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峰毅笑眯眯地說道:“我們下午再繼續參觀看看吧。也有很久沒有組織大家一起下基層了。”
“好。”夏千尋一臉甜笑。
鍾峰毅笑眯眯地讓人訂了餐。
衆人離開車間以後準備開車前往餐廳。
鍾瑜衡走到柯爵面前,笑得儒雅:“妹夫,我有幾句話,想和你單獨聊聊!”
“喲喝,終於擺正自己的位置了?”柯爵邪魅地笑起來。
他溫柔地對夏千尋道:“乖了,天楠送你過去,我陪你瑜衡哥哥單獨聊聊。”
“好啊!”夏千尋一臉甜笑,湊近柯爵,雙手自然地摟過他的腰,踮起腳尖,輕輕地在柯爵的脣上留下一個吻。然後輕快地跑開了,往秦天楠的車子跑去。
鍾瑜衡感覺他的胸口猛地被刀割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柯爵目光注視着夏千尋,看到夏千尋上了秦天楠的車子,他才側過頭來,對鍾瑜衡笑道:“走吧,瑜衡哥哥。”
鍾瑜衡的車上。
柯爵坐在副駕,他兩條腿長長地伸着,身子往後仰,雙手置於腦後,一副悠閒又紈絝的公子哥派頭。
鍾瑜衡看柯爵一眼,問道:“你對千尋是認真的?”
“你管我丫?”柯爵一臉不屑的神情,語氣傲慢。
鍾瑜衡頓時覺得被噎了一下。回想數次與柯爵見面,沒有一次柯爵讓他痛快過。
他眸色沉了沉,說道:“柯爵,不要以爲你是帝都柯家的少爺就了不起!”
柯爵臉上不屑的神情更濃:“說得好像你沒有因爲自己是鍾家的少爺而覺得了不起一樣!現在身份不如我了,就在我面前裝清高了,不比身份了?”
賤人,要不是我正好遇上夏千尋,她就得隨便找人結婚了。並且,因爲你鍾家在修陽隻手遮天,就是那些真心喜歡夏千尋的人,都不敢和她結婚。不過,那些人,也配不上夏千尋。礙於鍾家勢大,連結婚的勇氣都沒有,以後怎麼可能護得好夏千尋?
鍾瑜衡又被噎了一下,說道:“要是你以後對夏千尋不好,我不會放過你的?”
柯爵輕笑出聲,語氣裡盡是嘲諷:“呵呵呵,來,說說看,你打算怎麼不放過我?與我打一架?我怕你打不贏,我是黑帶。拿錢羞辱我?我怕你錢沒有我多啊!”
鍾瑜衡被噎得心口悶着一口血,他咬牙道:“柯大少爺會不會太目中無人了一點,你不過就是出身好一點。生在了帝都柯家。憑個人實力,你未必比我強吧。我如今好歹是鍾氏集團的負責人,你算什麼?柯氏的事情,你說得上話嗎?據我所知,你如今連柯氏的股東都算不上。你不過就是個紈絝公子而已。”
“我出身你也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柯爵脣角始終噙着一抹邪魅又紈絝的笑意。說到出身,他神情得瑟,“鍾瑜衡,我的出身,是你羨慕不來的。投胎是個技術活啊!你看,我出身好就不必去靠女人上位了啊!我出身好,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拒絕豪門千金,然後娶我家夏千尋,給真愛一個家。像那些出身不好的,整天都得想着怎麼爬到別人的裙子底下,像個牛郎一樣地賣力討好。”
柯爵幾乎每句話都往鍾瑜衡的心口上戳細刀子,一刀刀地割肉,割得鍾瑜衡那個難受,那個痛苦。
鍾瑜衡咬牙切齒:“柯爵,你別得意。總有一天……”
柯爵知道鍾瑜衡要放狠話,故意打斷他,紈絝道:“我有得意的資本啊,我爲什麼不得意?有首詩叫什麼來着,人生得意需盡歡……哈哈哈,我現在的人生,很應詩文啊!我每天晚上抱着夏千尋的時候,就覺得特別滿足。我家夏夏,怎麼那麼軟啊!她從頭髮絲,到腳趾頭,身體的每一處,都是軟的。”
鍾瑜衡感覺全身發熱,身體裡騰騰的怒火熊熊地燃燒起來。他咬牙道:“總有一天,我……”
柯爵又打斷他:“總有一天你會飛?鍾瑜衡,白日夢還是少做一點比較好,做多了傷身體,還容易喪志的。你知道我現在爲什麼是個紈絝嗎?就是因爲我以前白日夢做多了,我想總有一天我能當Z國的總統。但是鍾瑜衡,我做個紈絝吃喝玩樂我可以瀟灑一輩子啊。你能嗎?你連做紈絝的資本都沒有。”
鍾瑜衡氣得胸口劇烈地起伏,他雙手用力地捏緊方向盤,方向盤都被他捏得咯咯作響。
他咬牙切齒,猩紅的雙眸瞪向柯爵。
柯爵瞟一眼鍾瑜衡,催促道:“不去吃飯了?”
