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很俗套,特殊年代的特殊故事,大文化運動時期,薄梓墨的祖父被批鬥打倒,而他的父親被下放勞改,在勞改農場,薄梓墨的父親,薄援朝認識了當地的村裡姑娘。
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時間,有了花季少女的陪伴,有了鮮有的一點亮光。
產生感情,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是這一切終會結束,薄援朝總要回城裡,加上他的家世背景,根本不可能娶一個村裡的姑娘。
無疾而終的感情。
有些東西深埋在心底,從不碰觸,並不表示她不存在。
這份不同的存在在薄夫人懷着薄梓墨的時候爆發,久別的戀人相逢,薄梓墨的父親與這位終生未嫁的女人在薄夫人的懷孕期間有了進一步的聯繫。
我想不出那是怎樣的一種情意,但是那絕不只是只有愛情,還有恩情。用薄梓墨的說法,那就是義,這個東西特別難理解,但是中國人很多人卻講求這個,他們不僅有情,還有義。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這樣的感情,我能理解,也唯有唏噓,但是薄夫人作爲局內人,那可就不是什麼理解的心情了。
想想看,以薄夫人的養尊處優,目空一切,怎麼可能容忍薄父的背叛,更甚至背叛的她,找到的對象還是一個村裡女人。
這簡直是薄夫人生命中最大的恥辱,與污點。
不顧自己的身體,挺着大肚子將這件事鬧的天翻地覆,薄父因爲此事在政途上也受到了不小的波折。
生下薄梓墨後,薄父任職別的軍區,要離開a市,有了前車之鑑的經歷,薄夫人堅決不肯留在a市照顧孩子,甚至於連薄梓墨都不願意帶過去照顧,生生將孩子交給了薄爺爺,自己跟着薄父去往任職的地區。
這一去就是八年的任期,等薄夫人堅守八年,將薄父那些所謂的花花腸子完全鎮壓之後回來,薄梓墨已經是一個將近八歲的男孩子了。
薄爺爺是經過長征的老軍人,他帶出來的孩子,自然是堅毅,清冷的。
絕不是個善於表達感情的人,這個時候薄夫人回來,無論如何都無法在跟薄梓墨交心了。母子的感情一直都頗爲冷淡,後來加上方菲的事,母子的關係簡直就到了冰點。
我聽完這個故事,心情也是有些沉重,我經歷過背叛,當年能理解薄夫人在懷孕期間遭遇背叛時那種心情,想想薄夫人的性格,她當時一定比我更傷更痛。
那個年代有很多故事是時代造成的,不是一個人就能扭轉的,也不是真的能用對與錯去定義的。
薄父的出軌,是對不起妻兒,但是真的追究起來,誰又能說他錯了呢,我嘆息一聲着說:“你媽媽真可憐。”
作爲女人遇上這樣的事,哪怕是已經成爲過去,那也是植入內心的刺,一碰就會疼,何況真的成爲過去了嗎?那樣子的感情,更何況那位女士還終生未嫁,丈夫的心裡總有那麼一顆硃砂痣,誰會甘心呢。
我捏捏薄梓墨的鼻子,打趣他,“你該理解她,要是我是你媽媽,每次看到你都要想起那件事,也是不會太痛快的。”
薄梓墨一愣之下,低頭就要我的紅櫻,“那你當我媽吧。”
這個人......真是的!
“薄梓墨!”我惱羞成怒。
他擡起頭來嘴脣紅彤彤的,已經沒有了剛纔的沉痛表情,我心中鬆口氣,他剛纔說這番話時候的語氣,低沉的讓人想哭。
薄夫人的經歷的確值得同情,但是薄梓墨又何嘗不讓人嘆息呢,一個無辜的孩子,因爲這一場意外生生的成了爹不親,娘不愛的孩子。
我用手指描繪着他有些清冷的五官,棱角的眉骨,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樑,薄薄的嘴脣,一切都美好的像是上天的恩賜。
也許那句話是對的,女人總是有母性情懷的,剛纔他那低沉黯然的樣子,實在是讓我心疼。
“以後我愛你。”我說。
薄梓墨低頭吻我的眼睛,從嗓子裡恩了一聲。
想了想,我還是表明了自己的想法,“爲了你,我會努力得到薄夫人的喜歡,但是我不能跟你保證我會忍氣吞聲。”我頓了頓,“薄夫人說話,實在是有些........”咄咄逼人。
我到底還是嚥下了這四個字,實在是沒辦法在薄梓墨面前說他的母親。
薄梓墨卻笑,“你不喜歡我,我更討厭你,醜八怪。”
“什麼?”我呆了一呆。
薄梓墨低低笑,“這是康康教我的,對待那些不喜歡自己的人,就要這樣告訴他這句話。”
我憋不住笑,康康這個孩子阿,有時候真的是古靈精怪的,這話倒真的像是他說出來的。看我笑了,薄梓墨才說:“凡事有我,無論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
我甜蜜的應了。
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糾纏着,直到手機的震動聲從地上響起。
下午從樓梯上一路做到樓上房間,因爲這棟房子都已經搬空了,唯一有傢俱的房間就是上一次我跟康康住的那一間,所以我們一路糾纏到這間房子裡,薄梓墨的褲子被隨意的丟棄在地板上。
“去接電話。”我推推薄梓墨,讓他去接電話。
薄梓墨不想去,但是作爲醫生,聽到電話響簡直就有一種條件發射僵硬,我在他懷裡,怎麼能夠感覺不到,心中有些酸澀,他從來都是一個好醫生的。
薄梓墨從牀上爬起來去接電話,他這麼大剌剌的站起來,我急忙拉起薄被蓋住臉,這個人真是.......這麼光溜溜的,怎麼就不遮蔽一下阿。
從薄被中露出眼睛,看着他修長的腿,精壯的腰身,已經線條分明的腹肌,不得不說,這身材真是讓人垂涎阿。
咳咳,話說女人從少女過渡到少婦,有些東西就放開了,看看他這樣子,我真是滿心歡喜。
薄梓墨接起電話,在安靜的房間裡立馬爆發出尖刻的哭聲,“薄叔叔!我媽媽在哪裡阿!這個奶奶要把我扔出去!”
我呼的一下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