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至高天使的攻擊方式。”凱莎的瞳孔中,烙印着那個正在崩潰的太陽。
一支饕餮戰艦而已,凱莎一個人也能夠摧毀,比如說直接侵入戰艦殺光艦橋駕駛室裡的所有人,又比如說她動用自己武器庫之中的星命,那件用特殊材質打造出來的動能武器,只需要意念操控,星命就可以像子彈一樣擊穿一艘艘戰艦飛船。
但這一切與眼前的景象比起來,卻依然是差遠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神月只是動了動手指而已,便讓億萬裡之外的一支艦隊,連同原子都被摧毀了。
“這招叫什麼來着?”齊木看向神月。
“沒什麼名字,就是引力井投放而已,原理也很簡單,將一個戰鬥信標的空間曲率引擎過載,然後在臨界值狀態下點燃。”神月解釋道。
“而且只是看起來威力大而已,因爲只是純粹的熱力學光熱反應,沒有聖光加持,對超凡生命與煉獄的殺傷力都比較弱,所以平時都是用來當地雷用的。”
“這個地雷當量可真夠分量的。”此刻的他才體會到,天使爲什麼會劃分對大氣層類武器與太空武器,威力相差不是一般的明顯。
“莫甘娜此刻應該在某個地方窺探吧,希望她不會嚇得直接跑路。”此刻的凱莎,不由得有些期待莫甘娜此刻的表情變化。
“我可沒辦法讓莫甘娜逃跑。”在神月的命令下,天劍號放出了越來越多的探測信標,在整個太陽系搜尋着。
而此刻正如凱莎預料的一樣,莫甘娜的確受到了不小的衝擊,畫着濃厚煙燻妝的她,正在原地走來走去咬着指甲。
“我靠,簡直是瘋了,你的饕餮艦隊眨眨眼就沒了,完全是碾壓級別的力量,根本沒法打。”
“饕餮艦隊只是我手下一支普通的僕從軍而已,算不上什麼?”卡爾開口說道。
“這樣說起來,你覺得自己的精銳部隊,就能拉出來試試了。”
“當然不能。”卡爾坦誠的搖了搖頭。“這樣的科技水平,絕對已經超過了我們,這是一個超級文明。”
“就像是那個神神秘秘的神河文明一樣,你有把握應對嗎?”莫甘娜看着卡爾。
“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解開這個宇宙與虛空的秘密。”卡爾目光堅定的說道。
“那你慢慢解吧,我先跑路了再說。”莫甘娜說罷站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戰艦突然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莫甘娜大喊道。
“女王,剛纔······”幾個惡魔衝了進來,爲首的一個惡魔正要彙報,卻被莫甘娜不耐煩的打斷了。
“都說了,叫我女王大人,給我從來一遍。”
“好的,女王大人。”惡魔趕忙改口。
“說吧,發生了什麼?”
“剛纔有人突破了惡魔一號的防護罩,正在嘗試入侵內部。”
“我靠,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說。”莫甘娜聞言,一把拎住了惡魔的脖子。
“女王大人,是您······”
“所以你覺得是我的錯?”莫甘娜質問道。
“不,是屬下的錯。”那個惡魔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本來女人已經夠難應對結果女惡魔更難對付,更何況眼前的還是惡魔女王。
“總之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那傢伙找出來,然後······”
然而莫甘娜的話還沒有說完,飛船的外殼便突然被撕開,在強烈的吸力中,一些惡魔措不及防被拋到了太空。與此同時,米迦爾逆着氣流,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
“天使!六翼?”作爲凱莎的妹妹,莫甘娜第一時間發現了眼前天使的不同。
“發現目標!”只見米迦爾的目光掃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了莫甘娜的身上。
“保護女王大人。”一些惡魔拼命擋在了莫甘娜面前,對着米迦爾發起了攻擊,然而他們的能量武器,打在米迦爾的聖光護盾上,只是蕩起絲絲波紋而已。
“昆古尼爾!”只見在這時,一道火紅色的光芒從莫甘娜的身側一閃而過,下一刻惡魔一號飛船,突然劇烈的震動着,分裂成了兩半。
此刻所有的惡魔都被拋到了太空中,當然這並不能殺死惡魔,但莫甘娜還沒有來得及其他動作,便突然被米迦爾抓住了手。
“目標已經被抓獲,正在定位傳送。”米迦爾的手上出現了一個小型定位信標。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莫甘娜,便直接被傳送帶回了天劍號的艦橋。
“我靠,你放開我?”突然就被帶到未知對方的莫甘娜,顯得有些發矇,她的目光轉動着,突然停留在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上。
“姐·····姐姐。”莫甘娜不敢置信的看着凱莎,然而很快這震驚就轉變成了憤怒。“凱莎,你這個碧池,竟然還沒有死?”
“你這賤人還沒有死,我怎麼會死?”凱莎冷冷的說道。
“你說誰呢,碧池!”莫甘娜怒吼着。
“你覺得我說的是誰呢。”凱莎不甘示弱的會懟道。
“咳咳。”神月見此乾咳一聲,打斷了這兩姐妹的爭吵。
“我說你不是神聖凱莎嘛,怎麼坐在上面的不是你啊,難道你被篡位了。”莫甘娜打量着神月,眼中有數據閃過,她想要讀取神月的信息。
然而下一刻,她便與凱莎一樣,看到了靈魂網絡組成的數據宇宙,那龐大的信息量讓她不禁恐懼的後退了一步,。
“我愚蠢的妹妹,站在你面前的可是至高天使女王。”雖然嘴上不留情,但凱莎還是適時的提醒道。
“至高天使女王嗎,曾經的那個天使神話?”莫甘娜愣了一下,緊接着便陷入了沉思,想到了先前的一切,她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這樣就全都解釋的通了。
只不過得到這個結論之後,莫甘娜卻是更加的狂躁了,只見其在原地轉了幾圈,突然像是想通了,面對着神月坦然的張開了雙手。
“來吧,我等着。”
神月眉頭微微一皺,沒想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而其他人也都差不多的表情,場面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還愣着幹嘛,我認栽了,弄死我這個天使叛徒啊。”莫甘娜催促道。
“你這個要求有些特別啊。”一旁的齊木臉色有些古怪。
“不然還能怎樣,反正老孃又打不過。”
“所以這就是你的選擇。”
“你不覺得這樣被弄死,會顯得更有尊嚴一點嗎?”
