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尋一邊奔向唐雲馨,一邊急着解釋道:“雲馨,對不起啊,我真的只是手氣好,我沒有想要一直胡你打的牌。所以很多時候我真的都放過去了,自摸我纔要的。龍七對這種事情,就只有一張牌,我也胡不了別人的啊,正好你打了出來。咱們是一家人,我也不能太過明顯地放水不是?”
聽到夏千尋的話,唐雲馨特別火大,她卻是生生忍住道:“大嫂,你別說了,不要再說了。”
“我真的沒有盯着你胡。”夏千尋再急着解釋,“雲馨,你一定要相信我。”
唐雲馨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罵起來:“夏千尋,你不覺得這樣很沒有意思嗎?其實你要胡我的牌這也沒什麼的,誰叫我手氣沒你好呢?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當了****還要立牌坊?”
“雲馨,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夏千尋聲音一下子變得嚴厲了起來,就像個嚴厲的長嫂。
唐雲馨看着夏千尋這樣,十分不爽,頓住步子看着夏千尋。
因爲夏千尋跑得稍快,這會兒兩個人都已經在雨裡了,唐雲馨面朝她們所住的酒店,背對着餐廳。夏千尋則恰恰相反。她攔在了唐雲馨的面前,着急地解釋。她看到石美慧、寧子墨、柯爵幾人已經出來了。她的眸光一閃。
唐雲馨被氣狠了,冷笑起來:“夏千尋,有意思嗎?呵……”
“我一會兒就把那二十萬給你送過去。”夏千尋急道。
唐雲馨實在是見不得夏千尋這副白蓮花的樣子,罵了起來:“夏千尋,你到底要不要臉的?你演白蓮花到底要演到什麼時候?”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是不是你覺得我對你還不夠好?我都說了啊,這些錢我會還給你的。而且,你是柯爵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不光是這些錢我會還給你,以後你想要買什麼,我都會給你買,你想要錢,我也可以給你的。”夏千尋急着來拉唐雲馨的手。
唐雲馨生怕夏千尋近身,立即揮開手。
夏千尋的身體便蹬蹬蹬地往後退了幾步,身體踉踉蹌蹌,一點也穩不住了,猛地就要滑倒地上去。柯爵衝了過來,扶住夏千尋,將她打橫抱起來,直接抱走了。
夏千尋看到柯爵把她抱起來,急道:“雲馨今天手氣不好,情緒不是太好,你讓人看着她點,別讓她出什麼事了。”
柯爵沉着一張臉,不說話。
夏千尋其實是有點心虛的。擔心自己的那點心思被柯爵看穿,被柯爵厭惡。畢竟,這種白蓮花的招式,真的是挺下三濫的。但她真的想不出來,對付唐雲馨這種白蓮花,還有比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更有效,更能噁心到她的辦法嗎?
柯爵沉默不語,一路大步將夏千尋抱回酒店裡去,一張臉陰沉得可怕。
“柯爵,我沒有故意胡云馨的牌。”夏千尋輕輕地拉一下柯爵的衣服。
柯爵的臉色,已經冷沉。
夏千尋從未見過柯爵這副樣子。
從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他都是笑得一臉紈絝,不停地嘴賤,不停地和她開各種玩笑。
這樣的柯爵,讓她越發心虛。
柯爵將夏千尋放下來,手腳麻利地去衣櫃裡取了衣服,然後扔給夏千尋,聲音低沉而冷:“快點換了!”
“哦。”夏千尋乖巧地應聲。其實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柯爵又麻利地去放了洗澡水,放好了以後,他立即出來,冷聲對夏千尋道:“你立即去洗澡!洗完澡就把頭髮吹乾!”
“哦。”夏千尋再應了一聲,委屈地咬住下脣。
便見柯爵已經大步離開了房間,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她感覺到自己的心,驀然一空,驀然一疼。
是去關心唐雲馨去了吧?這麼着急。
突然覺得好難過啊,心頭就像有一隻手不停地撓啊撓,她不知道是庠還是痛?
她咬了咬牙,先去洗澡。不管怎麼樣,不能讓寶寶有事。
要是,要是真的有一天,柯爵不再愛她了,她會離開的。但不管如何,她絕不會讓柯爵與唐雲馨在一起,唐雲馨那種帶着目的接近柯爵的女人,不配與柯爵在一起。
想到此,夏千尋的眸光,便變得堅定起來。
她拿起衣服,去洗澡。
柯爵離開酒店房間,直接去對面的餐廳裡找人熬薑湯。
原本像他們這樣的酒店VIP客戶,也可以讓酒店方準備薑湯的。但是他怕速度太慢。所以直接去對面的餐廳會更快。
怕廚師拖延時間,他直接坐在那裡等。
“柯大少,您想要喝什麼茶?”餐廳經理諂媚地詢問柯爵。
柯爵始終繃着一張臉,沉聲道:“不必,讓他們熬得快一點。”
“是,柯大少放心,他們速度會很快的。”餐廳經理連連笑着保證。
柯爵又道:“質量一定要好,不要添加別的東西,是給我老婆喝的,我老婆是孕婦!”
