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弄了這些產業不光是爲了掙錢,也爲了咱家和國家的未來。”劉芾給劉銘傳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打發屋裡的兩個丫鬟出去,才坐回來繼續說。
“我接觸洋人比較多,最近聽說rì本國內有很多言論,是針對我們大清的,他們以我們爲敵,暗中準備了很多年了,而咱們朝廷裡還是各種內耗,如果一旦爆發戰爭,我怕咱們大清還是個敗啊。”
“rì本人?你聽到了什麼?”劉銘傳對劉芾的消息和對世界的瞭解還是比較信任的,往常遇到什麼外交和商業上的問題,劉銘傳都會找來劉芾詢問。
“從英國人和美國人傳來的消息看,rì本人要忍不住了,據說他們的皇上都減少花銷,號召全民捐款買艦船,如果不是爲了打仗,用的着這麼費勁嗎?”劉芾聽說過天皇縮衣節食做表率爲rì本海軍籌款的事情,不過不知道是哪年,這次先借用過來說服老爹,反正也沒人去查證。
“唉。。。。。。這些事情朝廷知道嗎?”劉銘傳低聲自語着。
“朝廷恐怕顧不過來臺灣了,您拼死拼活,把法國人趕出臺灣,難道願意看着rì本人再把它搶走?我弄這些工廠,就是打算幫助朝廷守住這個島,關鍵的時候沒準還能起點作用。如果給了別人,不出2年,就得被糟蹋得不成樣子,就算賣出無數銀子,也沒什麼意義啊。”
“你打算去打仗?”劉銘傳很意外,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很怪異很聰明的兒子是這個打算。
“我打不了,但是我能訓練打仗的人,我能用很厲害的武器裝備打仗的人,我的工廠已經能生產比德國人的步槍還好的槍,我的船廠正在研究一種船,能對付任何軍艦,再有2年,我就不怕任何國家來進攻了,我不想看到努力這麼多年的成果都白費了。”劉芾爲了說服老爹,只能選擇xìng的說一些實話。
“什麼咳。。。咳。。。”劉銘傳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一般不說大話,只要他說的東西總是能實現,只是這番話有點太嚇人了,整個大清朝都打不過英國人幾條炮艦,前兩年剛成立的北洋水師,耗費了朝廷全部的銀兩,也不敢說誰都不怕,只能是守個家門。喝了一口茶水,壓下滿心驚恐,劉銘傳繼續追問。
“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
“恩,最多2年,我就會有一支這種艦隊,他們能在水下航行,用一種大炸彈遠程攻擊水面上的船,北洋水師的定遠、鎮遠在香港我都見過,那種大軍艦也扛不住我的炸彈,一顆就殘廢,兩顆就得沉底。”劉芾繼續爆料。
“哎。。。。。。”也許是太過匪夷所思,劉銘傳沒有說話,只是長嘆了一聲,默默沉思着。
“您先休息一會,晚上我再來,我先去給母親請安。”劉芾知道這個事情急不來,這些吃過洋人虧,從血海屍堆裡走過來的老人,自己總有自己一套觀點,需要慢慢的改變他們的看法。
“恩,去吧,剛纔這些話不要讓別人知道。”劉銘傳也需要好好平復下自己的心情,本來想好的一些想法,看來需要從新做些調整了。
當天晚飯後,在劉銘傳的臥房裡,劉家的父子兩個又談了幾個小時,然後一連幾天,劉家父子都在天天密議,有時候是半天,有時候是整天。不知是不是刺激太大了,劉銘傳的病情有所好轉,能扶着人下地慢慢走動走動了。
