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闆躺在地上,渾身顫抖,口中直念着,
“上仙饒命!”
語溪一臉怒意的給了他一個巴掌,
“哼!快說,我爹現在何處?”
語氣中暗含着焦急,他瞅了瞅一旁的趙冰,只見趙冰在一旁把玩着手中的飛墨,向着他微微一笑,笑的他只打冷戰,全無了剛纔的那絲成竹在胸的神色,顫抖的說道:
“在,在,呃,就在王府內,至於實在何處,小人着實不知啊!”
語溪立馬踹了他一腳,橫聲爆喝道:
“哼!你們從本郡主進門的那一霎那就開始密謀好了,作爲醉仙樓老闆,滇城首富,你在這個組織中應該位置不低吧,你豈能不知我爹的真正所在?”
這個聲音直把地上的胖子嚇得直磕頭,連忙嚷道:
“哎呀!上仙明察,郡主明察啊!小的只是個跑腿的,至於王爺,那豈是小人所能招惹的存在啊,小的哪有資格知道他的所在啊?”邊說邊叩首道,言辭極其懇切,聲淚俱下。
趙冰看他不似說假,再說,他只是爲了拖延時間,留住他們,而剛剛死於非命的老者明明是這件事情的主使,因而實則罪不至死,他朝着地上的胖老闆看了看,便對身邊怒意滔天的語溪說道:
“既然已經打聽到王爺現在王府,我們還是趕快趕去王府救出王爺要緊,再拖延恐怕王爺有性命之虞!”
語溪聽到趙冰這話,轉過身子,又朝着地上的胖子狠踹了幾腳,扔下一句:
“哼!今日之事,來日必十倍索回!你給本郡主等着!”
一甩錦衣,和趙冰迅速離開了酒樓,身邊的小二和酒客,哪裡還敢阻攔,都讓出一條道路,讓他們揚長而去。
待他們走後,胖老闆立即站起身子,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光中露出一絲狠勁,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地上的錦服屍體,自言道:
“哼,凡人終究是凡人,難堪大任!幸好本道機靈,不然也成了那小子的劍下亡魂了!不過那小子看起來沒有絲毫修爲波動,怎會如此熟練的操縱玄級法器呢?莫不是哪個仙門的嫡傳弟子?”他不禁有些疑惑,畢竟趙冰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鄉野小子,全然不是仙家門派之人,走出廂房,喚來剛剛密報自己的小二,吩咐道:
“好好的給我盯住剛剛的那位少年,詳細的打聽下他的來路!哼哼,今日之辱,我沈飛龍記下了!”說完,一甩長袖,徑直朝着地下密室走去。
趙冰全然不知這個看似無奇的酒樓老闆,竟然能識得他手中的仙家法器,而他更不會料到,此番他放過他的舉動,讓他日後爲自己這次的不成熟的舉動付出怎樣的代價。此時他正和語溪趕往西北嶺的木王府,語溪領着他只上前去,不過卻爲門前護衛的甲士所攔,
“郡主殿下,實在不好意思,王爺有令,今日有急務處理,任何人等不得入內!”爲首的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說道。
“滾開!你長沒長眼睛啊,既然識得本郡主,還敢阻攔?”她並未交代出自己的來意,甚至她已然猜測到這羣甲士已然被剛剛那位陰柔老者所收買,她已然不會相信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忽然,從這位軍官腰間拔出佩劍,橫架在他的脖子上,大聲吼道:
“給本郡主帶路!不然定叫你腦袋搬家!快開門!”
門口守衛的一羣甲士顯然沒有料到郡主會來上這一招,瞬時有些不知所措,看向被郡主架劍的青年軍官,似乎在等候着他發號施令。
“郡主大人,切莫爲難小人,你就是一劍殺了小人,小人也斷不敢違背王爺旨意,郡主若是實在想見王爺,起碼得給小人一個通稟的機會吧?”
“少囉嗦,給本郡主帶路,不要耍任何花招,否則定叫你命喪此地!”軍官見語溪無法相勸,向着左右使了使顏色,卻不料被趙冰看在眼裡,一道流光飛過,其他的人全部瞪着眼睛,倒地而亡。
這一舉動,讓這青年軍官立時喪失了抵抗的意志,他從未見過如此殺人手法,暗道,這少年,雖然其貌不揚,難道他是仙人?他立即雙膝跪地,對着趙冰說道,
“仙長明察啊!小人確實不知王爺下落啊!”
