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聲聲說會對菲菲負責,可我不曾見到你的真情實意,既然菲菲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爲何你不和她結婚,反而還要讓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坐在副駕駛的趙老,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黃亮。
“我……”
見黃亮欲言又止的樣子,趙老緊跟着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
“沒有沒有,趙老,我需要一點時間,相信我,我一定會照顧菲菲的。”
“呵呵,菲菲都懷孕了,你卻說需要一點時間,你口中所說的一點時間是多久,等孩子生出來嗎?我且問你,如果菲菲把孩子生下來,旁人問孩子的父親是誰,菲菲怎麼回答?你這不是要讓我們趙家把臉丟盡嗎?”
黃亮無言以對,心中想着家中的妻子,其實他早就對妻子沒有感情了,不過他卻不敢提出離婚,因爲妻子的弟弟,是雲城有名的大混子, 別看平日裡姐夫姐夫叫的挺親,但有一次他和妻子吵架,這小舅子拉了兩車人就要去找黃亮拼命。
而黃亮的老丈人則是村裡的村支書,妻子家姓王,在王家溝很吃的開,他也是上門女婿,如果被村裡的人知道他對不起妻子,那他不僅要遭受全村人的指責,很有可能連村都出不來,因爲王家溝的人都很團結,當初黃亮爲了錢當了上門女婿,纔有了今天的好日子。
可是看今天這架勢,如果不盡快和趙菲菲結婚,趙老肯定不會放過他,可是這婚根本沒法接,和趙菲菲結婚之前,要和妻子離婚才行。
黃亮左右爲難。
見黃亮不回答,趙老也沒再說話,擡手示意司機開車。
司機隨即駕車駛離,後面兩輛麪包車緊隨而至。
現在正是晚上十點左右,馬路上車水馬龍,一輛轎車兩輛麪包車,順着貫穿雲城南北的104國道,直奔城北而去。
雲城北面和曲F市毗鄰,中間隔了一處荒王陵。
相傳荒王陵是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的第九個兒子,沒別的嗜好,總是幻想着能長生不老,經常吃各種補藥和靈草,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就被一種毒草毒死了,朱元璋得知這事以後,覺的這個兒子乾的事十分荒唐,就給了他荒王這麼一個封號。
“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
此時此刻,三輛車行駛在104國道上,出於雲城城北地界,道路兩旁已經沒了路燈,車輛也越來越少,黃亮越來越覺的不對勁,如果趙老想解決他和趙菲菲的事,完全沒有必要來這種地方,難道是想收拾他?
想到這裡,黃亮內心開始恐懼起來,有些不自然的開口:“趙老,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
坐在副駕駛的趙老正在閉目養神,根本沒有搭理他,而他旁邊的兩名保鏢,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出聲。
“趙老,你要帶我去哪裡啊!”黃亮再次發生,這次聲音提高了不少。
趙老睜開眼睛的同時,微微皺眉。
兩名保鏢察言觀色,覺察出了趙老不滿,當即抓着黃亮的頭髮就是一頓電炮。
在捱了五六下之後,黃亮終於忍不住了,開始反擊,趁着其中一名保鏢不備,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操,就你這樣的,還敢還手!”
捱了一拳的保鏢頓時大怒,手腕一翻,手上多了一把匕首,接着匕首便是紮在黃亮的大腿上。
“嗷!”
車內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劇烈的疼痛讓黃亮臉上冷汗直流,宛若水洗。
而坐在前面的趙老自從睜開眼之後,未說過一句話。
十五分鐘以後,轎車在荒王陵附近停下,這裡人跡罕至,草木叢生,放眼望去都是半米多高的野草,不說晚上了,就算是白天也很少有人過來。
“嘭!”
車門打開,其中一名保鏢,抓着黃亮的頭髮,像是拖死狗一般把他從車上拽下來。
另外一名保鏢則是從後備箱拿出一根棒球棍,衝着黃亮就是一頓猛抽。
靜悄悄的夜裡,只有不知名的蟲兒叫,和黃亮接連不斷的慘烈叫聲。
“嗖!”眼看着棒球棍即將砸在腦袋上,渾身是傷的黃亮,也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子勁兒,“噌”的一下從地上竄起來,側身躲開的同時,抓住了保鏢的衣領子,猛的往下一拽!
