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淺涼失手打碎了一個青花瓷的瓷壺後,翁何舉和李麟想蘇淺涼稟報道:
“臣剛纔給饒大人仔細察了下傷後嗎,發現他傷得很重,斷了三根肋骨,屁股上有個大血洞。”
饒清源聽此,哀嚎道:“請聖上爲爲臣做主。”
“饒清源,何人將你打成這樣?”
蘇淺涼沒有回身,又拿起一個瓷壺來。
“都是那左御史雲推明,他差點將爲臣打死。”
“他爲何打你?”
蘇淺涼將那瓷壺,砸在窗臺上聽響。
看到皇上那自己寶貝亂敲,饒清源擔心地望了過來。
“那天我行在大街上,突然雲推明領着幾名家丁衝了過來,不由分說,上來就打,我寡不敵衆,就被打成這樣了。”
蘇淺涼放下手上的瓷壺,轉身後頭,望向雲推明道:“雲推明你可知罪,毆打朝廷命官。”
“聖上,不要聽信這饒清源的一派胡言。饒清源搶佔鄰居白翼矜的祖屋在先,後又將白翼矜的兩歲兒子當場打死,臣只是路見不平而已。”
蘇淺涼沉吟道:“白翼矜,白翼矜何在?”
雲推明回答:“臣已經將他帶來了,就在門外。”
“那還不讓他進來。”
雲青傾遠遠地望見一個武短身材的男人走進屋子裡。
“下面跪的是什麼?”
“小民白翼矜。”
“你認識那邊受傷之人嗎?”
白翼矜臉上有顆大痣,他扭頭望向炕上坐着的饒清源,扭頭回答:
“認得,就是他將我的祖屋子拆了,將小民一家十口趕到大街上,還不罷休,還打死臣的兩歲的兒子。求皇上爲小民做主。”
蘇淺涼想了想,又將身旁的瓷壺拿了起來。
“淺月,你怎麼看?”
淺月公主望了一眼外面,那有云青傾的影子,於是喊道:“丞相尚秋深何在?”
“臣在。”
尚秋深走進屋子裡,以爲淺月想問他的看法。
不等尚秋深再說話,淺月公主道:“將那萬戶侯雲青傾找回來。”
經過一翻打聽,在一個小山坡野花叢中,尚秋深找到了萬戶侯。
“淺月公主讓你回去。”
尚秋深對雲青傾喊道。
“那你幫我牽着旺財。”
雲青傾將手上的旺財遞給了尚秋深。
走回屋子裡,雲青傾跪上公主面前道。
“臣雲青傾回來了。”
“雲青傾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
“臣剛纔去領旺財出恭了,沒有聽到下面的話。”
淺月公主翻了下白眼,苦惱地說。
“饒清源說他是讓雲推明無辜打的,但云推明說他是爲了保護百姓白翼矜而打的饒清源,白翼矜說饒清源殺了他兩歲的兒子。”
雲青傾急道:“有命案啊,先看屍體了。”
淺月公主點了點頭,對蘇淺涼:“查下屍體。”
“左御史雲推明你說那饒清源殺了人,屍體何在?”
蘇淺涼又拿起一本古籍來看。
“屍體臣也帶來,就在後面。”
“翁何舉何在?”
“臣在。”
“翁何舉你和太醫李麟一起查看下那屍體。”
翁何舉和李麟兩個人跟隨着雲推明走了出去,衆人身後幾個家丁擡着一個箱子。
打開箱子,裡面一陣腥臭,讓附近的衆人一起掩鼻子。
翁何舉和李麟兩個人一起用白色的手巾將鼻子和口矇住,開始驗屍體。
“聖上,臣查驗完畢。”
在蘇淺涼看完兩本書後,翁何舉和李麟回來覆命。
蘇淺涼頭都沒擡。
“如何?”
“棺中確實是一個二歲大的孩子,被重物砸到頭部而亡,死了二日了。”
蘇淺涼放下手上的書,緩緩地踱步到炕邊,看着饒清源:“你的傷就是兩天前,雲推明打的吧?”
“是的。”
饒清源點了點頭。
“那這個孩子是誰殺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那天臣和家丁沒有殺人。”
“雲推明,你說饒清源領人殺了白翼矜二歲的孩子,你可有證據?”
蘇淺涼扭頭問那雲推明
這時候,雲推明道:“有,當然有,臣有兩個證人在場。”
對外面的家丁喊道:“帶證人。”
家丁走出兩個人,一個胖又圓,一個細如麪條般。
齊齊跪倒在蘇淺涼的面前。
“下跪何人?”
“草民柴宏!”
胖又圓回道。
“草民廖飛!”