趙冰並未理會他,只是手指一指,頓時他的左耳墜地,痛的他哇哇直叫,語溪趁機說道,
“哼!仙人在此,你若是再行詭道,小心性命不保!”
“仙人饒命啊!小人也是被迫無奈,小人並沒有背叛王爺啊!仙人明鑑,郡主明鑑啊!”
趙冰並未理會這個青年的叩首求情,他並不認爲這個青年所說的無辜,直言道:
“帶路吧!若是有半點欺瞞,本仙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軍官並不知道趙冰底細,他只是聽將軍偶爾談及仙人的各種神通,頓時大驚失色,唯唯諾諾的給他們引到內府,只見整個王府空無一人,曲廊回盡,來到關押木思明的閣樓處,只見他用手一指,道:
“仙長,此地就是王爺所在,不過裡面之人,小人沾染不得,還請仙長見諒!”
語溪仍然不依不饒,手中拿出一柄利刃,直插進他的心房,他大呼一聲“啊”之後,倒地氣絕而亡。
聽見外面的呼叫,閣樓裡走出幾位黑衣人,面色冷峻,木思明已然昏闕,臉上滲出絲絲血痕,語溪見狀,大呼一聲,
“爹!”雙淚縱橫,趙冰雖然有些暗惱語溪打草驚蛇,但是此情此景,不禁讓他也有些憤然,試想,若是此時架在黑衣人中間的是老趙,估計自己現在也不會像如今的冷靜吧。
語溪一見木思明被打昏闕,立即準備衝過去,趙冰一把攔住了她,橫身在她身前,向着對面說道:
“諸位,在下趙冰,不願傷及無辜,還請諸位留下王爺,各自散去。”
幾位黑衣人不知道酒樓中的一幕,盡皆發出一陣冷笑,其中一人更是抽出長劍,準備剜向木思明臉部,趙冰神色一冷,一道流光飛過,這個不長眼的黑衣青年瞬間交出性命,不過,這些黑衣人分明是一羣死士,他們並未被趙冰的強勢所懾,仍然架住木思明,只不過,他們將木思明橫在身前,擋住了趙冰進攻的方向。
趙冰暗道這羣人果然訓練有素,不過,飛墨刃可不是他們想象的那般簡單,他擡起右手,爆喝一聲,
“去,收割了他們!飛墨!”
可是飛出去的飛墨陡然被一柄橫飛過來的長劍所阻,偏離了方向,只是刮傷了黑衣人中的最後一位。只見閣樓內傳出一聲“歸鞘!”不過這橫飛而來的長劍並未歸向閣樓,而是掉落在了地上,從裡面走出一位青年,身着道袍,向着趙冰一抱拳:
“見過道友!道友法寶果然神器!在下佩服!”彎腰拾起地上的長劍,只見劍刃上頓時現出一個微小的豁口,不禁心下暗驚,又一次擡眼看向趙冰,暗道:這個青年,沒有絲毫修爲波動,卻能如此操縱法器,其修爲恐怕在我之上!若是糾纏下去,對我定然不利!
於是對着趙冰說道,“道友修爲高深,這一切都是誤會!在下並非干涉此間事宜,只是路過,路過!”說完冷眼一橫,揮出手臂,頓時一羣黑衣人屍骨無存,消散在了空氣中。
趙冰心下暗驚,此人竟有這般手段?莫不是仙人吧?若是他發現自身端倪,豈不是輕易收割了自己等人性命?不過雖然手心滲汗,他並未表現在臉上,聽着青年言語,他顯然認爲自己是仙門中人,他索性繼續裝下去。
“道友好手段!不過這位大人是我身後之女的父親,還請給在下一個薄面,留他性命?何如?”
白衣青年瞅了瞅他和語溪,只見他身後的女子見到自己剛纔手段,並未訝異,心下已然確定自己的猜測,眼前這個看不出修爲的少年,果真是惹不得的。於是堆出笑意,向着趙冰繼續抱拳道:
“在下乃青城派張鬆之,還未請教閣下師門?”
“呵呵,家師不過一介散人,並無師門!來日有緣,定當前往青城拜會!還請道友……”趙冰並不想和這個青年多有言談,指了指昏闕在地的木思明道。
白衣青年看了看他和語溪,已然有了猜測,微微一笑,向着趙冰一抱拳,道了聲,
“如此,就不打擾道友了!道友請便!”說完御劍破空而去。
趙冰看向白衣青年離去的方向,手握成拳,心下道,
“我一定也要成爲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