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修煉第二重:仙二代、陸聞小寶,寧遠歸一直衡量不清楚這兩者誰更傻逼一點。
既然要的不是靈石,那就是別的東西了,仙草、丹藥、法器、洞府福地又或者靈獸坐騎,寧遠歸這具身體以前的敗家收藏都可以輕鬆滿足要求。
但寧遠歸卻怎麼都沒想到……
“你是仙修吧?雖然我查不到你到底誰,但我查到你的視圭靈力波段是來自碧落洲。我的附加條件很簡單,我這裡有個問卷,填好直接從視圭上交了就行,雖然是實名制,但你也不用怕把身份暴露給我。怎麼樣,很簡單吧?”騎在牆上等紅杏的語氣聽起來輕快極了。
但他這樣,反而讓寧遠歸提高了警惕:“你是黃泉洲的魔修。”
這是寧遠歸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釋,碧落洲因爲五年前魔尊血洗三千仙修弟子的事情,和黃泉洲的關係鬧的很僵,如果問卷本身沒什麼問題,那就只能出在仙魔兩道的關係上了。
“TAT恭喜你,答對了……我發誓這卷子上真沒什麼會引起兩道衝突的敏感問題,就只是我們上頭攤牌下的普通任務,定時定量,哥們比較倒黴抽到了最難搞的碧落洲。哥們是做辦公室的純文官啊,當年也沒參與魔尊的那檔子破事,殺殺,你一定會明察秋毫、眼睛雪亮的,對吧?”
“你刷新了我對你認知的下限。”寧遠歸這才頓悟,原來消息販子只是騎在牆上等紅杏的兼職,他的正職應該是個濫用職權、監守自盜販的文書隊管理層。
“我多奉公守法一好魔民啊。”騎在牆上等紅杏在爲自己叫屈。
“我記得黃泉洲有一部專門針對仙修的魔律叫《仙修人人得而誅之》,你可真是奉公守法。”
“……我再外加免費幫你查一次資料,怎麼樣?只要你能再給我十份仙修實名制答卷。”
“最多再給你五個。”實名制的問卷和靈石的性質不同,雖然寧遠歸和魔修沒什麼血海深仇,但他周圍的仙修可都對魔修咬牙切齒,特別是他所在的北邙派,第三代弟子幾乎全滅,他當北邙派掌門夫人的二師叔,至今都不能聽到任何和黃泉洲有關的名詞。
“取箇中間值,來上八個唄,八,發,多好的寓意。”騎在牆上等紅杏還在垂死掙扎。
“包括我,五個。”寧遠歸寸步不讓。
“打住,行,就這麼定了,加上你五個,再降下去,我就真要去跳黃泉了,我跟你說,我要是離職了,你可就別想再拿到和‘寧遠歸’這類同等級資料的了。這次規矩改一下,先把全部的靈石匯到賬戶上,等你確認拿到資料之後,再把問卷交了。我相信你的信譽喲~”
等掛線之後,騎在牆上等紅杏就把五張問卷通過視圭傳給了寧遠歸,問卷下面有一個輸入靈力的特殊符籙,每個人的靈力就像是每個人的指紋一樣,具有唯一性。
問卷內容一如騎在牆上等紅杏所言,不涉及任何仙魔敏感問題,甚至乏善可陳的都可以稱之爲無聊了。總共一百題,都是問答,內容包羅萬象,從修煉常識到流行八卦,從歷史名人到哲學冥想,甚至還有一道讓寧遠歸覺得出題人不是腦子壞掉了,就是感情遇挫了的詭異問題。
問:“相愛的兩個人如何才能夠長相廝守?”
寧遠歸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利用靈力催動視圭上寫字的功能寫上了他的答案:“宰了彼此,葬在一起。”
寧遠歸不相信什麼所謂的愛情,也不渴望那種東西,如果在這個世界上一定要找個人來愛,他會選擇愛他自己。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寧遠歸就明白,這個世界上會因爲他高興而高興,因爲他哭泣而哭泣,對他至死不渝,永不背叛就只有他自己。
對符籙輸入完靈力之後,寧遠歸就把他的那份問卷發送了出去。
從騎在牆上等紅杏的話裡可以聽出來,來自仙修的答卷在黃泉洲是多麼稀有的東西,如果五份一起發,一定會引來不必要的圍觀,並且讓他早早的就暴露在騎在牆上等紅杏面前,寧遠歸可沒有那份閒情逸致去解決這些。
另外四份相同的一百題倒是好說。北邙作爲碧落洲三大派之一,門下內外門弟子約有好幾千人,隨便找上二十人,一人五道,排列組合一下,不要說四份了,十份都不成問題。
北邙派現在的掌門是第二代弟子,而寧遠歸則是少數還活着的第三代弟子,只要他想個好藉口,分頭找幾個四五代弟子來做題,根本不會惹人注意,那些弟子也不會從那五道題中就猜到寧遠歸到底要幹嘛。
至於怎麼找四個能不問卷子到底是什麼就署名,並通過視圭把卷子發出去的仙修弟子,這大概是唯一棘手,也是最難辦的問題。
北邙派弟子根本不能考慮,因爲北邙派好騙的都是外門那些基本不可能一個人買的起視圭的弟子,而能獨自承擔視圭價格的內門弟子又都不算好騙。北邙因痛失了大量優秀的第三代弟子,最近一段時間正在狠抓人才培養,並且已經頗具成效。
而且,已經有一個來自北邙的他了,他也不能再集中把問卷都由北邙派出去,那不擺明着是在告訴騎在牆上等紅杏他在北邙嘛。
