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倩倩,一個我至今爲止都懼怕的女性,當然,其實還包括她在招惹我的時候,還因爲是一名女性,我都不能動手的無奈。
現在,她就穿着一雙金光閃閃的高跟鞋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而且,看她大包小包的架勢,似乎,是要跟我們一起起飛?
我看了一眼四周,這裡是登機口,坐在這裡的,似乎都是跟我們同一班飛機起飛的,再加上我還偷瞄了一眼她手上的機票,居然還是跟我們同一時間起飛的。
“嗨,表妹,你怎麼會在這裡,是不是想你李炎哥哥了呀。”
李炎在見到陳倩倩之後,頓時就眉飛色舞了起來,在他那張臉上,我似乎都能看到瓊瑤前二十集連續劇的開場白了。
只見陳倩倩白了李炎一眼,隨後正視我,玩味的抱着雙臂,道:“大姨媽最近工作比較多,所以沒有辦法跟你一起去了,就派我來看着你,她讓我帶一句話給你,說是出去工作不要那麼拼命,方家還要靠着你傳宗接代呢。”
我臉色一僵,千算萬算,我完全沒有算到是我媽讓這妞兒跟着我們一起去的。
“你別鬧,我們這次去是抓通緝犯的,你一個小姑娘家家,跟着去算是怎麼回事,再說,你不是還有工作麼?局裡肯放你走了?”我擡頭看着陳倩倩,皺眉說道。
後者聳了聳肩,而後一屁股就坐在了李炎原本坐着的位置上,佯裝親暱的挽起了我的胳膊,在我耳旁輕聲說道:“表哥,你信不信,我能在半分鐘內在你面前把這個色眯眯盯着我快要流哈喇子的男人打趴在地上,然後再在他面前,把你衣服扒光,吊在機場門口?”
她的聲音很輕,就連站在一旁的李炎都伸着耳朵在聽,不過看他那架勢,應該啥都沒有聽見。
“倩倩,你能不能別鬧了?你手上還有工作不是麼,纔剛剛進局裡,你這上來就請假,你上司會同意?”
其實我知道,按照這腹黑小太妹的性格,她想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能阻攔,但我就是不想帶着這一顆定時炸彈去西藏,畢竟我可能比她自己都瞭解她,她在的地方,一準就沒有什麼好事兒。
這時,陳倩倩嘴角一彎,說我這種土老帽是根本不會知道什麼叫做痕跡追蹤的,她已經向上級請示,跟着我們一起去西藏抓捕胡海星,並以痕跡追蹤需要儀器爲由,向上級申請了一些經費,而這些經費,足夠我們在西藏吃穿不愁一個月的了。
我嘴角微微抽動,說句實話,我是不想帶着她去的,但,誰讓這妞兒有錢呢,那該死的方源,在我們臨行之前就給了我們一千五百塊錢,還讓我們省着點花,多了還要退,更讓人生氣的是,他的最後一句話是少了還要自己補,這讓我是真的不怎麼想去那邊。
“哎呀,沒事兒的,有表妹這種大美女跟着,我求之不得呢,這樣,表妹,一會兒上了飛機,你就坐在哥哥旁邊,哥哥二十四小時保護你。”
李炎現在的這幅樣子,就跟古代那些被閹割的太監一樣,在陳倩倩身邊點頭哈腰,甚至還去買了我之前想吃,卻由於太貴沒買下手的蛋筒一股腦的都給了這個小妮子。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餘光卻見周圍那些正在候機的乘客用異樣的目光看着李炎。
“李炎,轉過身子來。”我開口說道。
後者一臉莫名其妙,卻還是轉過了身子,而當他轉身 那一瞬間,我整張臉都綠了。
一條印着紅色短褲的細縫一下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說句實話,陳倩倩在這裡,發生什麼我都覺得正常,所以,我也沒有和她說太多,在給了她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之後,就帶着李炎走進了廁所。
從本市飛往拉薩需要五六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所以我一上飛機,就帶上了耳機,一邊聽着那些偵探小說,一邊閉上了雙眼。
說句實話,從張天笑和胡海蘭案發生到現在,我一直都沒有好好睡過覺,李炎也是一樣,所以一上飛機他就呼呼大睡了起來,而陳倩倩的位置離我們比較遠,我也懶得去管她,反正讓她跟着,我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可這一閉上眼睛,我卻愣是怎麼都睡不着,所以只好拿出我包中的筆記本,又開始正對胡海蘭和張天笑的案件做起了案件連接線。
張天笑是被人用皮革製品縫滿了全身,而他的死亡場景也是被人用釣魚線詭異的吊在了醫院樓梯間的隔板之上,巧合的是,胡海蘭被發現的時候,也被人用釣魚線釣了起來,更甚者,有人居然操控胡海蘭的屍體,做成行走狀而讓我出醜。
其實我一直都在想,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本案的兇手。
我不相信殺死張天笑的人和殺死胡海蘭的人是同一個人,因爲現在在胡海蘭的認罪書內,我們已經確定,殺死胡海蘭的人就是她的妹妹胡海星,可就憑一個女人,要想將一個一米九的男人吊起,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殺死張天笑的人,應該是另有其人。
可我不知道,在下水道裝配攝像頭,胡亂弄釣魚線而導致胡海蘭的屍體起來行走的人,到底是不是胡海星。
他的這一舉動,明擺着是想要看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的笑話,而當天,我和方源又收到了那張素描紙,這無疑是有人想要故意把我們引入那個下水道,從而發現死者,所以,這個人一定是針對我或方源的。
而警隊內少有人知,方源其實是有一個潔癖的人,所以他一定不會自己進入下水道,而我,無疑就是那個衆矢之的。
盤算到這裡,我微微一愣,似乎,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一個,那個人,是針對我的,而那一場下水道的爆炸,也是爲了掩飾他在看到我狼狽樣貌而喜悅後的唯一物證。
這樣,也就解釋的通,爲什麼下水道內會有這種攝像筆的存在。
我和胡海星連面都沒有見過,她應該不會這樣做,唯一的可能……
我緩緩地攥緊了拳頭,說實話,我不敢往下深想,因爲我已經預知我所得出的結論是什麼了,如果事實和我推論的結果一致,那麼,這個和我曾經通話,還將我一步一步引入他所設置的陷阱中的“惡魔”,太可怕了。
沒過多久,我面前的那張紙已經被我的水筆寫的滿滿當當,愣是沒有任何落腳地,我無奈的翻開了下一頁,可,出現在我面前的,卻是一張我媽抱着我的照片,而另外一部分,卻像是被火燒燬了一般。
“我如影子般出現的時候,你害怕了,我的羔羊,恭喜你,也變成了和我一樣的惡魔,不要否認,爲什麼你不把我幫助你的事情告訴你的上級?哈哈哈哈,因爲你知道,如果你說了,你就再也和我脫不了關係了對嗎?”
我將那張照片拿了起來,隨後,原本在照片後的那一頁白紙,也瞬間添上了幾行字。
又是他,怎麼會,這筆記本我可是隨身攜帶的,爲什麼會……
看到這行字的時候,我瞪大了雙眼,立馬拿着筆記本站了起來左右觀望,可在我四周的,卻都是一些看上去十分眼神的乘客。
是啊,我連和他照面都沒有照過,就算他現在在我周圍,我又能怎麼樣呢?
“咋的了?”被我這麼一動,李炎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睡眼惺忪的對着我擡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