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到大門口,樊季月才氣喘吁吁的停下。
揮退了其它的傭人,樊季月走到三夫人面前。
“說吧,你找我要幹什麼?”
三夫人想必己經和傭人吵鬧了一陣,此時臉色並不是很好,但看到樊季月,卻硬要撐出一抹笑容來,好勝之心可見一班。
“我想見老爺。”
“爸爸不想見你。”
“小志病了,他都不想去看看?”
樊季月根本不相信她的話,這個藉口不知被她用過多少次了,過去每次樊志成回來,小志一定會生病,弄是幾個姨太太根本沒機會和樊志成相處,時間久了,不只是她不相信,連樊志成也懶得理會她的花言巧語了。
“是爸爸不肯見你,不是我。”樊季月沒什麼耐心,“沒事我要走了。”
樊季月轉過身,正要擡腳離開。
三夫人卻突然笑道:“那一晚,我可偷聽到不少東西,你是想把我這些告訴老爺嗎?”
樊季月轉過身,壓低了聲線:“你說什麼?”
“生日宴那晚,你和阿青在客廳裡說了什麼,你自己不記得了嗎?要不要提醒你一下?”
樊季月一徵。
她都聽到了?
三夫人瞄着樊季月的表情,慢悠悠道:“先從阿青身後那個碰不得的女人說起,還是,你的那個男人說起呢?”
樊季月咬着脣,眼神冰冷,三夫人卻絲毫不懼怕:“唉,都是自家人,何必鬧的這麼僵呢,我也不想把家裡弄的烏煙障氣的,我就是想見見老爺,老爺這麼疼你,只要你一句話事情不就辦成了?”
樊季月最忌恨別人威脅她,可此時她卻毫無辦法。
現在還不能讓爸爸知道她和培天的事情,況且,三夫人還知道阿青和那女人的事情,如果把事情捅露,樊季青的在父親面前的完美形象也會崩塌。
“你想見爸爸,沒問題。”樊季月話風一轉,“不過,你想拿這個威脅我幾次?”
三夫人嬌笑:“看你說的,我哪有那麼卑鄙,這一次就夠了。”
“你最好說話算數。”
樊季月轉身,大步走開。
徑直回到客廳。
樊志成還坐在客廳,手裡端着茶杯,悠哉的喝着茶。
樊季月停了一下,走到他身邊,輕輕的儇了過去,將頭靠在他身上。
樊志成放下茶杯:“這是怎麼了?”
“我想起小時候,我每次生病,你都會陪在我身邊,每次我都在想,如果媽媽在身邊,會不會也和爸爸一樣關心我,心疼我呢?”
樊志成眼神一軟,拍拍她的臉頰:“她讓你來說客?”
“我只是心疼小志,父母的錯,不該牽連到他,想必他現在也和我當時一樣的心情吧。”
“唉,我又何嘗不想他,只是他貪了這麼一個母親,罷了罷了,我去看看他就是了。”
樊季月笑着起身。
傭人拿來大衣,替樊志成穿好。
車子己經等在外面。
樊志成拿起拐仗,忽然停了一下:“剛剛傭人說什麼男人?”
樊季月勉強笑笑;“三夫人找藉口讓我出去呢,爸爸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懂呢?”
樊志成沉靜了一下,笑笑,把帽子扣在頭上:“那就好,有什麼事可不要瞞爸爸,爸爸會傷心的。”
說完,大步離開了。
樊季月心裡咚咚跳個不停,不知道樊志成臨走的話倒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嗎?
樊志成一走就是一整天,待到晚上纔回來。
車子停在庭院中央,樊季月出去迎接,樊志成從車上走下來,臉色有些不好。
樊季月走過去,想幫他拿着帽子,樊志成看了她一眼,將帽子交給傭人,對她說了一句:“跟我進來。”
樊季月心裡一緊,樊志成己經大步的走了進去。
樊季月忐忑的跟了進去。
樊志成坐在辦公桌後,一張臉又冰又寒,脣角抿的筆直,看着讓人膽顫。
樊季月心裡七上八下的,一顆心提到了嗓眼。
樊志成盯着她,直盯的樊季月心虛的移開目光。
“爲什麼不告訴我!”
樊季月心裡一抖,難道是三夫人告訴他了。
那個大嘴巴!早知道不該相信她了!
反正他都知道了,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樊季月咬着脣,擡起頭,雙眸閃過一抹倔強,正要開口。
“你哥瞞着我,你也瞞着我,我最疼你們兩個,也是你們讓我最失望!”
關樊季青什麼事?
樊季月有些莫名了。
樊志成見她一臉疑惑,還以爲她還想幫樊季青隱瞞,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哥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你想瞞我多久?!”
“我哥?女人?”難道他生氣的不是她和蘇培天的事情?
樊志成將一疊照片扔到桌上,樊季月瞄了一眼,正是那天她看過的女人,照片明顯是偷拍的,女人跟在樊季青身後,雖然大大的墨鏡擋住半邊臉,還是能看出她是個極美麗的女人,兩人所進的,正是Z市偏郊的一個高檔居民區,時間是一週前。
原來樊季青和這個女人還有來往,她還以爲他們己經分手了。
樊季月不禁有些莫名,按理說,樊季青交個女朋友也是正常的,爲什麼樊志成會大發雷霆?
興許是看出了樊季月的疑惑,樊志成的臉色稍緩:“你不知道這件事?”
樊季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樊志成靠向椅背:“算了,你知不知道我都不在乎了,我並不是不盡人情不讓他交女朋友,但這個女人不行!”
“爲什麼?”樊季月脫口問道。
“你知道她是誰的女兒?”
樊季月搖搖頭。
樊志成的眼神陰沉下來,雙手握拳,額上隱隱兩條青筋:“她是那個混蛋的女人!當年要不是他,我樊家何必落魄的逃到國外!”
樊季月狠狠一震。
難道說,那個女人是……
可是樊季青口口聲聲說父親不喜歡警~察,他卻收留那個男人的女兒,這簡直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樊志成狠狠的捏着這些照片,眼裡的怒火無處發泄,忽然一把掃掉桌上的照片:“我這一輩最恨的就是警~察,他竟然敢和那個男人的女兒有來往,明知故犯,他這是要和我攤牌嗎?!”
一句警~察,在樊季月心裡重重的敲了一下。
樊志成站起身,叫來傭人:“把那個不孝子給我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