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情絲萬縷

“爲了再次見到你,我積極配合醫生治療,我深深感謝在夏威夷康復理療時上天讓我再次遇了你,即使沒有那次的偶遇,不管你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不管需要多長的時間,我都願意跨越萬水千山去找尋你。”

他真誠的話語憾動她的心扉,令她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境界,如同一塊重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苦泣中帶着哀求:“求你別說了。”

“請你。”他認真地執着她的手腕用着不容商量地語氣:“這些話壓在心裡太久太累了,請你讓我說完。”

“短短相聚後又分離,我在新聞上看到你跟玄楓回國。就馬不停蹄得追隨而來,爲的是要見到你,請求你原諒那一晚我說過每一個字,對不起我不該那樣……”他莫名地哽咽了,話語中透着的顫音更爲傷感加分,爲憂鬱喝彩。

“我不該聽信玄楓的挑撥離間,文倩的煸風點火。那一刻我寧願相信所有人,也不願意相信你。所以纔會那麼冷漠,那麼諷刺,那麼刻薄的想要傷害你。”

Angel在熱淚滿眶的顫抖中低聲哭泣,她想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忘記那撒旦般無情的控訴:“你明明就是一個人儘可夫水性楊花的賤女人,還裝什麼純情。”

“但你不會知道,當激情熱吻衣帶漸寬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你胸前的吻痕那種妒忌的痛楚有多深,就是那吻痕讓我相信所有的人,你能明白我那種心情嗎?我是真的愛你,纔會萌發出那樣撕心裂肺的痛苦,纔會霸道地想要擁有你的一顰一笑,纔會瘋狂地想要全然地佔有你。

寂靜寂靜得聽不到聲音,只有彼此的心跳在胸腔裡高頻率的振動。未乾的淚痕還掛在腮邊,可眼眶中打轉的淚珠又在凝聚,彼此在淚眼中深情地凝望着,東旭伸出手想要擁她入懷,可她像一尊陶瓷娃娃沉靜在自己矛盾的傷痛裡無法自撥。

“旭,原來你在這裡。”一聲嬌呤打破了這份寂靜,在看到Angel的那一剎那轉而變得尖銳刻薄:“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前黑幫男友入獄纔不久,你就迫不及待地另結新歡啦。”

“文倩。”東旭冷言掉轉過頭惡狠狠地怒訴:“誰讓你來這裡的?誰允許你這麼說Angel的。”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明明就是吃着碗裡的,看着盤子的,再想着鍋裡的。貪圖富貴愛慕虛榮的女人。”啪的一聲,五個手掌印沒有預兆沒有丁點憐香惜玉地印在文倩嬌嫩的面頰上:“東旭你。”她不敢相信從小含着金鑰匙出生,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文倩,居然有一天會被心愛的東旭哥甩了耳光。心中難以平息的怒火讓她惱羞成怒地怒吼:“東旭哥,2我是你的未婚妻哎!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那是你跟我媽的一廂情願,我可叢未答應過。”東旭冷冷道,看着她臉上的那抹掌痕,他的心莫名地涌起了少許歉意。“可是你不要忘記在你出車禍的那一年中,如果不是我央求爸爸,幫你安排美國頂級醫療康復博士Thomas治療,如果沒有那一年當中,我日日夜夜不辭辛勞的陪伴照顧,你會有如此快的康復嗎?”

“那所以呢?東旭不自爲然:“你就因此而要求我對你負責嗎?”

“哈哈哈!”文倩不明所以地瘋笑着:“原來在你心中,我是這樣的人。”她落寞地眼眶微紅,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游動。凝聚着演變成斷線的珍珠,她哽咽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是真的愛你。如果不是因爲愛,在你出車禍昏迷得不省人事,在你全身被燒傷滿是傷痕,在你絕望到想要放棄生命,在你堅強地面對疼痛的時候,我都可以選擇放棄。”

“東旭哥。你或許已不記得小時候的手指勾勾約定,你答應過要照顧我一生一世的。可是如今我衆叛親離,赴美歸來得到的卻是你這樣的迴應。”

