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副局長的突然出現讓田苗苗有些不知所措,老道的蘇良玉三言兩語就把田苗苗逼近了死衚衕,談話達到了預期的目的,興致勃勃的對田苗苗說到:“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給你當狗頭軍師,幕後給你出主意,你對外千萬不能把我暴露出去,否則後果真的很嚴重的,來來上車你把地圖拿來我幫你分析分析...”
蘇副局長放下身段和田苗苗同流合污暫且不說,話說市局專案組這邊又召開了緊急會議,會上張局長又拍了桌子,茶杯已經摔了一個了,包支隊長腳底下全是茶水認命的低着頭都不敢動地方。
“上頭只給我限期5天破案,現在呢。一週過去了。我現在已經是‘張副局長’了,可是各位大爺呢。別說把人給我抓回來了,看看你們交上來的報告:仍然無法確定嫌疑人的準確身份信息。。到目前爲止,爲了這個案子全市近4分之3的警力我都給壓上去了,動用的警力超過了1萬名。過去這幾年你們重案中隊找我要人,要錢,要設備哪次我沒優先滿足你們。爲了方便你們破案我硬是頂着上級壓力給你們搞了這個罪案信息中心,可是你們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鄭世言。你什麼時候能給我一個驚喜。。
腦袋上面市委、政法委一天一個電話;省委和省廳也是第二次過問這個案子了,連續5年破案率全省第一這個金字招牌你們是不是不想要了。昨天甚至有人告訴我要不咱們鉅額懸賞吧,行啊鉅額沒問題,可是鉅額了也抓不到人呢。李剛。你來告訴我,是不是你給三百萬市民一個交代。。”
張局長大發雷霆的模樣嚇壞了剛空降下來的李剛,會上這麼嚴厲的被點名批評他發現竟然一絲一毫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張局長在大原幹了二十年局長,積威甚重,遠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副處承受的起的。
另一個捱罵的鄭世言也不說話,這種罵他早就習慣了,這幾年覃二球已經查戶口、巡邏、指揮交通好幾次了...每次下野都是他來捱罵,沒辦法誰讓你們重案中隊是御林軍呢,破不了案當然頭一個就拿你們開刀...
包支隊長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難看之極,張局長的每一句話都如同敲在他的骨頭上一樣,這和直接說他中飽私囊有什麼區別。看起來這次高層的鬥爭,張局長這一派的人已經徹底處於劣勢了,其實高級領導們並不在意太多的刑偵上的事情;怎麼抓人是底下的事情,他們只需要知道人抓到沒就足夠了。
這一關看來是過不去了,包支隊心裡門清張局長如果栽在這個案子上那麼也一定會把他給拉下臺。自案件開始偵破以來,除了分析就是猜測,整整一個禮拜了,連一個主要嫌疑人的身份都無法確認。
向三百萬市民交代這個不是他考慮的事情,不過這次他這個支隊長是沒法向上級交代了。往常這樣的案子也很多,拖着拖着就掛起來了,一拖幾個月、半年甚至幾年、幾十年的大案重案中隊一大堆,這些積案想要清理恐怕包公再世都做不到,實在破不了就破不了唄,了不起被社會媒體一番口誅筆伐,被老百姓在背後罵幾句娘,大家夾着尾巴做一陣子人也就是了...
可這案子失槍了。只要涉槍案就沒有小案,哪怕是玩具槍呢;更何況這個案子更是直接丟失97-1式防暴槍兩把,實彈兩枚,空包彈八枚,由於沒有搶到充足的彈藥,這夥膽大妄爲的劫匪會不會爲了奪取槍支彈藥而再次發動襲擊,這就成了懸在省委書記頭上的一片烏雲,封疆大吏都烏雲遮頂了,能讓你們底下這些跳樑小醜們鬆快。
會議室裡一片鴉雀無聲。蘇副局長仍然不知所蹤,而且這次開會壓根也沒準備通知他,市局直屬各支隊的支隊長,各分局的局長,刑警隊的隊長甚至組長這次都被點名叫來挨訓。就連羅林都帶着葉青青跟着王翔宇他們坐在最後一排靜靜地挨訓。
張局長啊不張副局長還是不準備放過他們,依然在長篇大論,滔滔不絕,從大原市近10年來犯罪率說到近5年,再到全省20年內都沒有發生過針對銀行的惡性搶劫事件,最後話題竟然都拐到河蟹和中國夢上來了,正說的口乾舌燥,心裡煩躁就聽見特警支隊支隊長徐平和直屬一大隊大隊長周斌兩人的手機商量好了似的嘰哩哇啦的響了起來。
張局長氣的把麥克風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摔,看的旁邊負責維護設備的小警察直抽抽...媽呀12萬的麥克啊。
張局長還在不滿的瞪着這二位,哪成想貓到桌子下面接電話的徐平突然聲音提高了八度:“你再說一遍。”接着猛地一起,後背重重的頂在桌子上,差點把這一排的桌子都給頂翻...
