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夫人就是看的比較深入一些,她也是第一眼便注意到了最前面的慕容秋風,卻不止是因爲他的相貌,而是因爲他本身的氣質和風度,那種高貴與大氣,謙遜溫潤中隱約帶着一種天生的孤傲,
人可以裝,但是氣質卻是不能裝出來的,這種人一看便不是一般人,而且內斂中竟有一股大家之感,不似表面那麼無害,兒子看中他,怕是一種災難,
這樣的人,絕對動不得,不止因爲他所牽連的東西,還因爲他本身,不是誰都能駕馭得了的,如今雖尚顯稚嫩,假以時日,定勢不可擋,
而且他明顯看起來便是這幾個人的核心人物,但是這些人,卻是無論怎麼看,感覺也絲毫不遜色於他,特別是他左右的一男一女,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一種本質上有某些相同之處的熟悉感,都是善於攻心計之人,
而後面三位,看似隨意,但是卻彷彿如即將出鞘的利刃,鋒芒內斂,但是卻是可以一招奪命,
她心裡不由微微一沉,暗自猜測這些人的來頭和目的,一邊無奈兒子怎麼會沾上這些人,不過看那中間的俊美公子,也難怪兒子會碰上了,冤孽,
其餘人看人自然沒有樓夫人毒,三公子已經算是見過他們,除了昨日纔到的雲天和幽香,他對他們這幾個人只有疑惑和防備,畢竟他上次的計劃便是被他們一招給全部打亂,不止差點顯露了自己,還讓這草包有藉口倒打一耙,
二公子除了開始意思的看了他們一眼後,又轉頭繼續沉默,好似他們都只是空氣一般,完全引不起他的絲毫興趣,那兩個女子更是頭擡都不敢擡,似乎還更加緊張,
慕容秋風心中暗想,這家人很是怪異啊,
雙方各自寒暄了一下,便紛紛落座,
席上不出所料,從開始的客氣之後,樓夫人便與樓聽雨一唱一和的開始套話,
這種事情交給雲天自然是再好不過的,畢竟對雲天來過,擋話套話他可都是人才中的人才,慕容秋風除了偶爾客氣一兩句外也沒多說什麼,
只不過他心裡非常的慶幸,雲天陪同一起來,而且來得及時,若是今天沒有云天的話,估計他也應付不了,雪妖尊者又不喜歡應付這些,性子也比較直,而且骨子裡那股傲氣和魔性還在,別一言不和直接殺人,
所謂的酒宴不過也只是喝喝酒說說話,再沒別的事情可做,喝酒對於慕容秋風來說那是毒蛇猛獸,碰都不能碰,這點只要是慕容秋風身邊或者上官燁身邊的人都知道,倒不是他們知道他酒後怎麼樣,基於這點,至今也只有上官燁和雲飛揚知道而已,
雲飛揚和上官燁都刻意下過命令,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絕對不能讓慕容秋風在距離他們視線之外的時候喝酒,除非他們有陪同在身邊,某些來說,這兩人還是很像的,
所以當看着自己的爹孃已經和那個叫田雲的談得幾乎忘記周邊的人時,早就有打算結交這位所謂的‘諸葛瑾軒’公子的三公子舉起酒杯笑吟吟的對着自家公子敬酒的時候,得到了幾個人同時利刃穿胸般的犀利目光,
連着和樓家兩位大人物談得很‘投機’的雲天也是百忙之中省出一點銳利餘光冷冷的瞟向他,
雖然他們也很好奇慕容秋風醉酒後是怎麼樣的,不過這好奇心也只能在心裡擺放着,畢竟這一點好奇心換自己未來的壽命,很不值得,
其實真相也只不過某兩隻偷腥的禽獸不得不爲當時的偷腥一直圓謊下去而已,再者,這兩個佔有慾同樣深的男人的意識裡,自己寶貝的醉態,只能他們自己看,
氣氛頓時就急劇轉變,冷硬下來,
慕容秋風無奈,只能開口解釋,“抱歉,三公子,在下不能飲酒,還請見諒,”
他這話一出,也算是給了三公子和樓家的人一個臺階,衆人才乾笑幾聲,三公子也順着臺階彬彬有禮的下,“如此,那是舍下魯莽了,還不把穆公子的酒水撤下換上茶水,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不妨事,”慕容秋風只能扯着嘴角淡淡的回着,
一直被雲天的口才拖着無法去和慕容秋風說話的樓廣在看到自己三弟的舉動時候本很是氣憤,這無疑的當着他的面搶人,不過現在卻是很慶幸又幸災樂禍,還好有他先做了出頭鳥,不然現在出醜的就是他了,
一頓飯可以說吃得賓主盡歡,不過事實是不是就不得而知了,或者可以說這頓飯其實是雲天的個人秀,連幽香都不得不感慨,
以前聽說雲天的一張嘴能把活人說死,把死人說活,還有些不相信,不外乎就是有時候毒舌了一點,但是現在看真是一點都不差,光他能雲淡風輕,雍容大度慢條斯理的把所有人都牽着和他說話,就不得不讓人佩服了,
以至於慕容秋風幾個都是一直沉默到晚宴結束,只是幽香很是心疼,雲天說了大半晚上都沒有怎麼吃東西,早知道來的時候就該先吃些東西再過來,心中不斷的咒罵這些人真沒有眼見,還沒完沒了的,
她哪知被她咒罵的人也在心中暗罵,樓夫人估計平生第一次如此鬱悶,本想套他們的話,卻不想這一局下來,他們反而都被他給套進去,家底都差點被套出來,現在她想的也是趕緊結束,把他們給送走,不然早晚會出事,
要說樓夫人,當年可是被稱爲金巧嘴,一張嘴幾乎立於不敗之地,與丈夫一文一武結合,當年樓聽雨的家主之位大半也是要歸功於她,
一人一嘴舌戰羣儒,愣是把一干長老分家之人說得只得張口結舌,所以今天竟然會敗給這麼個年輕了自家差不多一倍的小子,心裡有些不舒坦,但同時也更多出些讚賞和忌憚,
這樣的人絕非池中之物,那麼被他有意無意保護着的穆風更不是,
送走了他們一行人,樓夫人算是輕輕鬆了口氣,樓聽雨也難得擦了擦大冷天滲出的汗水,樓廣還在那邊戀戀不捨的目送,若不是旁邊父母鎮壓着,估計早跑過去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