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叫攻其不備!要不要再嘗幾劍呀?”嫣如得意一笑,沐月當即上前助威。
嫣如又揮劍朝她面門虛晃一下,一股撲面而來的勁風向她鼻樑呼嘯而至,楚琪知道靈山劍派劍法何其厲害,這一劍揮來還不把她的鼻子割下?嚇得捂着鼻子,連連後退,一個站立不穩跌坐了下來。
“你……”楚琪知她身上很有功夫,不敢還手,氣呼呼地說:“你有種!”
“哈哈!”嫣如粲然一笑,一甩秀髮,耀武揚威地說:“你聽好了,在這個房間裡頭,只要有我趙嫣如在,絕不允許仗勢欺人的事情發生!”
楚琪悶悶站起身,道:“哼,你叫趙嫣如對吧?你別得意,等着瞧!”轉身便奔了出房間。
那個叫周婉君的女孩望了望嫣如一眼,只覺可笑,若無其事地整理自己的物品。
春梅和勝男則陰險地對視了一眼,心想她得罪的可是唐門的大小姐唐楚琪,以後肯定有她好受。
一直過了中午,唐楚琪都沒有回來。直至未時集合,她才帶着哭紅的雙眼出現在尚武廣場。
等到所有武學生排好隊列後,歐昆衡說道:“一會兒,我就會帶你們去拜見宮主們,以及各位教諭、直講、監丞、監學、學錄大人,參加入學大典。”又道:“不過,在拜見各位大人之前,我有幾句話要向大家說明白。”
大家屏息凝神地聽着,歐昆衡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很多人都是出身於將門望族、武林大派,你們的父母、師父,在這聖麟宮中擔任着要職。不過我要提醒你們,聖麟宮裡,各位宮主和各位大人,對所有武學生都是一視同仁的,在這裡沒有門派,沒有師兄弟,沒有師姐妹,沒有父母子女,也沒有師父徒弟,有的只是武學生對學規的遵守,對上級官員的服從。”
歐昆衡正色道:“還有,你們今後的訓練不會比從前在各自的門派輕鬆!我有言在先,聖麟宮招收武學生,非同一般江湖門派,當這裡的學生就意味着要當朝廷的兵將,日後你們藝成出師,是要真刀真槍地去討伐遼人和逆賊的!沙場兇險,我勸你們三思而後行。願意留下的,必須遵循學規宮訓、軍規軍紀,不願意的,現在還有最後一次機會離開。要是過了今日才說受不住了,便以逃兵論處!當然,沒有真本事的,想來聖麟宮混日子的,也請回去。”
文廣一聽可是氣壞了,還沒有訓練就先認定我們沒有本事了?於是朗聲回答道:“我們來投考武學生,爲的就是學更厲害的武功,讀打仗的兵法。至於日後要上陣殺敵,我們也不怕!”
歐昆衡哈哈一笑,道:“好,有志氣,年輕人嘛,就該是這個樣子。”
他見衆人均無異議,就領大家去報國殿,參加入學大典。
入學大典又叫做“燒尾宴”,是自唐代延續至宋代的一種習俗。唐代指的是公卿大臣首次被拜以官職或士子初登榮進時舉辦的慶祝宴會,後宋代將舉辦燒尾宴的緣由從慶祝登科改爲慶祝入學,以凸顯朝廷“重教”。
到了報國殿,見到好些婢女、僕人、衛士在忙忙碌碌地走動,等了半響,一個管事丫環跑着過來,道:“快,快,各位武學生,宮主和百官要到了!”
衆人連忙整肅衣冠,屏氣凝神。
過了一陣,桂英、佘賽花、史馳海、展逸領着百官入殿,款款坐定後,桂英向身邊的衛士示意:“傳吧。”
那衛士扯着嗓子叫道:“武學生進門!”
衆人按着排好的隊伍進去,俯身叩拜,喊道:“拜見穆宮主、祥鱗太夫人、史副宮主、展副宮主!”
佘太君熱情地說:“大家好!很高興見到大家,各位少年英雄,真是英姿勃勃啊,不錯,不錯!”笑容猶如陽光般燦爛。
百官見了這些武學生,也十分滿意,交口稱讚。
桂英明眸晶瑩流轉,掃視了一番,道:“嗯,確實精神奕奕,很好。”又對衆人道:“歡迎各位來到聖麟宮,成爲我們的一員。從今天開始,你們會在這裡學到上乘的馬術、弓矢、陣法等行軍之技,三年後經過考覈,應格者就能得到朝廷授官,成爲統兵打仗的將才,爲國家效命!”
這裡不少學生都是衝着榮耀和前程來的,一聽桂英這麼說,都不禁心潮澎湃。
當下,由禮部官員負責主禮,宣佈儀式開始。
首先,一衆武學生先三拜宮主,接着又向教諭行九叩之禮。
衆人朗聲道:“我等久仰列位宮主、教諭大人,武藝精湛,兵法如神,威名四海,忠君愛國,功績偉大,承蒙納於聖麟宮內,願執學生之禮,謹遵師教,團結同道,刻苦鑽研,傳承武藝。慎身修永,立志圖強,保家衛國。”
擔任教諭的高手一共有三十三名,都是各派掌門、將門將領還有文武出衆的武舉人,他們微笑頷首,輪流略作訓話,表達願意苦心教導,早日成才。
接着,學生們又向太君逐個敬茶,再次深行叩首禮。喝完茶後,太君代表皇上贈送每人一塊麒麟寶玉,勉勵弟子業精於勤。
宣佈禮成後,桂英滿意地看了看衆人,道:“現在你們正式成爲聖麟宮的武學生,要記住遵守學規軍規,不可膽大妄爲,知道嗎?”
衆人齊聲答道:“學生知道!”
接着,桂英就讓襄陽王負責闡述學宮的規條。只見他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來到武學生面前,義正辭嚴地說道:“奉皇上之命,由本王制定學規。如有違者,定當嚴懲!”隨後命人搬出幾籮書籍,都是關於學規和軍紀的。
大家見足足有五大籮,皆是目瞪口呆,也不知他是怎麼寫出那麼多規條的。
襄陽王拿起一本厚厚的書,翻開第一頁,慢條斯理地說:“都給我認真聽好了,老夫給你們一句一句地念……”
“第一條,聖麟宮武學,以強身健體爲宗旨,宜朝夕從事。”
“第二條,身爲武學生,非戰爭時,習武只可備以自衛,切戒逞血氣之勇,有好勇鬥狠之舉。”
“第三條,克己修身,戒恃強爭勝之心,及貪得自誇之習。”
……
如此說了接近一個多時辰,大家都開始昏昏欲睡,文悅更是耳朵發麻,上眼皮重重的搭在下眼皮上,恨不得用一根竹杆把它撐起來。但畢竟第一天入學,大家都不敢有失儀態,只好勉力支撐着。
又過了半個時辰,襄陽王終於將學規唸完。桂英訕笑道:“有勞趙監丞了。”當下命人設下燒尾宴,爲武學生們慶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