麪條男回道。
“你們看到那天饒清源領人殺了白翼矜的二歲的兒子了嗎?”
“草民那天在大街上行走,先是看到白翼矜領着自己家的十多口人攔住雲推明大人的轎子喊冤。
後來就見饒清源大人帶領一羣家丁衝上來打那白翼矜十口人,雲推明大人勸阻無效。
饒清源將白翼矜的二歲兒子打死,腦漿子流了一地。”
胖又圓的柴宏說道。
“草民那天正在街上賣豆腐乾,不想衝過來一羣人將草民的攤子撞翻。
草民想去理論,旁邊之人說,那是饒清源的家人,惹不起。
草民前年在饒清源家附近的一個店鋪被饒清源奪了去,改建成了花園了。
草民扭頭看到,撞翻草民攤位的那夥人追打白翼矜家的十多口人,一個女人被打倒在地。
她懷裡的孩子,被饒清源的一個家丁,狠狠地一腳踢飛起來,摔回地面的時候,腦漿都蹦了出來。”
蘇淺涼聽完之後,又走到書桌前坐下來。
“萬戶侯雲青傾何在?”
雲青傾正在望着外面的旺財,旺財也看着她,她正對旺財揮手,沒想到,皇上直接點了自己的名字。
“臣在!”
皇上不按套路來啊,就不去問問公主嗎。
“你怎麼看?”
本青就拿了那麼點錢,還沒有官職,你們兄妹兩個有必要往死地剝削本青的智慧嗎?
“臣以爲這命案人證物證俱在,應該可以認定饒清源有殺人嫌疑。
可能不是他殺的,但是因他而起,他若
供不出殺人者是誰,就將他當做兇犯。”
“有理。”
“臣招供。”
饒清源慌忙掙扎起身跪在地下。
“你將事情好好說下吧。”
蘇淺涼環視一下這個漂亮的屋子道。
“那天臣看到白翼矜帶領家人告狀,就氣不打一處來,衝了過去,家丁失手打死了他的兒子。”
饒清源供述道。
“如此說來,你霸佔人家房屋也是真的。”
“真的,臣一時財迷心竅了。”
饒清源懊悔不已。
“雲推明,你說此事如何處理?”
“饒清源目無法紀,霸佔鄰人房屋財產無數,並且縱家奴行兇,致死人,應該收監,並且涉嫌貪污,先沒收家產,待查清楚後,一併處罰。”
雲推明答道。
“好的,就按雲推明說的辦。”
蘇淺涼說道。
雲推明喊來士兵將饒清源拖了出去,壓上囚車,又按饒清源的供述,將當日行兇的家丁抓了起來。
饒清源的家產都被沒收了。
太傅駱煦風和左侍郎公輸樹茂的氣焰被打了下去,雲推明和雲推意兩個人打了漂亮的一仗。
這天早朝,蘇淺涼道:“雲推明何在?”
“臣在。”
“長史饒清源被收壓,這個位置很重要,不能沒人,不如你舉薦一人如何。”
蘇淺涼漫不經心地說。
“臣舉薦欣德州刺史畢煦育!”
雲推明朗聲道。
只聽噗通一聲,左侍郎公輸樹茂和太傅駱煦風同時跪地。
“不可,不可,這畢煦育是雲推明的親妹夫,這雲推明任人唯親,萬萬不可。”
兩個人口徑一致,這長史主管各地的錢糧太過重要,不能讓他人得了去。
但是,蘇淺涼冷笑一聲:“親屬有何不可啊,你們二人在這朝廷上的親屬也不少啊。”
兩人呆住了,想以死相逼,還真不值得,但是又有些不甘心。
“散朝。”
蘇淺涼轉身離去,左侍郎公輸樹茂和太傅駱煦風跪在地上相互埋怨起來,爲什麼剛纔不說話。
過一天,淺月公主道:“萬戶侯雲青傾何在?”
“臣在。”
雲青傾牽狗而出,這些日子,雲青傾離不開旺財了,經過和皇上,公主的商量。
雲青傾可以帶着旺財上朝,可以看出擎天王朝多麼的開明。
“你那萬戶宮已經準備好,今天你就可以住進去了。”
淺月公主面露喜色。
“謝謝公主!”
雲青傾也很高興,這回有地方養旺財了。
萬戶宮不大,兩間大房子,一間二層的小樓,一間小客廳模樣。
大大的房子就雲青傾一個人,她感到難得的自由。
正在院子裡和旺財兩個瘋,突然有人敲門。
“萬戶侯大人,奴婢如意求見。”
聽到是如意,雲青傾將門打開,只見如意身後帶來了兩名宮女。
如意說道:“皇上聽說萬戶侯現在沒有人伺候,就賞賜了兩個宮女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