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民怨。
圍觀的人很多,足足有數百人,將整條大街圍得水泄不通。
那些被城主兒子欺負、凌辱過的女子家屬,聚在一起向其他人數落他的罪行,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刻將那罪魁禍首千刀萬剮。
有人大聲嚷道:城主沙霸死了,城主沙霸死了!
百姓們驚愣了一下,爾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與喝彩聲。
死得好!
終於死了!
我們擁戴沙寒當城主!
原本城主就是沙寒的!是沙霸搶走城主之位的!
羣情激奮,都在慶祝沙霸終於死了!爲沙寒喝彩!
薄慕傾一行人向百姓打聽沙氏兄弟的恩怨,原來,十幾年前,老城主臨死之際,要讓小兒子沙寒繼承家業,可是大兒子沙霸怎麼可能同意?就在老城主剛死之際,沙霸得到幾個臣屬的支持,帶兵進宮,將沙寒與親孃軟禁起來,大肆屠殺,當上城主。 wWW●tt kan●¢ O
沙寒將城主之位拱手相讓,而且發誓絕不會再有非分之想,沙霸這才把他放了。
這十幾年,沙霸治理夕陽城倒是頗有建樹,只不過太寵溺兒子。
和尋常的紈絝子弟一樣,這位少主最大的缺點是好色,整日在街上尋找美人兒。
一看見美人兒,就千方百計地得到,各種手段都使得出來。
時間一長,民怨沸騰,告他的百姓多了去。不過,這些醜事都被沙霸以強硬手段擺平了。
他動了沙寒的小姨子,沙寒怒不可揭,抓了那臭小子,然後與沙霸決一死戰。
只要沙霸當城主一日,那臭小子就會荼毒無辜少女一日。
因此,只有這對父子死了,纔是爲民除害。
回到客棧,薄慕傾一行人總算得到片刻安靜,街上太喧鬧了,好像所有的百姓都跑出來慶祝沙霸死了。
夜殺將門關上,伸開雙臂,似笑非笑地看她,“傾兒……”
“做什麼?”她瞟他一眼,這是要抱抱的意思?
“你得補償我。”他邪魅地眨眸,電力十足。
咚咚咚……
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她拍拍他的肩,去開門。
一見房門開了,紀曉嵐、賀蘭清立馬架着她就跑,不管三七二十一。
“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竟敢把我的女人給拐跑了!”夜殺怒吼着追出去。
“喂,你們做什麼?放我下來!”薄慕傾叫道。
因爲個子嬌小,賀蘭清、紀曉嵐身姿挺拔頎長,撈着她胳膊就能健步如飛,衝出客棧。
在熱鬧的街上疾奔一陣,他們衝入一家酒樓,上了二樓的雅間。
她的雙腳終於落地了,羞惱地訓斥他們:“你們這是拐帶知道嗎?”
紀曉嵐把她摁坐下來,斟了一杯茶給她,“無情姑娘,先消消氣。”
賀蘭清幫她捏肩、揉手臂,“我們這也是沒法子,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身陷水深火熱之中而不管呀。”
“什麼水深火熱?”薄慕傾問道,明眸微睞。
“無情姑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們一定要跟你說清楚。”賀蘭清一本正經道,坐在她面前。
“對!”紀曉嵐也是滿目鄭重,“雲國怎麼比得上蒼國?那個小白臉怎麼比得上三皇子或是我?那個小白臉不要也罷,我們兩個,你隨便挑一個!”
噗嗤……
她真是要被他們搞得吐血了,無力地問:“我把你們挑走了,那你們的薄四小姐怎麼辦?”
紀曉嵐不耐煩道:“你就先別管慕傾了。我們怎麼可以讓你被那小白臉騙財騙色呢?那小白臉敢來,我就把他大卸八塊。”
賀蘭清認真的模樣愈發搞笑,“無情姑娘,你趕緊挑一個吧。挑我,還是曉嵐,我們都沒異議。”
此時,夜殺站在雅間外面,清澈純淨的黑眸佈滿了邪氣與怒氣。
裡面的說話聲,聽得清清楚楚。
雖然他相信傾兒,可還是想聽聽傾兒會怎麼說。
“你們兩個都是我哥兒們,我怎麼挑?”薄慕傾清然一笑,“好了,別鬧了。時辰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
“無情姑娘,你把我們當哥兒們?”他們異口同聲道,非常的不敢置信。
“那把你們當姐妹,可好?”
“不好……”
賀蘭清、紀曉嵐頹軟地趴在案上,好似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外面的夜殺推門而入,冰冷地盯着他們,氣勢凌人。
薄慕傾站起身,其實早已知道他在外面,“你來啦。”
賀蘭清、紀曉嵐滿血復活一般,擋在她前面,一副保護心愛女人的架勢。
“你沒有資格喜歡無情姑娘!”紀曉嵐俊眉飛揚,語聲冷酷。
“你給不了無情姑娘幸福!”賀蘭清義正詞嚴地說着。
“那打一場,看看我有沒有資格,如何?”夜殺眼裡的純澈悉數化作寒鷙,森凜駭人。
“打什麼打?這件事我說了算!”
薄慕傾拉着夜殺的大手,徑自離去。
紀曉嵐、賀蘭清怔怔地目送他們離去,對視一眼:完了,無情姑娘走火入魔了!
這樣不行,他們必須改變戰術!
……
次日早間,早膳過後,夜殺、薄慕傾正想到街上轉轉,卻見紀曉嵐、賀蘭清站在客棧門口,守株待兔。
當即,夜殺本是含笑的臉龐凍住了。
紀曉嵐溫潤如玉地笑,“無情姑娘,今日豔陽高照,咱們去街上逛逛吧。”
賀蘭清看向夜殺,目光頗爲挑釁,“雲國五皇子是吧,無情姑娘是我們的知交好友,知交好友一起上街玩玩,你不會介意吧。”
夜殺薄脣輕啓,一字字道:“很介意。”
“那就一起上街吧。”
薄慕傾無奈,捏捏他的手臂,示意他大度一點。
於是,這一次逛街變成了三個男子的爭奪戰。
一會兒,紀曉嵐、賀蘭清把夜殺擠到一旁;一會兒,夜殺堂而皇之地站在她身旁;一會兒,他們左右護駕,把她保護得滴水不漏;一會兒,夜殺直接握住她的小手,宣誓主權。
她無語地翻白眼。
紀曉嵐、賀蘭清給她買了不少東西,夜殺卻是什麼都沒買。
“有不少人跟蹤我們。”夜殺忽然道,神色冷肅。
“是誰跟蹤我們?”
紀曉嵐、賀蘭清往四處望去,果然,人羣裡的幾個人神色古怪,必定是跟蹤的。
薄慕傾早就察覺到了,對那些人大聲道:“跟你們的主子說,我在海岸邊恭候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