經過了好幾天的商議,劉芾終於和劉銘傳達成一致。對於病情,劉銘傳密不發報,對外只稱是風寒發燒,吃了“消炎片”已經痊癒,只是身體虛弱,需要靜養。現在“消炎片”已經成爲朝廷官員家中的必備之藥,稍微有點身家的富戶,也都會備上幾片,以應不時之需。
過完1892年的春節,劉銘傳任命劉芾爲臺灣海防督辦,負責營造全臺各處海防設施,並把駐守在淡水的淮軍銘字營一部交給劉芾指揮。隨後,劉銘傳電報李鴻章、張之洞,把rì本的近期動向向其通報,並建議朝廷關注。
按照劉芾的提議,劉銘傳繼續修建鐵路兩條,從基隆至花蓮港爲東線,從新竹到臺南刺桐港爲西線,總長400多公里,計劃大量僱傭民壯,2年內建成。從現在開始,還要在全臺灣建立3個軍用港口,分別是香山港、刺桐港、花蓮港。
劉銘傳本來要在重要的港口都建立炮臺,但是劉芾說服了老爹,那些炮臺對於防守來說,有些作用,但是耗資巨大,而且需要人數衆多,不合算。有那個錢,不如多造一些潛艇和快艇,不讓對方的船大規模靠近港口,就是最好的防守。
對於臺灣的淮軍銘字營和當地守軍,劉芾並不是太信任,但是又不好打老爹的臉,只能委婉的說裁撤掉一些戰鬥力不強的營頭,省下名額和糧餉,多訓練新軍。新軍是父子兩個一致通過的決議,將以護廠隊爲基礎,擴大規模,人數在3萬人左右,成軍後全面換裝ak-01型半自動步槍,還有新近研製生產的“香瓜”手榴彈,裝備由東風皮卡改裝的裝甲車和長江750摩托車。
就在父子兩個忙着加強臺灣防務的時候,研究所傳來了消息,經過多次試驗,魚雷已經定型,這種魚雷爲熱動力驅動,全長3500mm,口徑450mm,航速35節可以行使2300米,航速25節可以行使4000米,總重400公斤,戰鬥部裝藥35公斤。
另外,造船廠也把第一艘完整的魚雷快艇建造出來,經過幾次試航,基本滿足劉芾的要求。這款魚雷快艇船體長寬3.7米,單船體全浸水翼設計,裝2臺柴油發動機,1700馬力,最高航速37節,乘員7人,續航能力300海里/13節,裝備2具450mm魚雷發shè管,備彈2發。
劉芾聽到消息,急忙從臺北趕回基隆,親自登上魚雷快艇,做了一次打靶演習,結果面對距離1000米的慢速行駛靶船,魚雷艇高速衝刺中2彈齊發,一次命中目標,高爆炸藥把那條200噸的水泥靶船直接炸成了好幾截。接着又演習了攻擊高速行駛靶船和遠距離發shè,命中率有所下降,不過令人鼓舞的是隻要打中目標,所有魚雷都正常起爆,威力在劉芾看來,是很大滴。
劉芾爲新型魚雷命名爲“1型”魚雷,魚雷快艇定爲“海燕級”,並馬上把這兩種新裝備投入生產。
有了自己的海上武裝,劉芾立刻給水上巡查隊增加了400名新水兵,一部分是從裁撤的營頭裡挑選的,另一部分是從工人中間招募的,畢竟工人們經過這幾年的培訓,大多有了些文化,對數學、機械都有更深的認識。
劉銘傳繼續在巡撫衙門裡養病,劉芾則忙的腳不沾地,不光要關注修鐵路、建港口、還要安排生產、檢查新軍和水上巡查隊的訓練效果,更要抽出時間去造船廠組織攻關潛艇的研製。
潛艇經過幾次試製,已經解決了大部分問題,只是在雙殼體上遇到了一些難題,當代的鋼材硬度和韌xìng都有些低,要想解決這個問題,還要等鍊鋼廠的新特種鋼製造出來。這個鋼材劉芾是一竅不通,沒轍,等吧。
由於這次劉銘傳的病使劉芾深深感到了自己的脆弱,加劇了本來就有的危機感,劉芾決定豁出去了,拿出手裡最後一批“消炎片”運往美國,讓大衛拿去換取各種臺灣缺乏的物資,並對管理團隊下令,整個基隆工業基地都進入戰備狀態,全力生產各種武器彈藥,並在全臺灣的3個軍港附近建立倉庫,把武器彈藥分散到各處存放,新軍也跟隨駐防,邊訓練邊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