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姐說等一會見到她就知道了,滿臉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坐在車上,我望着窗外的風景,發現現在是春天了,柳絮漫天飛舞,隨風飄揚,落在皮膚上癢癢的,這種感覺讓我回憶起昨天夜裡康俊哥用流蘇弄在我身上時的那種感覺,我突然臉上一紅,急忙關上車窗。
糖糖姐急忙喊着:“幹啥關窗戶啊?多熱啊今天!哎?小雅,你臉爲什麼這麼紅?”
我支支吾吾的躲避着她的目光,生怕她會看出什麼端倪來,然而久經情場的她,又豈會看不出我的異樣。糖糖姐摟着我,小聲地在我耳邊說道:“小丫頭,昨天晚上是不是跟你康俊哥沒輕折騰啊?”
我紅着一張大臉,急忙把頭轉向別的地方:“沒有!我們什麼都沒做!”
“得了吧你,看你那小樣,想騙得了姐姐我?你還嫩了點!不過當姐姐的我可跟你說啊,女人的第一次是很寶貴的!千萬不要隨便給人,特別是初戀,這種時候,最容易做錯決定了。”
“我說,你可別教壞了我閨女!”後媽在旁邊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不過糖糖姐一說這話,我立馬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怕她難過,我急忙岔開話題。
“我當然知道啦!我心裡有數的!不過我們今天到底要見的是誰啊?”
“這麼多人呢,現在不方便說,一會見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糖糖姐越是這樣遮遮掩掩的,我就越想知道。這一路我的心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已。直到下車後,來到一間裝修豪華的別墅區時,我才知道原來糖糖姐讓我見的是個大人物。
這棟別墅雖然在我們鎮附近,不過我從來沒來過,跟我家的平房只有幾條街道,幾道牆的距離,貧富之間的差距卻天壤之別。別墅門口有兩頭石頭做的大象,風格屬於那種歐式模樣。牌匾上工整清晰的寫了個四個大字:白日焰火!起初
我還以爲這裡就是普通的別墅,私人會館。但後來才知道,原來這裡是一家夜總會,只不過比普通的夜總會要高級許多,來這裡的大多都是老闆的朋友或者是慕名而來的商界大亨。
不過其他的一些三教九流的客人也有些,只是不是這家夜總會消費的主力軍罷了。
我東張西望,這還是頭次見到這麼豪華的別墅,走得慢了,背後被糖糖姐用力地推了一把。我踉蹌了幾步,差點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終於,進到白日焰火裡面的包間坐定,糖糖姐居然開始按起了點歌系統,話說我們不過是三個女人罷了,來這種地方唱歌是什麼意思?過了會兒,包間房門被推開,此時走進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人我見過,正是當天在體育館裡見過的那位教育局的女局長,男人似乎是她手底下的司機或者秘書一類的人,長相清秀,文質彬彬,一直坐在旁邊默默低頭不說話。
局長進來,糖糖姐立馬擺出一副謙卑的模樣,將女局長請到我們兩個的身旁坐着。
糖糖姐急忙爲她倒上了一杯紅酒,而後站起身,舉杯敬她:“局長,這次幸虧您及時趕到,不然我們家小雅可就要受大委屈了!來,我敬您一杯!”
女局長翹着二郎腿,手指夾着香菸,雖然一臉嚴肅,舉手投足之間卻透着一股子風塵味兒,仔細看了看她的臉,看她現在的樣子,估計年輕時也是個嬌俏的美人兒。
女局長接過糖糖姐的紅酒,一飲而盡,這豪爽的氣質,跟糖糖姐三言兩語的就放下了領導的架子。其實我很好奇,明明是個女領導,爲什麼滿身的江湖氣。
我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望着她們兩個人推杯換盞的好不熱鬧。
“領導,真沒想到這才幾年的時間沒見,您現在都已經混成教育局的局長了,更令我沒想到的是,我這件事,您居然能夠出面幫忙,我們小雅這孩子就是老實,所以總讓人欺負,這次要不是您出手,我們家小雅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再擡起頭來了。”糖糖姐對付男人有一套,但是頭次見這樣的女領導卻多少有點心慌,我看見她倒酒時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如果平時換作是男人的話,她此時此刻已經是釋放自己魅力的時刻。
女局長又叼起一根菸,她眼睛微微眯起,從上倒下打量了我一番,噴吐一口煙氣道:“這孩子表面看起來老實,可內裡卻並不老實,你好好培養着吧,等她長大了,肯定是人中龍鳳,在這窮鄉僻壤的都糟蹋了。”雖然她的聲音冷冷的,但是糖糖姐卻似乎聽出了暖意,她臉上堆滿職業化的微笑,急忙又給她倒了杯酒。
“您說的是!咱們小雅雖然老實,但是足夠聰明!就是心太善良了,等我好好教教她,以後肯定能出息。局長,您最近還啥時候有時間?我買點東西去您家看看您?”
“送東西就算了,這次我沒打算讓你報答我!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們。那個姓姚的校長不是省油的燈,我這次之所以會幫你們,也確實有點私心,最近我跟他正同時競選一個職位,所以……你懂的……”女局長此時的嘴角才勾起一絲微笑,這種笑,夾雜着冷漠,附帶着陰險,看得我在一旁不寒而慄。
“原來是這樣啊!早知道是這樣,那我應該把他弄得再身敗名裂點,讓他一丁點反擊你的能力都沒有啊!”
“唉,別這樣趕盡殺絕嘛,好歹也得給人留條活路,事不可做絕,話不可說盡,留條後路給別人,日後就是留條活路給自己。”女局長的言談舉止,包括得意忘形的模樣,簡直就跟那些名利場上玩弄權利的男人沒什麼兩樣,這樣的女人相處起來,可比跟男人相處更可怕。
糖糖姐爲了捧女局長的面子,急忙拍手鼓掌,說女局長簡直就是女中豪傑,兩個人的嘴臉簡直讓人不忍直視。不過當時我根本看不懂這些東西,只是覺得她們兩個女人居然有這樣的膽識跟腦子,很厲害,我跟她們完全不是一類人,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她們,那麼只有一丘之貉最貼切不過。
女局長臨走的時候特意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告訴我不論施豔豔跟那個姓姚的以後對我做什麼,她說我都不能心軟,因爲只要一心軟,我們這一幫絕對會輸。
我當時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樣說,直到後來,當施豔豔站在天台上時,施婷婷改了口供後,我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失敗,什麼叫真正的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