“爲了你,我險些跟媽媽脫離母女關係,爲了你,我放棄自己深造的機會,甚至爲了你,我連自己這一生的夢想都想要丟掉,你不會明白,明明可以成爲星光璀璨的白天鵝,卻爲了你甘願脫掉皇冠只做屬於你的小鳥,那種遺憾的痛楚有多沉重。

“文倩。”東旭略有些傷感沙啞着喉嚨:“我不值得你這麼做,你明知道。”他深情的目光打量着Angel。“我愛的人不是你。”

“我可以等,我也願意等。”文倩迫切道:“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從她的魔咒裡走出,那時你會發現,她帶給你的只有痛苦,惡運。而我會帶給你快樂,幸福。”

“文倩。我不許你這麼說Angel。你根本完全不瞭解,不能因爲負面新聞就判定她是壞人!”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護着她嗎?”文倩傷感地向前一步,緊鎖着東旭的眸光。“寶貝得碰都不能碰了是嗎?”她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想要歇斯底里地衝動冷靜道:“你真的相信進了娛樂城,做過KTVDJ,Dancer。當着上千觀衆大跳豔舞的她真的玉潔冰清,出淤泥而不染?退一萬步講如果她真的是,你認爲伯母會接受她嗎?”文倩瘋笑着亮出最後一道王牌。

“只有我纔是她的兒媳婦,你的未婚妻。”她慘淡的悽笑着轉身離去,將落寞的背影留給東旭,失魂落魄的心情Down到了谷底完全沒有察覺到急駛而來的汽車。“文倩。”

東旭3不假思索地撲了過去,擦身而過的幾秒,汽車已不見蹤影。待文倩意識過來,她被東旭撲倒在身下躲過一場惡運,看着他擦傷的手臂文倩感激涕零:“東旭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下次小心一點。”東旭甩甩擦傷的手臂站起身來,殊不知突然間被文倩委身入懷,踮高腳尖封住了紅脣:“東旭哥,你心裡是有我的。所以纔會奮不顧身地救我。”

“文倩,你。”他急切地推開文倩看向Angel,卻只能看到一抹淡淡的背影。“Angel,你等等你聽我解釋啊!”但他越是呼喚,那抹身影消失得越快。

看來誤會已經釀成,真是情絲萬縷亂如麻。

Angel失魂落魄地離開那個花園,剛剛那幕一直在腦海裡浮現,耳邊也一直迴響着:“東旭哥,你心裡是有我的,所以纔會奮不顧身地救我。”

是的是的,有誰能讀懂東旭的內心,有誰瞭解花花公子的本質。又有誰敢相信他會是真的愛你。本能的那一剎那他願意忽略自己的安危去爲文倩擋車,就像本能的那一剎那,爾鈞哥願意用自己的身體爲自己擋子彈,她終是明瞭那本能的行爲代表着真實的愛恨情仇。東旭愛着文倩,只或許他現在還未曾知曉。

“東旭哥,你要去哪裡?”才萌發的絲絲甜蜜,下一秒鐘他又迫不及待地推開她向Angel跑去,文倩怒道轉而又些歡喜:“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你心中是有我的。我現在就放你一馬,不追究你亂七八糟的感情。等到有一天我成爲東南財團的少夫人。再清理你這些粗枝爛葉。”

“Angel。你聽我解釋。”東旭氣喘吁吁地擋在Angel面前:“爾鈞哥還在高危病房,我要去看他。”刻意讓自己變得冷靜,卻殊不知內心已狂亂如麻,不知今夕是何年。

“剛剛。”面對她清澈的黑眸他不知道該從何解釋,無奈之舉一拳頭打在樹幹上,震落了滿樹枯葉。“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剛纔那一幕,如果我不出手相救,她有可能會出意外。我……如果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親眼看着慘劇發生而毫不在意啊!”他怯生生地看着她的反應。可她面色如常心如直水:“講完了嗎?”