鍾瑜衡咬牙,發動車子,猛地一腳油門衝出去,車子跟瘋了似的在路上竄動起來。
鍾瑜衡是想嚇一嚇柯爵的。
但是柯爵卻十分淡定,神情沒有一絲變化,脣角還勾着那抹紈絝的笑容,他說道:“鍾瑜衡,你信嗎?要是我們兩個同時出車禍,都沒死成。夏千尋肯定只爲我一個人哭!”
鍾瑜衡握着方向盤的手又是一緊,他氣得額上青筋暴跳。
柯爵又道:“要是我們兩個都在車禍中死了,她還是隻會爲我一個人哭的。”
鍾瑜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指關節也捏得咯咯作響。
柯爵脣角的笑意濃了些:“要是我死了,你活着。我家夏千尋一定肯爲我守寡!”
鍾瑜衡簡直氣得吐血啊!柯爵怎麼這麼賤呢?怎麼就這麼賤呢?他了解夏千尋嗎?瞭解曾經夏千尋對他鐘瑜衡的感情嗎?就敢大言不慚。
正欲反駁,就聽柯爵眉頭皺了皺,再說道:“要是你死了而我沒死,我覺得,我家夏千尋會把你當成個屁放掉。過一段時間,她都會不記得這世上曾經有你鍾瑜衡這個人。”
“你,柯爵,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文明點?真不知道夏千尋看上你哪一點?”鍾瑜衡不滿道。
柯爵一臉得意:“夏千尋當然是看上我身上的每一點!”
“不要臉。”鍾瑜衡低聲地罵道。
柯爵一臉鄙夷之色:“鍾瑜衡,其實你聲音可以大一點的。罵人嘛,罵得別人聽不到有什麼意思?只敢在別人的背後做縮頭烏龜,躲在殼子裡罵都不怕憋出不舉的毛病來嗎?你看我,要罵你,就很大聲。鍾瑜衡,你當了牛郎還想立牌坊,纔是真的不要臉!”
“你,柯爵,你不要太過份!”鍾瑜衡又是一腳油門猛踩,車子猛地往前竄,“你罵誰是牛郎?誰是牛郎?”
柯爵臉上沒有一絲慌張的神情,他撇嘴不屑道:“鍾瑜衡,要是我們換個身份,現在換你是柯家大少爺,你能更過份,你信嗎?你不是牛郎嗎?不是牛郎你和蘇夢綺之間,又是什麼關係?真愛?呵,別逗了,蘇夢綺長得連我家夏千尋的一塊指甲蓋都比不上。你不喜歡我家夏千尋你喜歡蘇夢綺,你得多瞎啊?”
鍾瑜衡瞬間便覺得內傷更嚴重了,是的,他有多瞎啊!曾經竟也有一段時間覺得蘇夢綺比夏千尋好。因爲蘇夢綺有個性,不像夏千尋,就是隻草包花瓶,天天除了在家裡挑嘴挑食以外,除了長得跟個精美的花瓶似的以外,身上再找不到別的優點了。
現在才發現,夏千尋竟是那樣的光彩奪目。曾經,她就好像是一顆躲在珍珠蚌裡的珍珠,被外套膜緊緊地包裹住,沒有人能看到她的美。如今,她就像那顆被髮掘的珍珠,周身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
而發掘她的那個人,竟然是紈絝公子柯爵,而不是他鐘瑜衡。一想到這個,鍾瑜衡更難受了。他用力地踩油門。
柯爵看鐘瑜衡氣得猛踩油門,他慢悠悠道:“你現在能把自己擺到夏千尋哥哥的位置上,能夠祝福我和夏千尋,很好!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夏千尋有了我,這世上任何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了!”
鍾瑜衡牙齒咬得咯咯響,忍不住反駁:“你怎麼知道?”
“呵……”柯爵笑起來,“因爲她跟你不一樣啊!”
鍾瑜衡以爲柯爵要說他濫情而夏千尋癡情,反駁道:“要是夏千尋真的癡情的話,她現在心裡愛的人,是我!”
今天柯爵在他心頭添的堵已經夠多了。他這會兒竟能瞅着機會給柯爵添個堵,他驀然覺得心情大好。
卻見柯爵輕輕揚了揚眉,眼睛看向窗外,好像窗外有什麼好風景似的。他慢悠悠道:“她和你不一樣,因爲她眼神好,而你瞎!”
鍾瑜衡:“……”
他把油門踩到底,車子像瘋了一般的在路上竄。
柯爵完全不受車速的影響。
鍾瑜衡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立即把車速降了下來。
速度一下來,他就聽到柯爵的聲音響起:“很多時候,女人比男人痛快多了。她們一旦真的下定決心轉身,就再也不會回頭。而有的男人呢,就是特別賤,在女人愛慕他的時候,他拽得跟個二百五似的,不屑一顧。等到那個女人轉而投入別人的懷抱,又覺得好像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搶了,心裡各種不痛快。這種男人,就是坨噁心的****。我家夏千尋,那麼高貴的性子,怎麼可能去撿屎?”
鍾瑜衡恨不得撲過來咬柯爵,他額上青筋突突地暴跳着。
柯爵脣角始終噙着一抹紈絝又邪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