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身後有人,許如天好似知道是誰,並沒有回頭,只是輕輕飄來一句:“怎麼了?”
副將難掩喜色的道:“將軍妙計,不用一兵一卒便將敵兵逼退。”
許如天確實沒來由的說道:“若我不在,便替我守好這裡。”
副將已經猜到了將軍的意思,卻依然笑道:“將軍是在說笑吧?”然而眼中含淚、笑中帶澀。
許如天此時很是放鬆,笑道:“你不會說謊,又何必藏着掖着呢?”
副將難掩悲痛,跪下來道:“將軍。”
許如天終於才轉過身扶起副將,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怎可爲我流淚。”
“將軍莫不知下一句,只因未到傷心處,將軍十六歲披甲上陣,如今不過四年,卻是戰功赫赫,名震天下。將軍滿腹忠心,卻被君上視爲眼中釘肉中刺。將軍難道不痛不悲嗎?”這其實是許如天一直壓在內心的無奈。
許如天的笑容立刻斂去了,更爲無奈的說道:“我本願開疆擴土建功立業,只可惜卻是水中月鏡中花,我雖無奈卻也無可奈何。”
“將軍。”副將這樣一個粗獷的漢子竟是淚如雨下。
“我雖無奈,但爲故國一切都值,你只需記住我的話守住如畫之國。”這就是許如天一直堅守的軍人的榮耀。
“是,將軍。”
天禹國的包圍消失了,肖墨國再次變得平靜起來,然而有心人知道這事暫時的平靜而已。但在肖墨國的君臣看來這是除掉許如天的大好時機。
東方祁雖然回到天禹國,繼續整頓官吏,但對於士兵的操演卻是一直沒有停過。
葉旭便是其中的有心人,他對東方祁道:“君上的假意撤兵已經要收到效果了。”
“還是先生厲害,教本王暫時撤軍,看肖墨國內部混亂。”
“君上讚譽,屬下愧不敢當。”
原來當時,葉旭突然提出直接撤兵,直接放棄攻打肖墨國。
東方祁心有不甘,道:“先生現在我軍士氣正盛,正是拿下肖墨國的最好時機。”
葉旭捋了捋鬍子,笑道:“君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東方祁急切的說道:“哦,先生快快說來。”
葉旭不急不慢的說道:“我等假意撤兵,坐山觀虎鬥,這樣不費一兵一卒便可除去均上的心腹大患。”
東方祁點點頭,道:“先生妙計,就聽先生的。”
現在可以說天禹國的計策已然奏效。
清晨,肖墨國例行朝會,國君坐於王座之上,文武官員站於兩列。
肖墨國暫時沒有了天禹國的威脅,整個朝中上至君王下至官員都感到了輕鬆之氣。
王座旁邊的太監高聲叫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列隊之中突然閃出一個人,正是監察御史,柳誠安。
柳誠安並無真才實學,全靠家中錢財打點,方謀得一個縣令,但因爲他會上下打點,所以官場之上平步青雲。
此時柳誠安冒出來必然沒有好事,只聽他說道:“君上,臣有本要奏。”
“所奏何事?”
“臣要彈劾鎮國大將軍許如天手握兵權密謀造反。”
“可有證據?”
柳誠安欠身道:“有一證人可當堂作證。”
“既是如此,那就三司會審審理此案。”
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都御使三位同時出列,道:“遵命。”
“退朝。”
朝畢,衆位官員都知道一件事,許如天乃忠誠之將,然而皇帝叫他死,誰敢說一個不字。說是三司會審,不過走個形式,最後還是定一個謀反之罪。可是誰敢站出來爲他喊冤?
柳誠安正是看到這一點,才大膽以莫須有之罪名彈劾許如天。
這一切都其實國軍的猜忌,大臣看得出來,許如天也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