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喜沉吟片刻說道:“我也不相信慶東會做出這種事,可是你表哥黃銘的確是在袁虹家找到慶東的,而且慶東也承認在袁虹家住了一宿,袁虹說慶東和她睡了,慶東也沒有反駁,所以這件事好像不是空穴來風!”
小蘭皺了皺眉頭說道:“你不是說慶東在飯店喝多了嗎?肯定是袁虹趁他喝多了,把慶東弄回了家,慶東最煩袁虹了,我相信慶東絕對不會和袁虹胡搞,這肯定是袁虹的陰謀!”
崔喜一邊連連點頭,一邊翹起了大拇指說道:“眼睛看見的未必是真相,這是我多年的經驗,蘭丫頭,你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我太瞭解慶東了,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小蘭點頭。
“蘭丫頭,你能有這樣的胸懷實在難得!”崔喜誇道。
“姥姥曾經給我講過一個故事,我一直記得!”
“哦?姥姥是個有文化明事理的老人,她給你講的是什麼故事?”
“姥姥講得是孔子和弟子顏回的故事。有一次孔子領着弟子周遊列國,因爲兵荒馬亂,一連七天都吃上米,只靠野菜充飢。後來顏回要到了一點米,就生火給孔子煮飯,快熟的時候,孔子從外面進來,發現顏回正從鍋裡抓飯往嘴裡塞,孔子裝作沒看見,也沒有責問顏回!”
“飯煮好後,顏回請孔子用餐。孔子假裝若有所思地告訴顏回,他剛纔夢見祖先來找他,他想把乾淨沒人吃過的飯先拿來祭祖!顏回立刻慌了,告訴孔子這鍋飯他已經吃了一口,不能拿來祭祖了。孔子問顏回怎麼回事,顏回說他煮飯的時候,從棚頂落下了灰掉進鍋裡,他覺得染灰的米飯丟了太可惜,就抓起了給吃了!”
“孔子恍然大悟,這才知道誤會了顏回,所以孔子說,我們總相信眼睛看見的,其實眼睛有時候也不能相信!”
“姥姥講得真好!”崔喜由衷說道。
“說起姥姥,我還真想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身體好不好!”小蘭很想念姥姥。
“發生了這樣的事,慶東肯定覺得沒臉見你,這個時候我覺得你應該主動去找他!”
“嗯,我下班就去大興找他去,你回家跟何玉嬸子說一下,我晚點回去!對了,喜子哥,你那邊的案子完事了嗎?你還回西登嗎?”
“唉!其實西登這個案子案情並不複雜,只是嫌疑人背景特殊,遲遲不能把嫌疑人抓捕歸案,這邊的案子結了我還得去西登!”
“你說死的人是慶東同學,我怎麼沒聽他提起過這個人?”
“是慶東初中同學叫郝年景,初三時候搬走了,這次是來相親的,沒想到被人打了一頓,他又喝多了酒,被人打了就沒起來,昨晚天氣又冷,給活活凍死了!”
“我都沒見過慶東喝醉過,昨天怎麼和同學喝了這麼多酒?要不是喝多了,他也不會跑袁虹家住一宿,他同學也不能凍死!我見着他,可得好好說說他!”
“嗯,郝年景的死雖然和慶東沒有直接關係,可多多少少還是有他的責任!”
“自打從興隆公社回來,鬧心事就特別多,剛消停點,這又出事了,也不知道慶東能不能挺住!”
“慶東娶了你這個善解人意的老婆,真是前世積德了!對了,昨晚雪下得太大了,路上騎車不好走,等下班了我和你一起去找慶東!”
……
小蘭剛回到衛生院,就看見了袁虹。
袁虹上午沒來上班,下午剛來就被院長王翠山叫到辦公室臭罵了一頓,她正憋着一肚子氣從辦公室出來,正好碰見了小蘭,立刻迎了上去。
“車滿凰,從今以後你別纏着我們家慶東了,聽見了嗎?”袁虹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滾,我不想跟你說話,我怕髒了自己!”小蘭怒目而視。
“呸!還說我髒?人家慶東家裡不同意你和慶東的婚事,慶東也煩你,你還恬不知恥地往上貼,還跪在人家大門口哀求,你這麼不要臉還說我髒?我看你才髒呢!”袁虹的嘴巴很惡毒。
“我和慶東領了結婚證,我們是合法夫妻,你再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小蘭早就想收拾袁虹了,袁虹這種人不收拾只會蹬鼻子上臉。
“哎呦,還合法夫妻?既然你和慶東是合法夫妻,他昨晚爲啥上我的炕?”袁虹說出這樣的話臉都不紅一下。
“不要臉!”小蘭罵道。
“你纔不要臉!你找慶東就是爲了伺候你一家老小,你把他當驢使,你纔不要臉!”
……
兩個人越吵越厲害,袁虹的話也越來越難聽,小蘭冷不丁跳起來抽了袁虹一個清脆的大嘴巴。
“你敢打我?”袁虹捂着臉,不可置信地喊道。
“你再滿嘴噴糞,我還抽你!”小蘭冷冷地說道。
“你敢打我,我打死你!”袁虹人高馬大,根本沒把小蘭放在眼裡,一邊說一邊張牙舞爪地直奔小蘭而去。
袁虹本想把小蘭撓個滿臉花,誰知道胳膊忽然一麻,竟然軟綿綿地耷拉下來,小蘭趁機又狠狠抽了袁虹一嘴巴。
袁虹和小蘭吵架的時候,就有人開始圍觀,見兩個人動起手來,有人怕小蘭吃虧,正準備過去拉架,結果卻發現袁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接連被小蘭抽了幾個大耳光,也就心安理得地繼續看起了熱鬧。
王翠山也聽見動靜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他剛要喝止小蘭和袁虹,可仔細一看,發現小蘭毫髮無損,袁虹披頭散髮,臉都被抽腫了,立刻生生忍住了。
袁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一動手,手腳就不聽使喚,她被小蘭打得披頭散髮,鬼哭狼嚎,狼狽不堪。
王翠山看差不多了,這才分開人羣,大聲喊道:“都住手!這裡是衛生院,是你們打仗的地方嗎?你們兩個一人一份檢查,明早交給我!”
這時候圍觀的人一擁而上,把兩個人隔開。
“王院長,姓車的打我,你不管嗎?”袁虹哭着對王翠山喊道。
“我剛出來,我哪知道誰打了誰?這件事我會調查!”王翠山說完,憋着笑回辦公室去了。
“氣死我了!”袁虹氣得大哭不止,小蘭被人拉回了中醫診室。
袁虹怕再捱打,不敢追小蘭去中醫診室,她哭着給派出所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