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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老爺接到警局的通知,去醫院看到渾身是傷的慕子川,他躺在病牀上,仍昏迷着,因爲被強灌了大劑量的K粉,醫生說會昏睡一段時間。
犯事的幾個社會青年,是一夥流氓混混,打過人,搶過錢,也坐過牢。
這天他們喝了點酒,磕了點藥,正想找樂子,遇到了慕子川一行人。
男孩們運氣不好,唱歌唱得好好的,這些社會青年突然闖進來,黃毛告訴對方走錯包廂房間了,大約因爲喝過酒,語氣比較衝,偏偏這邊也不是善茬,一點就炸,兩邊人立即打了起來。
一邊是年紀尚輕的青春期學生,另一邊是二三十歲的社會老油條,高下立判,實力懸殊。
慕子川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一般他只會在公開場合帶保鏢,私下和朋友們玩樂,都是怎麼自在怎麼來,更何況尋常人若是知道他是慕家少爺,都會禮讓三分。
然而這幾個人卻是異類,也許是因爲坐過牢格外膽大,也許是毒品麻痹了神經無畏無懼,折磨人的手段使出來,一樣一樣沒有半點猶豫。
警察趕到時,那些社會青年全死了,有被幾個學生合力勒死的,有脖子上被鋼筆捅了個窟窿死的,還有被灌了過量藥劑死的。
他們是怎麼反撲的,沒人回憶得清,也許是絕境時激發了潛能,也許是那幾個青年藥效發作,給了他們可趁之機,總之,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幾條人命,鐵定要判死刑的大案,偏偏作案的人,是一羣未成年的學生。
怎麼處理成了最大的難題。
尤其是這些學生裡,還有一個慕子川——
十五歲的年紀,受未成年法保護,且剛剛參加完全國聯考,一旦考中名門學府,不光是慕家的光彩,也是整個青江市的光彩,爲了幾個流氓惡棍賠進去,實在得不償失。
加上這個時候的律法還不太完善,慕老爺又多方遊說,通融關係,最後警署和了稀泥,以正當防衛爲由結案。
白薇這邊出了點狀況。
她身上有淤青傷痕,也有被性侵過的跡象,原本以爲作案者是那幾個社會青年,精子的DNA對比卻全部不符,而那在場的男學生的DNA沒有采集……
前面那幾個人的死,尚能說成正當防衛,可是性侵這種事,就說不過去了。
警方分析,是在場的某個男學生,在藥物的刺激影響下產生了衝動……
有點像喝醉酒,斷了片,清醒後對自己做過的事毫無印象,或者以爲自己在做夢。
慕老爺花了些錢,想辦法將此事壓下去了,他的意思是:既然案子已經結了,這件事,就不要再深究了。
就算查出那個人是誰,也沒有任何好處。
……
病房裡,慕老爺靜靜看着白薇。
她的皮膚很白,襯得那些淤青更明顯,手上纏着紗布,那裡被碎玻璃扎出很深的血口子。
慕老爺忽然覺得萬分愧疚,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孩,如果不是因爲他的兒子,又怎麼會遭遇這種事?
“還疼嗎?”慕老爺問她。
白薇坐在病牀上,慢慢搖了搖頭,看向他的眼神陌生而迷茫。
醫生說她因爲受了刺激,所以失憶了,是暫時還是永久,誰也說不清。
慕老爺看着她,一字一句告訴她:“你的名字,叫白薇,白色的白,薇草的薇,你是我的私人看護,因爲意外,遇到了流氓,受了點傷,但是別害怕,已經沒事了……以後,只要我活着,慕家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