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之戰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滁州已經恢復過來,無論是秩序,還是人心都已經安穩下來,大街小巷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這裡是金陵的門戶,也是南北交通便利之地,所以這一直以來都是大唐賦稅的所在地,也就是原本的歷史上,大周得到了滁州及江北十四州之地,以此爲根基,使得大周迅速崛起,有了一統天下的資本,而趙匡胤也因爲封爲宋州節度使,有了取代大周的機會,這一切都源於這個滁州經濟的發達和地理位置的重要。
李弘茂今天一大早起來,就帶着傷愈的歐陽靜出了滁州府衙,來到滁州的街市上,阿牛帶着侍衛穿着便衣,在遠遠的跟着,李弘茂長的是英俊瀟灑,尤其是穿上這一套白衫華服,頭戴玉冠,手中拿着一柄摺扇,不時的搖晃一下,真是宛如那仙人一般,而他身邊的歐陽靜身穿青衣,在加上她病體初愈,身子有些柔弱,讓人一看就要憐惜,再不用說她原本就是那上人之姿,這兩人走在大街上不讓人駐足側目纔怪。
“好一對璧人!”每一個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都在心中暗想,也有人有着齷齪想法,想上前去戲弄他們的,但是看見後面遠跟着的幾個大漢,步伐沉重,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眼前的這一對人惹不起。儘管人人都忍不住看一眼,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在他們的面前放肆,敢衝撞他們,那些挑着擔子的腳伕以及小商販們,很遠的就已經站在一旁,讓開路,讓兩人通行。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一路上這歐陽靜儘管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但是還是看見好的東西都會駐足觀望,試戴一翻,李弘茂只要看見歐陽靜看重的東西,都讓人買下,這樣一來,就可憐了那些彪型侍衛了,他們不光要保護李弘茂的安全,還有一項重要的責任那就是拿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就算他們的頭阿牛也不例外,手中也已經提着兩個大包了。
李弘茂暗自嘆了一口氣,“這女人啊,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一個購物狂!”歐陽靜其實這一路上來,想買的東西很多,畢竟這幾年來一直不能恢復着本來的面目,再說以前打扮給誰看,女爲悅己者容嘛!
歐陽靜回頭看了一眼後面跟着的幾個侍衛,他們身上都是大包小包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便對李弘茂說道:“今日這樣吧,我也走累了,不如我們去找個地方歇上一歇?可好?”李弘茂笑着看了一眼身後的侍衛,又看了一眼歐陽靜,說道:“也好,反正大家都有些累了,你的身子也是剛好,不宜辛苦,我們就在前面的一處酒樓上歇息吧!”歐陽靜輕輕的點了點頭。
李弘茂等人在一家名叫“望江樓”的門口停了下來,站在門口的夥計一看,頓時臉上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引着衆人進去,阿牛讓其中的一個侍衛,顧了一輛馬車,把東西帶了回去,便跟着李弘茂進了這望江樓。
今日樓上很熱鬧,也是到了吃飯的時候了,李弘茂和歐陽靜在一個靠着窗口的位置坐下來,阿牛等侍衛則坐在一旁的位置,將李弘茂二人隱隱的護衛起來。李弘茂見歐陽靜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的汗水,便輕笑一聲,便掏出一方乾淨的帕子,在歐陽靜臉上擦拭起來,歐陽靜一下子愣住了,一股幸福感從心中升起,她何時被人這樣,一直一來,她都是一個人,就算是爲了眼前的這個人生下了孩子,但是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她渴望這種幸福,而這種幸福原來就在自己的身邊。
李弘茂見到歐陽靜眼睛裡有了一絲的淚水,趕緊笑着說道:“好了,千萬不要哭,要不然別人還以爲我欺負你!”歐陽靜破涕一笑,嗔道。“我就想讓你欺負!誰管的着!”說此話的時候,臉色一番潮紅,神色柔情似水,讓李弘茂看的不禁有些癡了,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道:“好,一會兒回家我就欺負你!”李弘茂故意將這“欺負”兩個字說的很重,歐陽靜一聽,臉色頓時通紅,又有一番滋味。
李弘茂二人正在這邊打情罵俏,而隔着樓梯對面的桌子上傳來了一陣喧譁之聲,李弘茂不禁向那邊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長衫的老人,正拿着一柄摺扇,坐在一張方桌之後,說書呢!
這個時代的人沒有什麼娛樂,要麼就是聽戲,要麼就是到那青樓酒肆之地一擲千金,要麼就是到酒樓茶館聽書,所以這個時代的酒樓茶館都有一席之地,讓這些人來吸引客人,而這些人就從酒樓中得到一些報酬來養活自己。
歐陽靜以前是常聽,他見李弘茂有了興趣,便起身笑道:“走,我們也去看看,有什麼好聽的段子!”李弘茂便起身,帶着歐陽靜也向那邊走去。
李弘茂還沒有走到近處,就已經知道這橋段講的是什麼了,原來這說書之人講的正是唐太宗的宣武門之變,這說書之人口才極好,口齒清楚,一番故事也讓他講的是驚心動魄,說到秦王李世民被父親猜忌,不被兄弟相容,有些人已經破口大罵李淵和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起來,而也讓李弘茂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自己一直以來,爲了大唐鞠躬盡瘁,可是卻一直不被李璟重用,反而處處猜忌,弄得父子不是父子,而兄弟之間呢,也是如此,李弘茂嘆了一口氣,而站在一旁的歐陽靜看見李弘茂臉上表情有些不悅,便輕輕的拉了拉這李弘茂的胳膊,這時候,這說書的也講到了尾聲,只聽的說道:“這唐太宗李世民儘管在爭奪帝王之位上有所瑕疵,但是他即位以後,勤政愛民,富國強兵,對於這點玄武門之變的瑕疵算的上什麼呢?這反而成爲了前唐繁榮的必要之惡了!”“好!好!好!”衆人一起大聲高呼起來。
而這個時候的李弘茂已經帶着衆人離開了這望江樓,向滁州府衙走去,因爲京城中傳達聖旨的李進忠已經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