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城外,反字軍輜重營。
輜重營中本只是七八個帳篷着火,被夜風一吹,逐漸地將整個營地都引燃,營地中如今已經成爲了一片火海。輜重營的軍官揮舞着手中的長鞭,叫喊着手下的軍士救火,但卻無濟於事,秋季一過天氣本就乾燥,更何況輜重營中所存放的東西盡是糧草、木器等易燃的物品,被周圍的火焰一卷,立刻就變成了火海的一部分。
一名剛從火海之中逃出來的軍士來到那名軍官面前,單膝跪地道:“大人根本沒有辦法救火火勢太大了輜重營……全完了。”
軍官盯着那張被火焰薰得漆黑的臉,一時分辨不出那人的模樣,雙手微微發抖,隨後擡起頭看着還在營地中狂舞的火焰,開口問:“怎麼起火的?”
“不……不知,但卑職推斷應該是被人故意縱火”跪地的軍士答道,也不擡頭,還伸手作勢擦去了眼角的掛着的那滴淚水。
“故意縱火。”軍官一字一頓,又木然地點點頭,“那就是敵襲了?”
“敵襲?”軍士微微擡頭,看着那軍官。
軍官將馬鞭往地上一扔,拔出腰間的佩刀,高舉在空中,對周圍還在救火的軍士喊道:“將輜重營包圍起來不要讓任何一人逃離這裡”
先前火焰騰在空中的時候,軍官就已經推斷必定是有人故意縱火,但卻不敢肯定,畢竟輜重營除了任何意外,他這名營官都要受到懲罰,沒有輕重之分,結果只有將腦袋割下來。所以此時,他只能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看看是否能夠抓住一兩個放火的敵軍,也許那樣還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
軍官後退一步,退到營地之外,和已經將營區全部包圍起來的軍士站在一起,又高喊着叫道:“所有人搭弓上箭從此刻起,但凡從營地中跑出之人,一律‘射’殺”
“是”
軍士都放下了手中的長刀、長矛,將搭在後背的長弓取了下來,搭弓上箭,瞄準了火海之內。
那名剛纔從火海之中逃出來的軍士,站在所有人的身後,卻沒有取下弓箭,而是四下看看,尋了一匹戰馬之後,翻身上馬,向武都城東‘門’營區疾馳而去。
同一時間,升寅山口也燃起了大火,大火被山口的烈風一吹,不到一刻的功夫幾乎山口左右兩座大山山腰都給點燃,站在遠去,就如同看到兩座正在噴發熔岩的火山一般。
“敵襲敵襲敵襲敵襲敵襲”
一名軍士在大營之中來回奔跑着,向周圍的人傳達這個消息,所有人聽到這消息的同時也已經看到了輜重營方向燃起的大火,同時也發現升寅山口兩側的大火也騰了起來,兩處的大火幾乎照亮了整個天空,騰空起來的黑‘色’煙霧在空中如同黑‘色’的鳳凰一樣盤旋在他們的頭頂,降下死亡的詛咒。
站在營帳口的宋一方一把將來回奔跑傳達消息的那名軍士抓過來,喝道:“慌什麼?趕緊去救火全軍戒備”
陳志額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輜重營之中剩下的是他們最後的糧草,這一把火燒去,不要說幾天以後,連明天早上都沒有半顆米用來飽腹。
“救火趕緊去救火能搶多少東西出來就搶多少快快快調動前營的軍士戒備,以防敵人從正面突擊左營和右營軍士全部去救火,搶救輜重物品快快快”
陳志焦急地喊道,此時看到宋史從一側不慌不忙地走過來,好像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漠不關心。
陳志看着宋史趕緊說:“少將軍趕緊率兵前往輜重營救火”
“嗯,我已經派人前往了,現在着急也沒有任何作用,只能等消息了,看來是武都城守軍放的火”
宋一方咬牙道:“攻城攻城救火完畢之後就連夜攻城”
宋一方本因爲喝酒過多,如今又因爲起火攻心,竟止不住咳嗽起來,陳志忙拍着宋一方的後背,又遣親兵去給宋一方端水來,同時用眼神示意宋史趕緊過來。宋史會意,忙過來代替陳志拍着父親的後背,說着一些安撫的話語。
武都城東‘門’外,反字軍營地。
營地中的駐守營官正站在營‘門’口,看着遠處燃起大火的輜重營方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沒有接到命令時,不敢輕舉妄動,只得站在那傻眼看着,來回跺着腳。
此時,一個騎着戰馬的人影從遠處跑來,馬上之人邊跑還邊喊道:“傳大將軍令”
營官立刻上前幫忙來人將馬拉住,那人從馬上摔落在地,營官趕緊扶住他問:“怎麼回事?”
