公司服務,名叫桐鑫,和我一般大。其實桐鑫也並不是真實的名字,只是他一時心血來潮對我瞎編的。那又如何呢,我並不打算拆穿他,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秘密。回到家,父母並沒有問我爲什麼比平時晚了,只告訴我要勞逸結合,不要太累了。我一邊答應着,一邊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本以爲我會睡不着,沒想到我剛沾上枕頭就睡着了,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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