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纔剛剛回來,而且算是大告全勝,本來向上官燁報喜的,卻不想聽他說是去看趙熙如,本來他還有些擔心上官燁會對趙熙如做什麼。
雖然他那天的話是說很了,但是心裡到現在其實也沒有想過要趙熙如死,畢竟她確實也可以算幫了他不少忙,留了許多人情。
只是他沒想到,剛剛到便聽到趙熙如喊打喊殺的,而從開着的門又正好看到趙熙如要殺上官燁,那瞬間,腦袋完全就是一片空白,只知道憑藉身體的反應。
若不是那朱釵快落下,那麼扭斷的就不是她的手腕,而是她的脖子了。
上官燁笑眯眯的抓住他有些發涼的手,心裡開心至極,“沒事,你這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繩。”
慕容秋楓也看到沒事,終於的吐了口氣,聽他這麼雲淡風輕的調侃着,不由瞪着他,“你還說笑,別忘記你現在還傷着。”
上官燁含笑的任由他數落,抓着他的手輕輕吻了吻,寵溺的說道,“是是是,我的好王妃,是我的錯,我不該『亂』跑讓你擔心了。”
慕容秋楓不由臉『色』微紅,氣焰也消了不少,紅着臉瞪他一眼,“『亂』說什麼?”
“哦,『亂』說,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我該四處『亂』跑,讓你擔心咯,既然這樣,那……”
“你敢。”慕容秋楓低喝,心裡還能是無奈上官燁的刻意曲解,雖知道他是在刻意逗他,但是心裡還是會覺得很舒心。
上官燁笑得有幾分討好,伸手攬住他的腰,低笑道,“是是是,我不敢,一切自然是王妃說了算。”說着,便去吻他。
慕容秋楓被他左一句王妃右一句王妃弄得發愣,也沒想他說着說着又耍流氓,一時躲閃不過,被吻了個正着。
好不容易側開臉,輕輕喘着氣,惱羞成怒道,“青天白日的你發什麼情,你不要臉我還要臉。”說着紅着臉看向幽香。
幽香擡頭望天,一臉我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嘴脣翹起,卻是在忍着笑。
上官燁早把無賴融會貫通,厚着臉皮用嘴脣蹭着他的臉頰,“那麼你的意思是說,夜晚便可以了?”說着,眼眸卻是看向瞪大眼睛早就神『色』呆滯的趙熙如,帶着挑釁和得意。
趙熙如被這挑釁給震醒,不住的搖頭,突然抱頭尖叫起來。
慕容秋楓本還要呵斥上官燁別『亂』說,卻聽趙熙如突然驚叫起來,才響起這裡還有個趙熙如,連忙轉過頭。
卻見趙熙如狼狽得幾乎快讓人認不出她來,此刻更是發瘋一般,直拽着自己的頭髮,不知道什麼了。
慕容秋楓微微皺眉,看着趙熙如身上的血跡,不由側頭看向上官燁,似乎明白什麼,隨後無奈的嘆了口氣。
趙熙如已經是雙眼含淚,停止尖叫,卻看着慕容秋楓和上官燁還在旁若無人的眉目傳情,不由更是打擊,“你們,你們真的是……不,這不可能,一定不是,楓哥哥,告訴我,不是那樣的,是熙兒誤會了是不是,你和他定然不是那種關係,或者是被迫,一定是這樣。”
慕容秋楓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眼底雖然帶着幾分不忍,但是語氣還是比較冷硬,反手抓住上官燁的手,淡淡說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便如你看到的,而且我也是出自自願,因爲,我愛他。”
他這話一出,不止趙熙如一愣,連上官燁和幽香也愣了。
上官燁握着他腰的手微微發緊,錯愕的看着他,“楓,你……”雖然慕容秋楓那晚已經對他表明心意了,但是像這樣鄭重的宣佈出來,意義又是大大的不同。
他自然知道慕容秋楓有多麼的在意別人的眼光,世俗的束縛,所以他也不想『逼』他那麼快去承受,卻不想,他竟然自己跨過這道坎。
慕容秋楓擡手點住他的脣,微微一笑,“抱歉,以前是我總是顧忌太多,以後不會了。”
上官燁薄脣微抿,嘴角一勾,用力的把他攬進懷中,深深的吸了口氣,那麼簡單的一句話,他卻已經在明確的告訴他,他的決定,他的堅持和他的努力,愛便是愛了,不管前路多艱辛,他定然都會努力的與他一起去克服。
慕容秋楓要告訴他的,便是這個意思,上官燁很明白,明白得心發酸發熱。
“我也愛你,楓,所以絕對不要離開我,就算是死,也要一起,不然我會發瘋的。”上官燁擡頭,深深的看着他,手輕輕撫上他的臉。
慕容秋楓也看着他,微微笑着,柔和的嗓音攝人心脾,“好。”說着,主動閉上眼睛,湊前吻住他的脣。
幽香看着擁吻的兩人,嘴角掛着柔和的笑意,眼眸稍稍溼潤,轉身走了出去,而趙熙如,在這多重的打擊下,加上這兩天滴水未進,已經直接昏厥了過去。
夜晚,寒風凌冽。
有些發黃的帳篷被吹得獵獵作響。
帳篷中,擺設很簡潔,簡得幾乎除了一張牀一張桌子幾張椅子外邊什麼都沒有了。
簡陋的木板牀上,不時的傳來幾聲難耐的咳嗽,一個面黃肌瘦眼圈發黑的女子似乎奄奄一息般的閉着眼睛,平躺着,身上只蓋着一張行軍棉被。
一個稍上年紀的大媽端着湯『藥』走了進來,快步把『藥』放到桌子上,隨後連忙掃着身上的雪花,一邊罵着這天真冷,不斷的埋怨念叨着。
“喂,別裝死了,起來吃『藥』。”唸叨了好半天,等那『藥』快冷了才記起來這的目的,有些嫌惡的看着牀上的女人,眼中滿是鄙夷和厭惡。也不接近,好像再接近一下就會染上病毒似的。
女子不爲所動,眼睛連睜開都沒有,好似完全聽不見,除了偶爾咳嗽幾聲。
那大媽來氣,“哎喲喂,你不會是想借此尋思吧,哼,不過是人盡可夫的娼『妓』,死了就死了,可你別連累別人啊,上邊可是下了命令,不准你死呢,你最好是乖乖的吃『藥』,不然我可是要叫幾位官爺進來幫忙想辦法了。”
女子依然沉默着,猶如一具還尚有聲息的死屍一般,對那大媽的威脅便睫『毛』都沒有抖一下,整個人帶着一種深沉的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