“敵襲……是敵襲……輜重營被縱火……大將軍令,你營軍士立刻趕往大營之中救援,快……”那名剛纔從輜重營離開的軍士斷斷續續說完這些話之後,頭一歪,暈了過去。
營官顧不得那麼多,忙大手??一揮道:“傳令下去除了前營軍士,其他的人隨我去救援大營快”
說完,營官回身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匹,揮動馬鞭第一個奔向大營,其後營‘門’之中早已列隊站好的軍士,跟着那名營官快速地向大營方向奔去。那名暈倒在地的軍士,周圍人已經全然顧不上他的死活,只知道現在全速前往主營之中救援,待大隊離開之後,留守在前營的一名副尉走出營‘門’時,才發現那一匹孤獨的戰馬,還有躺在地上一動未動的那人。
副尉走到那人面前,俯身下去,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子,搖頭道:“年紀輕輕就死了,真可惜,不過今夜真奇怪,無緣無故燃起大火,這就罷了,大將軍急得連令旗都不下,唉,真不知道這仗要打到什麼時候。”
副尉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手那軍士身上‘摸’來‘摸’去,這幾乎都成爲了反字軍中的人人‘私’下的一種習慣,在已死之人身上搜索一番,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值錢的東西,發點死人財也好。
副尉將軍士那身輕鎧揭開,發現裡面竟穿着黑‘色’的夜行服,但這夜行服卻與平日內看到的不一樣,上面似乎還有些軟甲……就在副尉納悶的那一剎那,本已經死去的軍士突然睜開眼睛。
“被發現了……”軍士盯着副尉的臉,副尉臉上的表情從納悶變成了驚訝,隨後“嗚”了一聲,低頭去看自己的‘胸’口,‘胸’口上已經沒入了一柄匕首。副尉死死地抓住那軍士的手,想要回頭去向營地中呼救,但躺在地上的軍士卻用另外一隻手死死地將他拉了下來,貼近自己的身體,一直到副尉的呼吸聲徹底消失,軍士這才鬆開手。軍士在地上翻滾一圈,來到馬身下,用剛纔染上那副尉鮮血的手將臉上那層黑塵抹去,戴上一張夜叉面具,隨後卸下反字軍的輕鎧,轉身躍進營地之中。
在營‘門’口的幾個士兵此時看見蜷縮成一團的副尉,覺得有些奇怪,一邊叫着那副尉的名字,一邊上前查看,但士兵的手碰到那副尉的時候,副尉的身子往旁邊一倒……
“敵襲敵襲”
那士兵看見副尉‘胸’口那一團血污,一邊後退,一邊高聲喊着,隨後營地之中所有人的營帳內都有了火光,留下把守的前營軍士幾乎全部跑了出來,四下觀望着,但沒有看見半點有人來襲的跡象。
剛纔呼喊着的那名士兵向營地中跑去,不停地對周圍的人喊道:“副尉……副尉大人被人殺死了,趕緊報告參將大人快快快”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士兵也從營地中連滾帶爬地跑出來,也高聲喊道:“參將大人被人殺了副尉大人在什麼地方有刺客呀”
兩名都在高聲叫喊的士兵撞到了一起,此時才反應過來對方到底在說什麼,但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如啞巴一樣愣愣地看着對方。
就在他們發呆之時,旁邊的柵欄突然被撞開了,一批白馬騰空而起,從兩人的頭上躍過,白馬落地騰起一陣灰塵,馬上穿着魚鱗銀甲,手持銀槍將軍模樣的人,盯着周圍還在發怔的反字軍軍士,沉聲道:“武都城兵馬衛遠寧前來拜會。”
周圍的反字軍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眼睛,有些連鎧甲都沒有穿戴好,有些甚至剛剛穿好‘褲’子,還在繫着‘褲’帶……在遠寧重裝進來的柵欄外,看不到一個人影,這人是瘋子吧?一人獨闖大營?