他重點強調了孕婦二字。
“是,是!我立即再去交代一遍。”餐廳經理立即去廚房交代了。
柯爵冷着臉坐在沙發裡,眉頭擰緊,眸光閃爍了一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就起爭執了?打麻將的時候,看大家都挺和諧的,他也就在那邊玩着麻將,沒有太關注女人這一桌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收到一條短信。
柯爵掏出來一看,是唐雲馨發來的:哥,我沒有推大嫂,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推。
柯爵眸光又閃了閃。
推沒推他是不知道,因爲下毛毛雨,他當時看到夏千尋在雨裡,氣得火冒三丈,肺都要氣炸了。後來便聽到唐雲馨生氣地對夏千尋進行辱罵。這一點,他是生氣的。
之後夏千尋便差點倒在了雨裡,他當時嚇得心臟都差點驟停了。
再看了一遍唐雲馨的短信,他眉頭便擰了起來。
作爲一個一直都很貧窮的人,他是能夠理解她輸不起的那種心思的。因爲窮,輸多了錢,心情不好,便難免有脾氣。所以,這也是爲什麼往往窮人比富人脾氣更大更偏激的原因。
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麼,麻將桌上的始末,他並不清楚。
這件事情,等明天他問問蔣乙黛。
電話又再響了起來。
是唐雲馨打過來的,她在電話裡十分着急:“哥,你原諒我好不好,是我不好,不該生大嫂的氣,她就算一直胡我的牌,我也不應該與她置氣,畢竟牌桌之上無父子,大嫂手氣好,她也沒有有意針對我,我不該因爲心情不好,就衝着大嫂發脾氣。我太無理取鬧了。還有,哥哥,我真的沒有推大嫂。”
柯爵很理解又微微有點心疼地說道:“你洗洗睡吧,不要多想,你以後在我面前不必拘束,我不會因爲這樣的小事就責怪你。可能是地上滑,你不要放在心上。”
“哥,你真的不怪我?”唐雲馨那端的聲音,透着少女般的驚喜。
柯爵微微勾脣:“嗯,不怪你。”
“那你也不要怪大嫂,她只是手氣好,不是故意要胡我的牌的。”唐雲馨在電話裡很維護夏千尋的樣子。
柯爵的眉頭便微微擰了擰,沉聲說道:“我不會怪她!”
他怎麼會怪她?手氣好打麻將贏錢就要責怪,他柯爵腦子抽了?就是天大的事情,他也不會怪她!他怪她,只會是她不照顧好自己身體或心情的時候怪她。就像現在,他怪她竟然敢淋雨。
掛斷電話以後,柯爵擡手看一眼時間,又再催促薑湯:“怎麼這麼久?”
他很着急,夏千尋這個女人太不讓他省心了,竟然敢淋雨。這麼冷的天氣,不快點喝薑湯祛祛寒,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餐廳經理看柯爵一副如臨大敵的凝眉樣子,麻溜地再去廚房裡催促。
柯爵的手機又再響了起來。他神色緩和了很多:“有事直說!”
是寧子墨來的電話,他是這一行人裡唯一個沒有參與打麻將,並且全程都在女人那一桌觀戰的男人。
寧子墨很客觀地說道:“剛纔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怕你爲難,有些真相,我想你清楚以後處理起來會理性一點。夏千尋今晚打麻將的手氣很好,對唐雲馨更是數次手下留情。龍七對那把牌,美慧全程站在她的身後,一開始只是七小對,唐雲馨放炮了,夏千尋沒有要。然後摸到九條改成了龍七對。最後唐雲馨放炮。我想,這種牌,換成任何人都不會不胡的。如果因爲是自家人就不胡牌,豈不是有聯合起來專坑別人的嫌疑?”
“我不爲難,我老婆是什麼人,我很清楚,也很自信!”柯爵沉聲道。
“嗯,那就好!”寧子墨儒雅地說道。隨後便掛斷了電話。他不能明說唐雲馨的那些小心思,只要柯爵不與夏千尋鬧矛盾便好。
有道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唐雲馨這樣的女人,再會僞裝,也終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何況,剛纔在雨裡,辱罵夏千尋當了****又要立牌坊,不就是原形畢露麼?
不過因爲柯爵來了才收起一身的尖爪,呵……
酒店,夏千尋洗完了澡,她不停地望向門口,看到柯爵還沒有回來,她的臉色越來越差。
卻在這時接到了唐雲馨的電話:“大嫂,您有時間嗎?來我房間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