齊木:“······”
“我說凱莎,你妹妹是不是這裡有問題啊。”水月拉着凱莎小聲的說道。
“差不多吧,這賤人小時候摔過腦子,結果不但不去維修廠維修,還堅持認爲自己摔了後更聰明瞭。”凱莎小聲解釋着說道。
“喂,我聽到了,混蛋。”
“莫甘娜,我並沒有說過要摧毀你的話吧。”神月開口說道。
“你不打算弄死我,可是我背叛了天使,還造出了天使的死敵惡魔啊。”莫甘娜不敢置信的看着神月。
“真正的惡魔可比你造出來的那些基因改造人要難對付的多,而至於背叛天使。”神月的眼中一段信息閃過,莫甘娜立刻就感覺到了一道指令侵入了自己的體內。
緊接着莫甘娜身上的非主流衣服與煙燻妝突然消失,背後的惡魔之翼,也變回了天使的翅膀。
“只是形態改變而已嘛,原來你沒有修改過自己的天使基因。”凱莎顯得有些意外。
“要你管。”被打回原形的莫甘娜冷哼一聲。
事實上她從來沒有背叛過天使,莫甘娜只是背叛了凱莎的正義秩序而已,當這個宇宙的天使文明,擴展宇宙邊緣的時候,也就必然將面對虛空。
然後莫甘娜就發現這個宇宙是殘缺的,來自虛空的威脅,就像是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於是莫甘娜拋棄了正義秩序,她渴望尋找一條更快速的進化道路,於是惡魔文明便出現了。
“至高天使女王,我不明白,莫甘娜真的可以被原諒嗎?”凱莎突然開口說道。
“凱莎,你這個碧池,真的想讓我死啊。”莫甘娜焦急的吼道。
然而凱莎卻是並沒有理會她,而是看着神月繼續說道。“天使守護秩序,而莫甘娜創造的惡魔文明,一萬年來征服各個文明,將他們強行融入惡魔文明,這是對秩序的踐踏。”
“那麼你眼中的秩序是怎麼樣的?”神月反問道。
“正義,和平,守序,由天使去指引他們的進化,規範他們,引導他們,最終將所有文明都納入到天使規劃的正義秩序中。”凱莎說出了自己的信念。
其實對於莫甘娜的虛空學說,她並不是完全反對,因爲她同樣清楚這個宇宙是殘缺的,隨時可能被虛空吞噬,只有進化成可以穿梭虛空的超文明,這個宇宙的文明才能夠延續下去。
只不過莫甘娜的手段是通過戰爭來整合資源,而她是想要打造正義秩序下的文明聯盟。
“成功了嗎?”神月繼續問道。
凱莎沉默了,三萬年來她一直都在踐行着自己的信念,但是她卻屢次遭到背叛,最終死在了超新星爆炸下。這其中除了惡魔與冥河文明以外,也有其他文明默許的影子,比如說超新星毀滅技術便應該來自烈陽。
莫甘娜是她的妹妹,卡爾曾經是天使的合作者,烈陽文明是天使的盟友,所以三萬年的正義秩序,所換來的只有一次次的背叛。
於是凱莎迷茫了,堅持正義秩序的代價太過於殘酷,但她卻從來不會表露出來,因爲她已經是正義秩序本身,她的迷茫還有誰可以解答。
但現在不一樣了,至高天使文明遠比天使文明更加久遠,所以她想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用正義秩序去引導每個文明,你想把這些文明都裝進正義秩序的瓶子裡嗎?”神月毫不留情的說道,在她看來這種環境下誕生的文明,必然失去個性,發展緩慢。
“哼,我早就看出你那一套不行了,只有自由惡魔才能給宇宙帶來未來。”莫甘娜嘲諷着說道。
“惡魔的混亂自由,讓各個文明之間戰爭猜忌,陷入無休止的內耗,莫甘娜你最終打造出來的只會是一片黑暗森林而已。”
“那是因爲有凱莎這個碧池在,只有沒有她,我絕對統一全宇宙,破而後立建立起更強大的文明秩序來了。”莫甘娜不服氣的說道。
“即便這個可能性真的發生了,我還是對惡魔不太感冒啊。”水月突然說道。
“爲什麼?”莫甘娜趕忙追問道。
“因爲太醜了。”水月直白的話語,讓在場的所有天使都忍不住點了點頭。
誠然不同文明的審美有差異,但莫甘娜就是天使,所以不存在這個問題。
“額,醜嗎?”莫甘娜明顯愣了一下。
“凱莎,你妹妹難道不覺的先前的殺馬特衣服加煙燻妝很奇怪嗎?”水月開口說道。
“差不多吧,她小時候其實腦子還被門夾過,審美可能就是從那時候出現變化的吧。”凱莎小聲的解釋道。
“混蛋,我全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