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黑影和一道紅影穿過寂靜的深林,帶起一陣勁風,落葉被颳起,漫天的枯葉灑滿天空,顯得深林更加詭異。打鬥聲響起,羣鳥紛紛驚起。
幾個回合下來,紅衣體力明顯不支,幾個黑衣緊緊將他困住,突然,紅衣腹部被猛踹一腳,直直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樹幹上,睡夢中的南穆清嚇一激靈,翻身摔到樹下,正砸紅衣懷裡。
穆清迷迷糊糊睜開眼,入眼是嘴角帶絲鮮血的男人,邪魅的雙眼死死盯着穆清,彷彿穆清刨了他的祖墳。
穆清心裡的火氣蹭蹭地往上冒,她最討厭睡覺的時候被打擾了。
穆清從男人懷裡爬起來,拍了拍素白的裙子,看了看捂着胸口背靠樹根的男人,再看了看站在幾米遠殺氣騰騰的幾個黑衣人,袖子一卷,掃起幾十片樹葉,毫不猶豫地往黑衣人方向射去。
幾名黑衣人不知道穆清會突然出手,被逼得節節後退,堪堪避過急速射過的樹葉,卻沒想到還有幾片樹葉會拐彎回頭,狼狽躲閃,還是被劃破衣裳,瘮出鮮紅的血液。
“小丫頭有什麼招趕緊出了吧,區區幾片樹葉不過是撓癢癢!”黑衣人冷言道。
穆清單手叉腰,另一手伸出三根手指,數道:“三、二…”
還沒數到一,幾個黑衣人應聲倒下。
穆清驚喜道:“改良了就是不一樣,快了一秒呢!”
上前幾步,將黑衣人身上搜刮一番,將他們身上的值錢玩意都塞到自己的袖子裡,再撿回幾片特殊的樹葉,這幾片可不是真的樹葉,是老頭專門給她打造的武器,外形跟樹葉差不多,上面抹滿藥性極強的迷藥,足以讓他們睡個一天一夜,捲起普通樹葉完全就是迷惑敵人。
“爲什麼幫我?”紅衣盯着穆清問。
“幫你?你也太自戀了吧,我只是被吵醒了,拿他們撒氣罷了,你這奄奄一息的,我也不能拿你出氣吧。”穆清無語道。
紅衣被穆清一語噎住,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緩了好一會,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命令道:“送我出去,這塊玉佩給你。”
穆清在他面前蹲下,觀察起他的玉佩,越看眼睛越亮,雖然她不是很懂玉,但是這塊玉的光澤看起來好像很值錢的樣子。
看着穆清這幅財迷樣,紅衣眼底多了一絲諷刺,不耐煩地說道:“拿了玉佩,望姑娘儘快送我出深林。”
穆清瞪了他一眼,直接點了他的啞穴,掏了掏耳朵,無語道:“吵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話很多耶?”
紅衣被氣到,剛想拿起身旁的劍,殺了這個這般不尊他的人,被穆清眼疾手快地又點了他的穴,直接讓他動彈不得。
穆清眨着大大的眼睛,一副看傻子的姿態上上下下掃了幾遍紅衣,好笑道:“你傻呀,這樣不僅玉佩是我的,你身上值錢的都是我的,嘿嘿嘿!”
穆清掰開紅衣的手指,拿下他的玉佩,再在他身上一頓摸,又摸出一袋金葉子,裝進自己身上的小袋子裡,滿足地笑了,全然不顧紅衣要將她殺掉的眼神。
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再倒出一顆小藥丸,塞進紅衣嘴裡,說道:“這可是治內力的頂級藥丸,就當賣給你了,你可別記仇啊,我先溜了。”
說完穆清拿起掉落在旁邊的草藥簍子,一溜煙跑了。
風野看着穆清離去的背影,氣得牙癢癢,他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屈辱,他發誓,一定要逮到她,將她千刀萬剮!!
片刻,內力稍有恢復,直接用內力強硬地破了她點的穴,風野憤憤離去。
穿過一片綠茵蔥鬱的深林,眼前是一條足有十米寬的大河,穆清走到河邊,從頭髮上拔下一根髮簪,兩指夾住,將髮簪精準地飛插到河對面一個不起眼的小樹洞裡。
機關裡的齒輪開始運轉,河面上慢慢升起一塊塊石頭,穆清踏着石頭飛速過河,拔下簪子插回頭髮上,哼着歌兒歡快地朝山上住處所去,身後的大河在簪子拔掉後慢慢恢復原樣。
過了河,再往上走幾步便到了穆清的住處,住處一共分爲兩部分,一處是往裡挖空的山洞,一處是山洞外面的木屋。
木屋雖比不上豪門世家的豪華寬敞,但建築時使用的材料也毫不含糊,大部分是採用了木中黃金——金絲楠木,裡面的傢俱有上等花梨木、紫檀木,茶具用的也是晶瑩剔透的翡翠製成。
“老頭!臭老頭!我回來啦”穆清放下藥簍子,扯着嗓門邊喊邊往山洞裡走去。
外面木屋是她住的,裡面山洞纔是老頭住的。
這可不是她欺負老人啊,而是老頭中了一種奇毒——冰骨毒,中此毒者,骨頭如同冰塊一樣脆弱,遇熱中毒者會感覺骨頭在慢慢裂開,再慢慢化成水,人就會變成一副只有血肉的慘屍。
也不能遇冷,中了冰骨毒的人體溫本就偏低,再遇冷血液極易被凍住,更是危及生命。
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中毒者決不能被太陽照射到,否則即刻斃命。
這就是老頭一直住在山洞裡的原因,這裡四季如春,偶爾有稍微冷或熱的時候,她也根據古書上給老頭研究了一個以水爲動力的風扇,這風扇能製冷也能制熱,倒也平安度過這些年了。
這些年,她也一直在尋找能解此毒所需要的藥草。隨着中毒時間越長,中毒者的身體也會越來越差,也許一次風寒就會有性命之憂。
所以,她必須儘快把藥找齊。
“臭丫頭,天都快黑了纔回來,你是要餓死我嗎?”閻卿聽到穆清的聲音開心地從牀上竄了起來,嘴上卻不依不饒。
穆清一進來就看到老頭盤腿坐在牀上,抱着手一副傲嬌的樣子。
“這不還有餅嗎?”穆清指着他桌子上她出門前烙的餅。
閻卿從牀上跑下來,搖着穆清的胳膊撒嬌道:“我纔不要吃餅,我要吃酸菜魚,你去給我做酸菜魚好不好?小清清。”
“咦!”
穆清雙手擼了擼胳膊,把起的雞皮疙瘩給壓下去。
“你愛吃不吃,現在天都黑了,這麼晚魚都睡覺了。”
穆清說完拿起餅自顧自吃了起來。
“我去弄魚好不好,”閻卿看見穆清還是不爲所動的樣子,知道她吃軟不吃硬,便搖着她的胳膊撒嬌道:“小清清~你就給人家做酸菜魚嘛,人家好久沒吃了啦~”
穆清打了個寒顫,將閻卿搖晃她胳膊的爪子扒了下來,妥協道:“行了行了,做做做。”
閻卿一聽歡快地拍了拍手,嘿嘿一笑,跑去釣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