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叫於志抓了一條草蛇放進她裙子裡的時候,楊桃崩潰了,大嚷着:“我說,我說!”
自己其實也不想這樣對她,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下了這麼大的賭注,輸不起。
“說吧,衛子軒的制貨地點?”
“我、我不知道。”楊桃臉色蒼白的說。
“不知道?看來你還是不想說,於志,把蛇拿過來。”我兇巴巴的說。
“不不,我說的都是實話,在喻園的時候,爲了讓你救我,所以才說知道衛子軒的制貨地點。”楊桃的聲音帶着哭腔。
“這麼說地龍是誰你也不知道了?”我問。
“嗯!如果我知道這麼多事情,衛子軒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我離開。”楊桃說。
“呵呵!”我被氣笑了:“你說的好有道理,這麼說老子被當猴耍了?”
“不不,我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楊桃立刻嚷道,她是真怕了。
“說,你知道什麼?”我已經有點惱羞成怒,因爲這次虧大發了,本來以爲穩賺,至少不賺本,到最後發現是血虧,誰特麼受得了,更何況把趙嫣搭了進去。
“衛子軒的制貨地點跟光明化工廠有關係,但又不在廠內。”楊桃說。
“你怎麼知道?”我問。
“因爲衛子軒上一次出貨就藏在光明化工廠的化肥之中,才順利進入臨海碼頭。”她說。
我眉頭緊鎖了起來,說:“不可能,你在說謊。”木頭一直在光明化工廠盯着,衛子軒出貨量很大,真有什麼異常,早就被發現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可是木頭一直沒有任何發現。
“我沒騙你,貨不在光明化工廠裡生產,但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倉庫裡,把一部分化肥替代,然後光明正大的運出去。”楊桃說。
“東西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出現,肯定半夜從外邊拉進來的。”我說。
“不是,絕對不是,這一點我可以保證,地龍讓我查找衛子軒的生產地點,爲此我花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錢。”楊桃說。
“你果然是地龍的人。”我說,並且心裡暗暗疑惑,因爲木頭也沒有發現從外邊往光明廠運貨的跡象,而貨如果真像楊桃所說,每次都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光明化工廠倉庫裡的話,難道是從天而降?
“我沒有辦法。”楊桃說,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行了,收回你的表情,除了這一點之外,你還能提供什麼東西?”我問。
“我查遍了所有的可能性,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楊桃說。
“什麼結論?”我問。
“光明化工廠下面肯定有地道,甚至於一個地下工廠。”她說。
“地道?地下工廠?”我眉頭微皺,思考了片刻,微微點了點頭,如果有地下工廠的話,那麼一切都可以說通了。
“地下工廠總會有人負責吧?你在衛子軒身邊這麼久,應該知道這個負責人吧?”我說。
“不知道。”楊桃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瞪了她一眼。
“嗯!”
“於志,把草蛇拿過來……”
“別別,我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有一個懷疑的對象。”楊桃立刻尖叫了起來。
“誰?”我問。
“宋長雄。”楊桃說。
“宋長雄是什麼人?你爲什麼懷疑他?”我問。
“宋長雄是衛子軒的兩大保鏢之一,聽說是一個功夫高手,真正殺人的那種功夫,不是花拳繡腿。”楊桃說。
我腦海中第一個想法就是打斷於志腿的那個人。
“是不是這個人。”我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對衛子軒的調查從來沒有停止過。
“對,就是他。”楊桃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說說你的理由。”我說。
“本來這個人從不離開衛子軒,但自從開始制貨之後,他便消失了,衛子軒身邊只剩下了那個特種兵保鏢一人。”楊桃說。
“就憑這?”我問。
“不,還有一點,我在光明化工廠見過宋長雄。”楊桃立刻補充道。
我點了點頭,心裡已經信了八分,看來是時候讓趙大冊調查宋長雄了。
整整一夜,我把楊桃知道的事情全部壓榨了出來,並且重要的事情讓其反覆敘述,沒有前後矛盾才放過她。
最重要的就是光明化工廠很可能下面有一個地下制貨廠,負責人是宋長雄,但也不是沒有其他收穫,通過楊桃的描述,我對衛子軒越來越瞭解。
第二天上午,我和於志把楊桃帶到了古城的安全屋,隨之給趙大山打了一個電話。
“喂,趙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見一面。”
“很重要嗎?”他問。
“非常非常重要。”我說了兩個非常。
“好,下午一點,客運碼頭。”
“不,古城牆下。”我說。
“好!”
下午一點鐘,我和趙大山在古城牆下見了面。
“什麼事?”他問。
“跟我來。”我帶着趙大山來到了安全屋,當他看到被綁的楊桃之後,眉頭緊鎖了起來,露出生氣的目光。
“趙哥,事情是這樣的……”我立刻把事情簡單的講了一遍:“她願意做爲證人,對吧,楊小姐。”
楊桃看了我一眼,又朝趙大山看去,哭喊道:“趙隊長,他們非法囚禁我,嗚嗚……”
“我去!”老子心裡這個怒啊:“楊桃,你信不信我把昨晚的視頻給衛子軒,看看你還能不能活過明天。”
“別,不要。”她立刻停止了哭泣,昨晚她說的事情,自己都錄了視頻,就是怕她轉臉不認帳。
“你現在除了跟趙隊合作,沒有第二條路,只要衛子軒知道你是地龍的奸細,並且上一次的損失跟你有關,想想自己的後果。”我說。
“我如果跟你們合作,地龍和衛子軒都不會放過我。”楊桃再次哭了起來:“我不想死。”
“別哭了。”趙大山說:“在沒把衛子軒和地龍抓到之前,不會讓你出面作證,直到兩人全部被抓獲,到時候希望楊小姐出來作證,可以嗎?”
楊桃點了點頭,說:“現在可以放了我嗎?”
“趙哥,這人滿嘴沒有一句實話,不能放啊。”我說。
“你還想囚禁她啊,這是犯法。”趙大山狠狠瞪了我一眼說。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趙大山打斷了我的話。
“趙哥,放她離開的話,我們的事情就暴露了。”我說。
趙大山眉頭緊皺了起來,將我拖出房間,小聲說:“你剛纔就不應該直接把我帶過來。”
我撓了撓頭,說:“趙哥,楊桃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吧,你查一下宋長雄,或者以於志上次被打傷爲由,對其進行通緝。”
趙大山眉頭緊鎖,猶豫不決。
“趙哥,咱們好不容易看到一點希望,不能前功盡棄,再說楊桃也不是什麼好鳥,想想上次白白犧牲的人。”我說。
“可是,我們沒有理由限制她的人身自由。”趙大山說,他仍然堅持自己的原則。
“對了,你看這個。”我打開一段視頻,昨天用蛇把楊桃嚇得不輕,他把陷害莊棟的事也講了出來。
“莊棟辦公室裡的貨就是她帶去的,已經承認了。”我說。
“這樣的話。”趙大山思考了片刻說:“交給我處理吧。”
“趙哥,你想怎麼處理?”我好奇的問。
“秘密關押。”
“在江城能守住這個秘密?”我問。
趙大山搖了搖頭,說:“我把她帶到省城秘密關押,到收網的時候,再讓其出來作證,這樣就不違反原則了。”
“好吧!”我同意了,不過仍然叮囑了一句:“趙哥,不能讓她接觸任何人,不然的話,我就暴露了。”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