這下臺上臺下都沒有半點兒聲音了,張局長雖然對今天在座的大多數人不滿,但這些人裡絕對沒有徐平。這就是個老實人,任勞任怨,不吵不鬧,這種部下才是好部下啊。
徐平終於滿臉激動地掛上了電話,那邊周斌就比他淡定得多,“嗯嗯啊啊”的有一句沒一句應付着不知道誰的彙報,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響來,只是電話講到一半的時候眼中精光一閃...
滿屋子的警察齊刷刷的看着徐平放下電話,臉上的喜悅之情藏都藏不住。張局長拍了拍麥克:“說說,怎麼回事。”
徐平激動地多有些語無倫次,看向周斌問了句:“要不周隊你來說。”周斌難的的露個笑臉搖搖頭,意思就是你快邀功吧,徐平這才激動地大聲吼出來:“報告張局。有了重大發現。”
張局長這下都要坐不住了,這個時候你還敢賣關子,恨的他差點罵娘:“什麼重大發現。”
“報告,一大隊警員高翔、田苗苗以及我們中隊的特警戰士曾燕、張桐帶着另外10名特警隊員找到了11.11懸泉寺特大搶劫失槍殺人案中三名主要嫌疑人進行練習的靶場。”
“咣噹”一聲,引的衆人側目,包支隊長四腳朝天的倒在地上,椅子都給坐翻了...救星啊。救星啊。張局長也騰的就站了起來,“還有麼。。”
“有。報告張局。我們的張桐還彙報說嫌疑人極有可能在試射現場留下了重要的痕跡或許還有DNA樣本。”
張局長猛地捂着胸口,嚇得旁邊的小警察急忙上來又是抹胸又是拍背,好半晌這口氣才提上來:“好好好...田苗苗、田苗苗...”
剛纔徐平一共說了幾個人的名字合着到了張局長這兒就記住了個田苗苗,看來不但包支隊相信救星這個東西,就連張局長此時此刻恐怕也是千真萬確的相信田苗苗就是他命裡的福星。
“報告張局,咱們是不是趕緊去看看啊。”徐平一看大夥兒都不出聲了,急了。
張局長又摔了個茶杯,這次扔到了李剛腳下...“我靠。你怎麼還沒走。你他涼的倒是去啊。還在這兒幹啥。”
呼啦啦開會的警察們跟逃難一樣的蜂擁而出,用抓賊的速度衝到底下停車場,不一會兒各色警車就呼嘯而出,徐平坐在周斌車上簡直意氣風發:“命令直升機升空,抽調漢唐中隊全隊立刻趕赴現場。讓李幸親自帶隊。”
周斌不陰不陽的關上電臺諷刺了句:“你還真不客氣啊...”
“嘿嘿周隊周隊,首功自然是你們的,誰也搶不走,你就可憐可憐咱們,這麼大的功勞多少也得分我們點兒啊,再說了我出動的可是漢唐中隊啊。”
周斌笑笑不說話了,徐平眼珠子一轉小心的提了個要求:“周隊,你看田苗苗能不能...”
周斌斜眼看了他一眼:“呵呵這丫頭我們一隊留不住了,回頭你找張局長要人去吧。”
徐平一聽這話,又蔫了...
本來說好的劇本不是應該是張桐偷偷地向李幸彙報,然後李幸李中隊迅速抽調漢唐中隊最精銳的力量協助田苗苗她們一起找到靶場還有高翔麼。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版本。
事情要從兩個小時之前說起了。距離周斌和徐平接到電話前2個小時,蘇副局長輕易的擺平了兩個小丫頭老神在在的坐進了田苗苗她們開來的車裡,還饒有興致的打開了FM廣播想聽聽社會各界對這個案件的關心程度。
這邊田苗苗和張桐躲到一旁空曠無人處撥通了李幸的電話:“喂。張桐。”
“中隊長,我們可能發現了嫌疑人的練槍地點,就在天龍山。哦和田苗苗一起發現的...”
李幸剛小小的吃驚了一下就聽見聽筒那邊田苗苗嘰哩哇啦的的叫聲,微微一笑對聽筒說:“行了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還我們,你們幾個在南城路口負責設卡攔截,無緣無故就跑到天龍山去了,我看上次真該讓你在督察處多住幾天;行了把電話給田苗苗。”
張桐鬱悶的推了一把剛纔對她又掐又捏又耍流氓的田苗苗一把,氣的把電話往她手裡一塞:“果然這纔是親媽,我們都是後孃生的,”
田苗苗接過電話甜甜的叫了聲:“師父。”接着語出驚人的說:“師父,張桐說你是我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