不能怪寧遠歸在一個問卷上都如此謹慎小心,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實在是問卷這種不大不小的東西最難搞,最近又傳出魔尊要被保釋的消息……最重要的是他這具身體以前就已經惹下了不小的麻煩,他來了之後這才低調了四五年,實在不宜再惹事。
如果不是騎在牆上等紅杏無論是從能力技術還是信譽方面都很得寧遠歸的滿意,他肯定是不會答應下這麼一個沒事找事的條件的。
就在寧遠歸爲人選問題發愁的時候,他系在腰帶上的傳音鈴就“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爲他帶來了最佳人選。
“陸少,別來無恙啊?”一個流裡流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陸聞小寶。
這就是寧遠歸現在這具身體的名字,也是爲什麼寧遠歸拒不肯用新名字的主要原因。——到底是怎樣造孽的爹媽才能給孩子起這麼一個糟心的名字。
早晚有天他要把名字再改回寧遠歸,他這樣堅信着。
寧遠歸現在這具身體的前主陸聞小寶,是個標準的仙二代,能力不高,輩分卻不低,仗着老子娘是仙界大能,整日裡不幹正事,惹的天怒人怨,卻又讓人無可奈何。直到五年前,陸聞小寶在莫尋山下尋釁滋事,聚衆打架,導致死傷無數,玩的有點大,大到不幸把自己的魂魄也給搭了進去,這才終於結束了他造孽的一生。
而剛剛由人間飛昇成功的寧遠歸就這樣在一睜開眼後,意外發現自己變成了重傷臥牀的陸聞小寶,後來又被他二師叔從五師叔那裡接到了北邙養傷,一養就是四年多。
“你是?”寧遠歸遲疑片刻後,這才接了傳音鈴的話。
“哎喲臥槽,本少妙真道薺苨啊,才幾年沒見,連本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不過倒也不怪你,這五年本少可是大變樣,我老子實打實的把我關在後山苦寒峰關了五年啊,那日子別提了,說多了都是眼淚。聲音算個毛線,等見了我人才真叫你認不出來呢。我聯繫了一下老哥幾個,差不多都解禁了,你怎樣?”
自稱妙真道的薺苨一股腦的說了很多,寧遠歸對薺苨的身份也終於有了確定的定位——果然是陪着陸聞小寶一起胡鬧,最後因爲死太多人而集體被老子娘們關了禁閉的仙二代。
最不想見的人羣,沒有之一。
但同時,這些人也是寧遠歸交送四份問卷的最佳人選。第一,他們絕對有經濟實力買得起一打視圭,第二,等幾壺黃湯下去,不要說是交個答卷了,就是讓他們給那些隱居起來的一代老祖交情書都不是問題。
最重要的是,如果事情暴露,只會被解釋爲仙二代們荒唐行徑的又一案例,他們乾的造孽事兒太多了,根本不差這一件……還真是天賜良機,
“我沒在莫尋派,二師叔把我接到了北邙。”寧遠歸這樣回到。
“哎喲臥槽,你沒事早說啊,這不瞎耽誤功夫嘛。果然同人不同命,同樣是師叔,男師叔和女師叔就是不能比,我也想有幾個當掌門夫人的溫柔師叔啊,太幸福了你。我老子的師父當初就是太傻逼,收一羣禿小子能幹什麼?女徒弟纔是王道!那你能出來不?聚會可就等你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瞌睡了剛好有個枕頭吧,寧遠歸如是想,不過……“還要等幾個月,我現在不能下山。”
寧遠歸沒有被禁足,但問卷還沒有填好,這些朋友的身份性格還不清楚,他當然不能貿然行事,需要準備一下。
“哎喲臥槽,我說怎麼不見你有動靜呢,原來只是換了個環境更舒服的地方面壁啊,看來這次老爺子們是動真格的了,我就說,不能吸毒,不能吸毒,也不知道那天哪個傻逼的帶了底也伽(毒品名字),等着吧,早晚有天查出來,弄死丫的。”
“不說了,我要去修煉了。”寧遠歸可沒有繼續參與這些仙二代非法活動的意思,雖然他從來都不怎麼關係別人的死活,但他也不會主動去挑事。
“哎喲臥槽,我懂得,還被監視着呢,加油,努力表現,爭取早日出來。”
……你以爲是在蹲監獄嗎?又及,真心建議你換個口頭禪。
作者有話要說:應該一二章一起發的,這樣大概就能把寧遠歸的現狀說清楚了。這裡再重新理一下:
寧遠歸在飛昇後因不知名原因變成了在打架鬥毆中把自己弄死的仙二代陸聞小寶,與此同時,魔尊血洗三千仙修弟子,後去蹲了佛修的地獄。
五年後,也就是現在,寧遠歸因爲陸聞小寶的名字太傻逼拒絕使用,而魔尊則有可能被保釋,騎在牆上等紅杏找寧遠歸做調查問卷,陸聞小寶以前的狐朋狗友邀寧遠歸出去聚會。
基本的時間線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某可以說的是,現在這個魔尊肯定不認識以前的陸聞小寶,他喜歡的只會是穿越後的寧小受,不要擔心會有什麼替身的狗血劇情。至於有可能被保釋的魔尊爲什麼到後面又變成了越獄,以及蹲地獄的魔尊到底是怎麼認識寧小受,並且神展開成文章一開頭那個樣子的,呃,這個就不能劇透了TAT敬請期待
希望親們這次看懂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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