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裡伴隨着蟬鳴,並不違和。今夜天空無雲,月光格外的刺眼。撒在屋子裡,亮的嚇人。但屹安很喜歡這種環境。自從他來到這,每天陽光明媚。夜晚纔是他的歸宿。他原來的城堡在黑森林的盡頭。那時,琳嵐的祖先們爲吸血鬼的城堡費心費力,人力物力全都供上,也只是爲了表明想和平的態度。歷年合歡節都可以算得上大節日了。但每年都是仙子舉辦。今年是吸血鬼的提案,也不知道會呈現什麼色彩!
在合歡節的前一天,所有人盡心盡力,連屹安也不例外。一樓的大廳被屹安改的很有風味。剛進門地上就鋪着一條長長的紅毯。舞池中央是復古的地板,上面雕刻着精緻的黑黃色不規則圖案。在舞池的兩側佈滿桌子,桌子上披着一張張白色的白。舞池的正對面是一個小型演講臺,牆壁也掛滿了音響和燈光。
“哇塞”硯夕從樓上下來,驚歎着一切。
“對,就是這樣!”屹安指着硯夕,對着琳嵐說道“到時候,您的四位女兒就這樣慢慢的走下來,我建議穿禮服!”
琳嵐一邊點頭一邊欣賞着…“很好”
硯夕懵×的看着屹安,“怎麼了這是?我一大早就被批了?”
“公主,不早了”屹安指着門外的高高升起的太陽。
硯夕翻了個“美麗”的白眼。硯夕轉身欲走“對了!明晚你沒事來找我,我…”
好巧不巧,門外進來了南沫…不止…
梔言,木遙,北檸(夏)
他們都瞪大眼睛的看着硯夕和屹安。吃瓜的吃瓜,傷心的傷心。
硯夕連忙擺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現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錯嘛,這麼快就“搞到手了”北檸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一身淡黃色雲煙衫逶迤拖地白色宮緞素雪絹雲形千水裙,頭髮梳涵煙芙蓉髻,淡掃蛾眉薄粉敷面。
北檸天生活潑開朗,俏皮可愛。此時她奸笑的看着硯夕和屹安。
南沫默默的走出宮殿…硯夕連忙追趕,她最不希望的就是被南沫誤會。屹安的到來讓硯夕亂了方寸,但她內心深處是十分喜歡南沫的。因爲地位,權利,還有屹安。讓他們兩越走越遠…
“南沫!!別跑了…我跑不過你”硯夕氣喘吁吁大聲呼喚南沫的名字。
南沫停下腳步,硯夕趕了上來。
“我公務在身。公主請…”硯夕隨手一揮,招來一隻蝴蝶飛向南沫的雙脣上。讓他閉了嘴。
這也不止一次了。當南沫漸漸疏遠硯夕時,或者南沫和硯夕生氣時,硯夕都會用這招。
“哇,不會吧,大名鼎鼎的侍衛竟然還能判錯‘案’?小女冤枉呀”硯夕開始假哭“這麼多年的…友誼竟然輸在了信任方面上啊”硯夕和南沫一樣不知道對方的心意。只能說是“友誼”而已…
南沫輕笑一聲,終是沒能扭過硯夕。南沫指了指嘴脣上的蝴蝶。硯夕慢慢的撫摸着蝴蝶的翅膀,它像是知道意思,便飛走了。
“不生氣啦?”硯夕微笑的看着南沫。南沫搖搖頭“走,請你吃飯”
與此同時…
北檸慢慢移動到屹安後面,奸詐的表情依舊在“硯夕叫你去…幹嘛?”
“可能是要殺了我吧”屹安道“誰讓我惹到硯夕的南沫了呢”
木遙從進門到現在一直看着屹安。她沒放下,也放不下…直到聽到屹安說這句話,她內心纔開心一點。其實她這次是不想來的,但這是每年的傳統,務必到場。
噔噔噔,傍晚。硯夕的門被敲響,硯夕開門看到屹安深深的鞠了躬說道“公主,您的禮服”
“切~裝殷勤。說吧有什麼事,本公主儘量滿足你~”硯夕接過禮服,上下打量着。
“公主,您誤會了。我並沒有什麼事,我要去給別的公主送禮服了,晚安”說完,屹安幫硯夕關了門,差點夾到她的禮服。
嘿呦!赤裸裸的報復!
今天天氣很好。公主們早早起來梳妝打扮。但她們並不知道,節日是在下午舉行。硯夕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硯夕什麼也沒弄,亂糟糟的下了樓梯。各位姐姐都坐在一樓大廳,吃着糕點。
“你怎麼穿成這樣啊”梔言擔心的問道,並向她走去。
“你們都準備好了呀,哦!你們不知道節日是在下午舉行?”硯夕伸了個很大的懶腰“我以爲屹安告訴你們了呢!”硯夕簡單的和他們說了今天的行程後道:
“各位姐姐們回去補補妝吧,我也得去打扮打扮”硯夕眼都沒睜開,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門沒關。梔言進來了。
“梔姐姐”硯夕慢慢清醒“哇塞,梔姐姐的禮物真好看,還沒見過這種款式呢”
“對啊,這是吸血鬼家族裡的服飾,是挺新奇的。而且呀,昨晚他給我送禮服的時候,特別紳士。”
硯夕一想到他那表裡不一的樣子,順暢的翻了個白眼。
“你們今晚要…”梔言也很好奇。女人都是八卦本卦!