“殺了他”一名軍士拔出長刀就衝了上去,人還未到馬前,就已經被一槍挑在空中,隨後重重地扔進了人羣之中,衆軍士瞬間散開,眼睜睜看着那軍士被摔落在地,連掙扎都沒有,便嚥了氣。
遠寧將槍身一抖,一滴鮮血從槍頭之上緩緩滴落。
“所有人退出大營三百步外,我只說一次。”
遠寧話說完,沒有任何人有反應,沒有進也沒有退,只是許久後從人羣之中又有人喊道:“怕什麼他只有一人殺了他,全營軍士都少不了封賞”
“取他的人頭”
“殺”
遠寧從馬上跳下,用槍身一拍馬身,江河揚起前蹄嘶鳴一聲,調頭向柵欄外跑出,遠寧則站在柵欄口的位置,將長槍‘插’入地上,拔出後背的雙劍道,環視了一眼四周,身子微微一弓,沉聲道:“來。”
遠寧話音未落,周圍的反字軍一擁而上,所有人眼中如今遠寧已經不再是個人,而是一尊金像,代表着官位升遷和無數賞賜的金像。遠寧揮舞着雙劍,後退一步,迅速確定目標之後,如上次對付霍雷一樣,發動了自己的“撼天突刺”。
劍影從遠寧的身上刺出,形成一個半圓,只是瞬間,周圍便倒地了五名反字軍軍士,其中一名只是腹部中劍,捂住傷口慘叫着,用求助的眼神盯着周圍的人。可週圍沒有人去幫助他,更沒有人低頭去看一眼,現在死一個人,就意味着少一個人分大將軍的封賞,正求之不得。
又一批人撲了上去,這批人遠比上次的人多,且每人手中都拿着長矛,向在不靠近遠寧劍影的範圍內將其刺死。遠寧用劍分開了向自己刺來的無數長矛,身子前傾,雙手一抱,將左右的長矛全數夾在了腋下,隨後大吼一聲,推動着那些長矛向人羣之中殺去。
人羣之後,站着兩名手持長工的軍士,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搭弓上箭,瞄準了在人羣之中的遠寧,其中一人道:“我‘射’他的額頭,你‘射’他的咽喉,他不可能同時防住兩支羽箭。”
另外一人還沒有回答,手中的長弓便斷成了兩截,弓弦也被割開,同時倒地,旁邊的軍士低頭一眼,那人的脖子上已經‘插’入了一柄匕首,匕首從側面穿過,貫通了整個頸脖。
那軍士意識到不好,猛地轉身,同時去拔腰間的長刀,但已經晚了,他的額頭上也已經中了一柄匕首,匕首力道之足,竟將頭骨刺破,一直沒入刀柄處。
“如你們所願,一個額頭,一個咽喉。”卦衣從黑暗處走出,腰間環‘插’着匕首,扭頭看着背對着自己的那些反字軍軍士。
那些軍士還在不住的後退,已經擋不住在人羣之中衝殺的遠寧,一個軍士一直後退,直到退到卦衣的身前,撞到他之後,還沒有反應過來要轉身,就被卦衣用匕首抹了脖子。接下去,卦衣又冷靜地將跟前後退而來的五名反字軍一一割殺,當他第五個人倒地的時候,人羣之中才有人發現他。
“後面還有人”
軍士中一半的人又轉身過來,將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卦衣,先前的那種即將得到封賞的驚喜已經全然消失,剩下的只是恐懼。
只是單單兩人就敢直闖大營,他們都是什麼怪物
對遠寧,這些軍士再熟悉不過,這位銀甲將軍便是與反字軍上將霍雷打成“平手”的武都城兵馬衛,原本他們對這遠寧都有些畏懼,但因爲軍中盛傳霍雷故意放遠寧一馬,並未使出全力,所以都以爲遠寧徒有虛名,而在身後那個穿着黑衣軟化家,戴着夜叉面具的傢伙,他們卻是第一次見,不過這些軍士之中不少人曾經是大滝軍中的老兵,認得這種打扮的人一般都是斥候部隊出身,‘精’於暗殺之術。
一名老兵壯着膽子,喊了一嗓子:“他們只有兩個人,我們……”
話還未說話,就被卦衣拋出的匕首從口中刺入。
“太吵了,要戰就戰,說那麼多廢話。”卦衣雙腳挪開,穩住自己的步子,握緊了手中的匕首,雖然手中沒有了黑皮龍牙刀,反倒是覺得輕鬆了許多,好像自己更適合用匕首作戰。
與此同時,東‘門’內的軍隊已經保護着離城的百姓,正在全速往鎮龍關趕去,而站在東‘門’外鎮守的正是換了一身黑衣軟護甲的張生,遠寧離去之時已經將出城的全部兵馬‘交’予他調配,隨後並未細說,便拍馬而去,單人單騎殺入反字軍東‘門’外大營之中。
“唉,我這個老頭兒能帶什麼兵呀?”張生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兩員副將,還有一衆正蹲在地上戒備的弩弓手。
