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思維誤區

上海洋山路19號,這裡是白明修在上海的官邸,總使用面積爲245平方米,比起尋常富貴人家的房子還有所不如,是上海新城街邊非常常見的洋房城市屋。

白明修自安慶返回之後,就發動了湖廣戰役,他並沒有再度披掛上陣,而是就在洋山路19號的公館,觀望着手下們的表現。

“施琅居然不戰而降了,我還以爲他會跟我們拼到底呢。”

白明修自己也有點思維誤區,他是認爲施琅不可能投降的,畢竟他跟鄭家的恩怨那麼深,鄭成功殺了他的全家,施琅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還想明軍投降,讓整個數千人規模的長江水師都成了南明的東西,白明修總覺得不可想象。

爲白明修整理東西的獅姐,則理所當然地道:“現在這個時節,只要眼睛沒有瞎掉的人,總歸能看出一些端倪來的吧,韃子是徹底不行了,跟着一羣野豬皮陪葬,還是留得大好性命,對於施琅這樣的現實主義者,不是一個難做的選擇題。”

白明修笑了笑,沒打仗就贏了,他的內河艦隊沒有損失,總歸是好事。於是白明修問獅姐道:“怎麼樣,你們海軍打不打算要了施琅?”

獅姐坐在飄窗那裡,非常優雅地翹着腿,說道:“還是按程序來吧,先扔去改造,看看改造效果好不好,覺得沒問題的話,海軍留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誒,你這位海軍司令現在也有點太清閒了吧,海軍那邊都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你處理的嗎?”

獅姐仍舊是雲淡風輕的淑女模樣:“是啊,如果我們在歐洲,可能我們還有一點令人興奮的工作可以做,可是我們現在東亞,沒有任何海權力量會威脅到您的大明覆國軍海軍了。自從江南戰役之後,海軍的主要價值就是在東海和南海上進行巡航了。保障殿下您的商業船隊的安全,保障帝國的利益。說實話,就我個人而言,我都認爲沒有必要大規模更新和添加更多的海軍艦艇,一方面我們自己訓練的人才不夠補充,另一方面我們真的沒有敵人。”

她一雙明媚的大眼睛眨了眨,又道:“不過,其實我們也還是有一些事情可以做的呢。”

白明修好奇問道:“比如呢?”

“殖民吧,您看一看殿下,現在歐洲那些鼻屎大的國家們,哦原諒妾身的語言,跟您待久了之後會沾染一些不太合適的習氣。”

白明修摸摸鼻子,無奈背鍋。

獅姐繼續說道:“歐洲那些小國,所謂的殖民活動,也不過是派出幾艘小船進行冒險,用幾十人或者一百來人的軍隊,就佔領一些地盤。畢竟不是所有的軍事行動,都像您蕩氣迴腸的西南戰役、江南戰役,或者現在正在進行的湖廣戰役一樣,要耗費上百萬人民的力量,有二十萬軍隊在參與。這是一種思維誤區呢。”

白明修聽到了獅姐的話,倒是真的有一些暮鼓晨鐘、恍然大悟的感覺。他現在的心思確實都放在對韃子的戰爭上面,畢竟不統一中華,將這羣禍害神州大地的野豬皮趕盡殺絕,白明修就感覺自己穿越一趟是無用功了。他的核心意圖還是要建立一個恢弘偉大的盛世王朝的,不僅有華夏祖地,而且還要輻射周邊,在此時並沒有什麼人口居住的美洲、澳洲等土地上,拓展華人的生存空間。

只是,他現在做的諸多工作,都是圍繞着明清戰爭的,雖然對外的殖民佔領也有一些,比如緬甸和爪哇的殖民,比如他隨便扔了一個團去安南,但是總體來說,殖民業務他並沒有弄出一個指導性的方略,也沒有更多展開。

可是,想一想現在的歐洲人,難道這些白皮就有什麼宏大的殖民敘事嗎?當然沒有,驅使着他們的還是利益和一丟丟宗教,大多數的官方殖民行動都小的可憐,這也是爲什麼白明修接觸到的什麼荷蘭、葡萄牙在東亞的殖民地,也就是幾百個歐洲人什麼的。

明人終究受強烈的農耕文化影響,而且現在白明修纔剛剛帶來全新的一套思想,還沒有完全瞭解外面的世界和機會。

獅姐這個時候做出了建議,她道:“我們海軍其實現在已經有大約四分之一的艦船的執勤率不足了,我們短時間內也不會預計爆發什麼大規模的海戰,所以爲什麼不把這些船用於殖民活動呢?也許去圈佔安南、呂宋這樣的地區,可能耗費一些人力物力,但是大多數的殖民活動是不必要的。比如,荷蘭人現在控制的斯里蘭卡,他們就沒有多少實力。而斯里蘭卡是我們進入印度的一個極好的跳板。再往東的話,其實我們可以派遣那些願意去到遙遠的地方生存的人,到北美洲去。二十多年前的五月花號,才帶着102人抵達波士頓。即便我們華人再不願意遷徙,但是找到幾百個破產者,以淘金什麼的作爲噱頭,還是很容易搞的吧。”

白明修慢慢就覺得自己思路似乎打開了,他站起身來,說道:“沒錯,嗯,以政府官方去推動移民,也是難做到面面俱到的。很多地方我們都無法做到有利可圖,但是私人的話,被利益去驅使,還是能夠做到的。唉,雖然我也成立了大洋公司什麼的,準備作爲殖民之用,但是現在這些公司現在更多是在幫我做貿易,真正的探險、硬核的殖民行動,還是得靠那種小規模的殖民公司去做,願意爲了什麼毛皮、黃金而遠涉重洋的人。”

白明修道:“不過,海軍如果有利益牽扯進來,不符合我們的規範。”

獅姐笑笑道:“這倒是沒有關係,我們海軍可以用任務的形式來確定我們的殖民目標,然後拉上可以一道合作的殖民公司做這些事。現在妾身比較有興趣的事情,是拿下斯里蘭卡,並在印度設立我們自己的據點。另外就是往北美洲那邊送一些移民去了。妾身做一個計劃,再來給殿下批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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