“你在生氣嗎?如果你難受打我罵我都可以,只是不要不理我,不要用那麼陌生冷漠的態度對持我。”東旭幾近哀求楚楚可憐的表情,讓Angel心頭一熱她狼狽地轉過身去,想要掩飾自己瀕臨失控的理智,這才發現她根本無法坦然地面對,他們中間有太多的愛恨情仇的牽絆。

看到他,她就覺得糾結,不看得他,她又會陷入相思。人啊!矛盾4的綜合體。

想要邁開步子卻恍覺被他層層擋住,困在他的世界裡無法移動腳步,她嘗試着要逃開,越掙扎越被更緊地牽制着,終於她跌進了他的懷裡,他胸前的溫熱,強而有力的心跳讓她心慌意亂,明明很留戀這樣的一個懷抱,可爲何又要想逃開。

剎時,她有一種想要放聲痛苦流淚的衝動,爲坎坷崎嶇的命運,爲貧苦不幸的身世,爲命運多喘的險境,爲了自己愛上了不敢愛上的人,更爲了不敢愛上自己的人。

“嗚嗚嗚。”她徹底地放下虛僞的防衛在他面前敞開心懷痛哭流涕,並且毫不客氣拿他高檔的白襯衫當紙巾,立刻絲質的襯衫上印上星星點點,他好笑地看着她孩子氣的舉動,溫柔地擁她入懷,將下巴輕觸她的額頭,想要深深地感受到她的存在,分享她的每一絲呼吸。

“放開我啊!”

“就是不放,你一輩子都休想逃開。”東旭霸道地擁緊她,彷彿要擠斷她身上的肋骨。“你放開我快要不能呼吸了。”他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殊不知身形敏捷的她藉此機會逃脫退出一丈之遠:“我走了,不要再來追我。”

“Angel。”他邁出長步蓄勢待發。

“如果你不想我再次離開,就給我一些時間不要逼我做決定。”Angel含着淚光語氣中透露着軟弱。

失去的她的恐懼讓他覺得無比揪心,但又無法把她裝進一個叫做金絲雀的鳥籠,不確定的愛讓他沉陷苦惱,愁眉不展,他輕輕地走近她,生怕一丁點的大動作讓她有如驚弓之鳥。“我給你時間。等多久我都不在乎。”

“很好。”Angel深吸一口氣。“那麼在爾鈞哥康復的這段時間裡不要再來找我。”她果斷下結論悠然地轉身頓了頓:“希望你也考慮清楚,心裡愛的人到底是誰?”

“Angel。你一直都知道……”

“我現在不要聽。”她斷然轉身快步離開,將滿園的孤獨與落寞留給東旭。

“你好些了嗎?”小優擔心地看着爾鈞,想來真是生氣,原以爲多麼完美浪漫的愛情故事卻不想被殘酷現實所打破,那個應該被千刀萬剮的Angel。居然是惡魔的化身,看着病牀上無血色卻滿心期盼看着門外的爾鈞,她就更存憐憫之心,她沉重地嘆了口氣低訴道:“她不在外面”

爾鈞的臉頓時沉重,有些擔憂看向窗外,掙扎地想要起身:“我扶你。”

“你女朋友啊!哎!”剛一開頭就看到爾鈞慘白的臉,後面想要告誡的話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哎呀,好可憐的癡情人啊!如果換作是自己,怎能如此狠心讓他難過5,哪怕是輕觸眉頭都不可以。

“他們在那,醫院的花園裡。”小優像發現了新大陸:“你女朋友,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你看你看。”順着小優手指的方向,爾鈞看見了兩條人影在談論什麼,“喔你女朋友哭得好慘烈喔,該不會發生什麼事吧?”

“天啊!又出現了一個女的。OhMygod你們的關係真是太複雜了。幾乎要污染了我純潔的心靈。”小優搖頭晃腦地幾欲暈撅,卻被爾鈞輕輕扶住,看到他虛弱幾欲跌倒卻還紳士的表現,在小優心中立馬加分,於是她露出燦爛的笑容,右手握拳敲敲胸口:“你放心啦,不管你怎麼樣選擇我都挺你。”

她天真的表情讓爾鈞忍俊不禁,但一觸及窗外的畫面他的心又變得沉重,突然間一陣暈眩傳來,兩眼一黑向前倒去。

小優輕輕退出病房碰巧遇見匆匆趕回的Angel:‘爾鈞哥,沒事了吧?”小優冷言相對不屑以顧道:“中了一槍怎可能沒事?你以爲他是007喔。而且啊除了身體痛,更重要的是心痛,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跟別的男人糾纏不休他怎可能會沒事?”