“梔姐姐,你怎麼也這樣啊”硯夕撒嬌道。
“哈哈哈,不逗你了”梔言拿起旁邊的梳子“我幫你梳頭吧”
“嗯嗯”硯夕開心的點頭。
等硯夕打扮完,各位公主已經站在二樓走廊裡,準備閃亮登場。
硯夕通過柵欄往下看。貴賓已經來了很多人,屹安穿着黑色的西服,打這深藍色的領帶,左手食指依舊有那枚戒指。,西服褲把他的腿修的細長。他正在熱情的接待每一位人。
“伯爵怎麼沒來?”梔言發現。
“伯爵,身體不太舒服”木遙說道。
看來昨晚屹安給木遙送禮服,說了不少話。梔言和北檸齊刷刷的看向硯夕。硯夕並沒有在意她們的眼神。終於在樓下的人羣中尋找到南沫,他在和南敘待在一塊。南沫也穿着黑色衣服,但不同於屹安。南沫每天都健身。整個背都很厚實。這樣對比下來,屹安就是“瘦猴”
屹安來到小型演講臺上說,有請我們美麗動人的公主。先是梔言,然後是北檸,其次是木遙,最後是硯夕。
硯夕下來的時候,賓客們的讚歎聲更高!
她一步一步優雅的下着樓梯,裙子上的亮片折射耀眠的光芒純潔的雪白束腰配純黑的禮服,如最後一抹掙脫不了黑暗的白色,蘇那魅惑的黑色靜靜的凝視着它,看着那道白色無力的掙扎,等待吞它,佔有它的最後時機。
莊重而輕佻,清純而邪魅!
舞會正式開始!這是天色正要暗下來。音響裡傳來音樂。所有人開始歡歌笑語,舞動起來。南沫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請硯夕跳舞。硯夕欣然接受。這一幕被屹安看在眼裡。他走到木遙前面“可否一起舞一曲。”
木遙激動的點頭。就這樣,舞池裡出現了最顯眼的兩對。硯夕的手被南沫大一圈的手握住。屹安不甘示弱,握緊了木遙的手。與其說是握緊,其實木遙已經感覺到痛了。木遙不傻,她知道自己只是個“工具”而已。但她很享受這刻…與自己愛心之人如此接近,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舞會進行到一半,琳嵐開始上臺發言,說那些每次節日上都會說的話。但那些人依舊認真聽着。硯夕感到很無趣,偷偷的從南沫那邊溜走,也悄悄的帶走木遙身邊屹安。
他們“逃”出宮殿。
“喂!別拉我了,一女的力氣咋這麼大!”屹安彷彿還在生氣。
“你忘記了?我不是說了嘛,我找你有事”硯夕用職業假笑看着他。
“什麼事啊?有事快說,沒事我走了”
“你是不是忘了,要在河流盡頭的巨大合歡樹那裡弄螢火蟲了?”
“對啊,我忘了!”屹安有些許的尷尬。但因爲夜色,並沒有看到屹安的神情。
“還有,我看你對魔法挺感興趣的,所以,帶你去看看。”
屹安這刻愣在原地,明明只是…打探…打探一下。她怎麼當真了…?還有剛剛那一秒快速的心跳,是怎麼回事。
“走啦”硯夕的話把屹安拉回現實。他們沿着河邊走。還是能看到集市的熱鬧的,今晚風來的有點早,集市買的,挨家挨戶掛着的,風鈴,都在沙沙作響。
他們離集市越來越遠,河邊吹來的風,讓硯夕打了個寒戰。
“明知道去那邊,還不多穿點”屹安邊嫌棄的看着硯夕,邊把外套脫下來給硯夕套上
“這還差不多,哈哈哈”
沒多久,他們便來到這顆巨大的合歡樹的“領域”。以這棵巨樹爲排頭,後面都長滿了普通的樹,形成一片森林。這時合歡樹已經開滿了合歡花,香氣撲鼻。她把肩上的西裝外套還給了屹安。從旁邊的草地裡摘了幾朵野花,她把野花放在手心裡,伴着風。把野花放在“風裡”
忽然,大風四起。硯夕的裙子在風裡搖曳。奇怪的是,這風是暖的。硯夕舉起雙手感受着風,她突然跳了起來,竟然飛起來了!
她踩着風,越走越高。不久,從後面的森林裡飛來了一羣又一羣的螢火蟲。忽閃忽閃的飄向硯夕。她又踩着風下來,此時她身邊已經有很多的螢火蟲。照亮着硯夕的臉龐。她在微笑,似在和螢火蟲們交談着。
硯夕牽引着螢火蟲來到巨樹下。一揮。螢火蟲們便飛向樹葉,花叢裡。把整顆樹“照亮”
硯夕來到屹安旁邊拉着他,來到樹前。
“走,上去!”硯夕熟練的爬樹,雖然動作很狼狽。
屹安很是驚訝,再怎麼說,這也是神樹啊。
“沒事的,我小時候經常來這,和樹爺爺說心事,或者躲着母親”硯夕懷念道。
硯夕打了把手。屹安坐在樹枝上,這根樹枝特別粗,也很平,跟像是專門爲人們準備的“椅子”屹安第一次坐到上面,突然而來的舒心感像是這書賦予的。在樹上,再無勾心鬥角,明爭暗鬥,所有情緒都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