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洋子極力壓抑着抽泣,可低垂的眼眸流露的哀傷,到底有些悽婉。
見此,玄間就收了她的神隱,開始給自己釋放起醫療忍術。
玄間放棄了這時候殺死伊藤洋子。儘管有着飛雷神,但這秘境有着蹊蹺,萬一無法使用空間忍術卻殺了她,估計出去了就是死。
雖然對方縷縷針對自己,但總歸還沒有完全撕破臉皮。
在給玄間止血的時候,伊藤洋子也開始拿出了繃帶纏身上的傷口。這些動作玄間都看到了,不過沒有阻止,相反的還挺支持。
如果對方不自己治療自己,難道還要他來麼?
儘管這女人成熟漂亮,可脾氣暴躁,還屢次傷他。玄間連好臉色都不會給她看,怎麼可能幫忙治療?
就算要治療,也得完全說通了,確認了是可以和平相處了才行。
用着一隻手釋放醫療忍術,終歸需要大量的時間。
雪地亮堂堂的,可也無法掩蓋寒冷的事實。
腰間的傷口已經癒合在望了,可肩頭的傷口不住地流下血流,讓他最終都拿不穩刀了。
不過伊藤洋子的狀況更差,兩隻手交錯地捂着傷口,已然蜷縮了起來在瑟瑟發抖。
看這情況,玄間也管不了其他,爲了不讓血流失更多。就把刀插在了地上,專心醫治起腰上的傷口。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玄間已經治療到了肩膀上的傷口,而伊藤洋子則是完全縮在了地上,緊閉着雙眼,甚至還開始“冷,好冷”地小聲囈語。
這讓玄間有些擔憂,雖然無親無故的,但是見死不救也算是變相地殺害了對方。本就決定了不殺對方,可讓對方凍死了也和殺了對方沒什麼差別。
無奈之下,玄間從忍具包中拿出了兵糧丸。
一顆兵糧丸下肚後,身體的空虛感逐漸驅散,伴隨着的從腹部彌散開的熱量傳到四肢百骸。
感覺有足夠的精力繼續支撐下去了,玄間就分出了一隻手,一邊治療自己,一邊治療伊藤洋子。
治療的過程十分漫長。
漫漫長夜,除了風吹不斷,入眼盡是雪,也就一把把泛着幽光的刀劍有些人氣。
雪山的山峰是孤峰,四面的雪山並沒有接連刀劍山,彷彿是刻意包圍了它,爲了襯托這座孤島的卓爾不羣。
置身於羣山環繞的一座山中,雖已到達了山頂,但還讓玄間感覺到了無盡的渺小之感。
就在玄間治療完畢,準備好好休整一下的時候,突然一陣陣“啊,啊,啊”的叫聲響起。
這讓玄間第一時間看了看伊藤洋子。可對方睡得正甜,只是在聲音響起的時候微顫了下眉毛。
伊藤洋子此時白色的長髮紛亂披散於地,皓潔細膩的肌膚與雪交相輝映,然而身上由於受傷流過頗多鮮血的緣故,讓這原本一身的雪白不再純白。
紅白相間,衣袍破亂,和恬靜秀氣的俏臉形成極大的反差。這讓人不由心生詫異,似乎美麗的東西只有在最糟的環境下,才能展現它真正的美一樣。
就在玄間看得出神之際,一陣陣“啊,啊,啊”的叫聲又響了起來。看到伊藤洋子並沒有開口,玄間心中鈴警大作,突然想到了這聲音的來處。
這是聲音他之前聽到過,能那麼叫的除了土撥鼠就是之前見到的雪豹。
一陣又一陣的聲音響起,此起彼伏,原本肅殺的雪山變得詭異,一雙雙綻着幽綠的眼睛悄然而出。
對於雪豹的出現,玄間本來沒有太意外,畢竟獵物的血味是怎麼也難逃這些食肉動物的。不過出現一大羣的雪豹,實在讓玄間心神震撼。
這讓他不得不再次拿起了神隱,進入戰鬥狀態。
這個時候他和伊藤洋子都還處在雪山頂上,退無可退,想要從無數雙泛着幽光的雪豹前逃離,估計也只能殺出重圍了。
可是他自己殺出去了,那麼伊藤洋子要如何。
且不說喚醒了她讓她自己殺出去,其實玄間也只是用醫療忍術止了血,並沒有讓傷口完全復原。
可以說伊藤洋子根本跑不快。
到底要怎麼辦,玄間一時難以抉擇,周圍的雪豹越圍越多,實在無法之下,玄間雙手迅速結印。
頃刻間分出了四個影分身,再之後,玄間依舊沒有停手,邊當先奔跑着衝向雪豹邊結印。
這時玄間的身後跟着兩個分身,一個背起了伊藤洋子,另一個守候在揹人的影分身旁邊。
而另外兩個影分身則是分別拿上了一把刀,護衛在玄間身旁。
一行人穩步地奔跑,待雪豹發出號叫,各個壓低了身子準備發難之際,一團沖天大火從玄間的口中吐出,讓不少雪豹頓時啞然。
這正是玄間蓄勢已久的豪火球之術,要真說這忍術溫柔,其實也不然。
主要是這忍術特點太過明顯,很容易被人察覺起手式,嘴巴的朝向更是暴露了攻擊方向。
所以經驗豐富的忍者,只要知道普通的豪火球能射多大多遠,都是可以提前躲過的。
可雪豹們並不知曉,豪火球一出,頃刻間嚇退了雪豹無數。到底燒死幾隻玄間看不清楚,在釋放完豪火球后,雪地上留下一坨坨焦黑,有些焦黑竟還能爬動,還散發着別樣的肉香。
這生死存亡之際,玄間自然不會考慮要不要拎幾隻烤熟的雪豹走。負擔會變得更重不說,還會拖延跑出重圍的進度。
然而從豪火球開闢出的道路,並沒有想象中的安全。在跑過沒有雪豹屍體的雪地時,突然地面隆起一個包,乍然撲出一隻雪豹來,一爪子拍在了一個影分身的背後。
影分身本就負責警戒,雖然被襲擊的是背部,但也及時反應了過來,錯身用出了一記裡斬。
雪豹由於衝勁太快,躲閃不及,被斬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