“小優我很抱歉,但事實不是你想得那樣。”Angel低聲道。“讓我進去看看他好嗎?”

“我們都親眼看到了這難道還會有假嗎?你知不知道爾鈞因爲從窗邊看到你們。他一激動就暈撅過去了。你知不知道從古至今花心的女人,個個都得不到好下場。”小憂憤然地怒視令Angel連連退問,終於被逼到了門邊,隨着慣性門輕輕地開了。爾鈞慘白削廋得盡顯輪廓的臉,他的憔悴讓她心碎,無端地紅了眼睛。

另小優也無從相信,她會是一個用情不專的壞女人,可是爲何?哎這一切太亂太亂,像是自己因爲好奇心也無端端地被捲入了這場紛爭,怪只怪兩個男主角都那麼帥。突然有一刻,小優開始嫉妒起Angel來。

“等爾鈞明天出院,你就陪他去夏威夷做康復理療,我已經安排了所有的行程。我知道你心裡愛着另外一個人。”雅心慈愛地摸摸Angel的頭。“乾媽。”

“聽我把話說完,我也是過來人,在愛情的誤區上也曾犯過錯誤。曾經我以爲青梅卒馬那就是愛情。但當我遇見爾鈞的爸爸柯文時,我才知道自己錯了。愛一個人是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不用掩飾不用逃避,愛了就是愛了。我希望你也能夠像我一樣,做最真實的自己。”

“謝謝你。乾媽。”

“其實我也有些私心,希望你能夠接受爾鈞。但我知道愛情是不可以勉強的,強扭的瓜不會甜也不長久,所6以通過這次理療,如果你還是無法忘記那個人,無法接受下一段感情,我會說服爾鈞放棄。”

“乾媽,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更何況你是歐維的女兒,他已不在人世當然要由我來照顧你。這或者就是緣份吧。”雅心有些傷感地哽咽着:“如果……如果……”

“乾媽,你怎麼呢?”Angel有些驚訝雅心的情緒:“沒什麼我去整理一下,你收拾行李吧。”她輕握着Angel的手強顏歡笑地退出房門。

每每憶起心底深處的傷痛,情緒總是波濤洶涌般的壯闊。所有的人都認爲她人生幸福美滿,可有誰知道失去骨肉的悽慘痛苦,她那可愛的孩子在滿月之際憑空消失,二十年了沒有下落,沒有一丁點的消息,人海茫茫孩子你去了哪裡?是生仰或是……每每夜深人靜之時,撫摸着她睡過的碎花枕頭她就心如刀割。

再次踏上夏威夷的沙灘感覺一切在夢裡:“爾鈞哥,我來扶你。”

“不要把我當傷員,我已經好多了可以生活自理。”

“不行乾媽說了,要我一定照顧好你。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責任了。”Angel不由分說地挽着爾鈞感覺像是親蜜的朋友或是兄妹而非戀人。“重遊故地,會擔心嗎?”

“什麼?”Angel假裝糊塗:“上次的下藥綁架事件會讓你感到恐懼嗎?”爾鈞有些擔憂:“如果你不喜歡這裡,我們可以立刻更換。”

“我們不是已經換了景區嗎?而且娛樂城的黑勢力都被警署看管着,我應該沒有什麼再害怕的呢!”Angel微笑地擡着頭,不畏驕陽的擡大下巴呼吸着清新空氣。

“又或者,你希望跟他一起來度假。”爾鈞小心翼翼道。“他不就是你嗎?”Angel繼續裝傻逃避敏感話題:“你看那邊,有捕漁的船回來了,我們趕緊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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