由於是事發忽然,誰也沒有想到,黃亮傷成這樣,還有還手的能力和勇氣,而且是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
保鏢揮舞棒球棍的時候,身子是有前傾的慣力的,這一棍被黃亮忽然躲開之後,黃亮順着慣力的作用抓着保鏢的衣領子往回拉,這保鏢雖說不管是在身形上還是力量上,都比黃亮高手不少,但身子還是不受控制的往黃亮身上靠去。
“操你媽的,我不還手,還真以爲我是泥捏的,好欺負。”
黃亮咬着鋼牙,忍着渾身疼痛,特別是大腿上的傷口還在流着涓涓鮮血, 那裡的劇痛是最難以忍受的,右腿彎曲,右腿膝蓋一下子頂在了這名保鏢的褲襠!
“砰!”
蛋碎肯定是沒有聲音的,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黃亮這一提膝給嚇住了,不自覺腦補蛋碎的聲音外,還下意識的夾緊了褲襠。
“……”
疼,很疼,疼到難以形容。
保鏢捂着褲襠,嘴脣哆嗦,已經不能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只有口中“嘶嘶”那若有若無的口申口今。
“臥槽,給我扁他!”
“敢還手,先弄死再說!!”
“……”
邊上的十多名保鏢終於反應過來,抽出隨身攜帶的武器紛紛上前。
黃亮不是傻子,心中明白他一個人肯定不是對手,所以在看到衆人衝來的時候,果斷的選擇了逃跑!
怎奈何腿上有傷,沒跑幾步便被人踹在後腰,一個前趴倒在了地上。
接下里又是免不了一陣毒打。
十分鐘以後,黃亮被保鏢拖到了黑色轎車跟前。
其中一名保鏢輕輕敲了敲副駕駛一側的車窗玻璃。
很快,車門開了,趙老這才從車上下來。
他看着渾身是血的黃亮,不緊不慢的傷口:“我不管是什麼造成你不能和菲菲結婚,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你和菲菲的婚禮會在盛世蓮花酒店舉行,如若不然的話,你就等着瞧吧!”
說完這話之後,趙老轉身上了轎車。
五分鐘過去,黃亮已經看不到車子的尾燈,這才咬牙忍着疼痛,從車上爬起。
此時的黃亮,頭髮亂糟糟的,潔白的襯衫骯髒至極,混合着鮮血和泥土,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勢,出了腿上捱了那一刀除外,其他大多是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
點了一顆煙,黃亮想着剛纔趙老說的話。
三天之後,讓他和趙菲菲舉行婚禮。
如果他沒結婚,肯定沒什麼顧慮,可偏偏他就已經結婚了,而且老丈人一家,還都是他惹不起的角色。
秋後的蚊子更加肆虐瘋狂,長長的吸管宛若針扎一般釘在人的皮膚上,沒一會兒黃亮就受不了,剛酒吧的同時打了電話,很快,同時開車來到,接他返回萬昌酒吧。
在路上的時候,黃亮給酒吧的老闆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趕緊來酒吧一趟。
“臥槽,你是不是精神有問題,我都睡覺了, 你叫我去酒吧幹啥?”被吵醒的林斌,話音明顯不悅。
“反正有點急事,電話裡面說不清楚,你趕緊來吧!”
“我是真他麼服了!!等着吧!”林斌說完掛了電話。
……
同一時間,柳家別墅,柳宣安頓好小米粒以後,從臥室出來,走向正在看電視的陳默,在他旁邊坐下。
“你好像有什麼事瞞着我。”這個問題,已經在柳宣心中壓了很久了,經過今天的事以後,她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沒有事瞞你啊!”
聽到柳宣的話,陳默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笑着回了一句。
“不對,之前你一直告訴我說,你從非洲回國,是厭倦了那裡打打殺殺的生活,可是既然你已經退出了,爲何那裡還要派人殺你?”
“不知道,可能是因爲怕我返回吧,畢竟我在非洲很厲害的,他們都怕我。”陳默半真半假的開着玩笑:“我一槍能打死八百米開外的活物,在非洲,沒人能做到這一點。”
“你以爲這樣就可以矇混過關?”柳宣知道陳默在轉移話題:“今天家裡來的人,包括詹姆斯,都是從非洲過來的吧!你不要騙我了,我早看出來了,而且,你救過詹姆斯一命,爲了報恩,他殺了他的同伴,屍體也被他處理了。”
“小宣,你……”
不等陳默開口,柳宣抓着陳默的手,繼續說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知道,是爲了我和女兒好,但你這樣,我也很擔心,我怕哪天你真的不在了,我和女兒該怎麼活?”
“沒事,那些人不是我的對手。”
“萬一呢?萬一你出了意外怎麼辦?”
兩行清淚從柳宣眼眶滑落:“我知道你最近要去一趟非洲,非得要去是嗎?我們不要公司了,什麼都不要了,去別的城市,讓他們找不到我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