兩員副將盯着張生臉上那個詭異的玄蜂面具,很不自在,總覺得那面具上有隻手要將自己的靈魂給拖走一樣。張生從他們臉上看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忙見面具摘下,‘露’出一張慈祥的老臉,笑道:“莫怕莫怕,是我這個老頭子。”
兩員副將一看竟然是救世堂中的那名大夫,不由得對視一眼,很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兩人都想開口稱呼張生,卻不知應叫“張先生”又或者是“大人”?張生揮了揮手道:“我不會領兵,只是幫遠寧將軍站在這罷了,領兵保護百姓前往鎮龍關之事,還需要兩位將軍協助。”
出城的護衛的軍士,幾乎全是遠寧曾經在武都城中的親信,並且決定誓死追隨遠寧,絕無二心,張生明白謀臣這樣的安排只是擔心路途之中有變,但讓他更爲不安的是,如今自己、卦衣、遠寧和尤幽情都離城而去,如今在城中只剩下謀臣與敬衫兩人,而剩下的軍隊根本不足以應對反字軍的攻城,更何況那些軍士原本就是依附張世俊,張世俊死後無奈才決定投了謀臣,如果城中發生了任何變化,那兩人又如何應對?城中還有剩下由百姓組成的民兵,戰鬥力還比不上反字軍。
將離城的百姓送出反字軍攻擊範圍之內,他們應該不會放馬來追,畢竟武都城纔是他們最大的目標。
戴面具的小子,你一定要給我好好活着,你是個好人吶。張生盯着武都城牆之上,那個隱約可見的黑‘色’輪廓,拍了拍自己肩頭的軟甲,對身後的兩員副將道:“還有多久,百姓才能全部出城?”
一員副將看了一眼城‘門’:“估計還要三刻?”
“三刻?”張生盯着主營的方向,輜重營的大火雖然還在燃燒,但已經並剛纔要小許多了,如果反字軍發現了離城的百姓,估計也會追上一段纔會調頭回來,讓張生想不明白的是,爲何謀臣一直反對暗殺宋一方呢?
“留下兩隊弩弓手,按照遠寧將軍離去前的安排,出城軍士分爲兩營,一營在前,一營斷後,我留在這,你們趕緊與百姓一同離去,到達鎮龍關外之後,不要輕易上前,待遠寧將軍到達之後,再商議如何說服鎮龍關中的守將。”張生道,“因爲那是他親哥哥……”
兩員副將領命之後,留下兩隊弩弓手,接着一人前往前營,一人立於城‘門’之下,催促離城的百姓加快腳步。
武都城樓之上,沒有一絲光亮,剛找到我的敬衫氣喘吁吁地按住自己的膝蓋,搖着自己的頭。
我看了一眼城外正在離去的百姓,問敬衫:“你去什麼地方了?”
敬衫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說:“也許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快發生了。”
“是嗎?”我問,“說說看,是何事?”
敬衫沉默了片刻道:“我說不準,也不知道如何告訴你。”
我笑道:“說不準就不要說,準備苦戰吧,我預計反字軍不到明早就會發動全軍攻城,並且不留餘地,不會如上次那樣退縮。”
敬衫直起身子,轉過頭看着遠處的反字軍主營,那可是幾十萬人的軍隊,即便是折損不少,如今兵力數量也大大高於武都城守軍,更何況還遣了兩營的軍士護送百姓出城,攻城戰一旦開始……
敬衫握緊手中的黑皮龍牙刀,問我:“爲何不殺了那宋一方?這樣一了百了,至少可以將他們攻城的時間延後。”
“延後?”我笑笑道,“延後有什麼用?遲早還是會攻城的,要殺那宋一方非常簡單,我在卦衣、尤幽情和張生之中隨便挑選一人,便可以將他人頭給提回來,懸掛在城樓之上,可那樣做的結局只有一個,徹底‘激’怒反字軍。”
敬衫不解:“留着那宋一方又有什麼好處?”
我嘆口氣,上前一步,叫了他的真名:“盧成羽,以你的智慧本應很快就能想明白這件事,可爲何偏偏你這時候腦子裡卻被其他的事情堵塞了?宋一方留着有兩個好處,其一他是反字軍統帥,且腦子並不是很好用,總是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敵軍將領但凡做出錯誤判斷,對我軍都有莫大的好處,其二……”
“其二,宋一方只要活着,天下其他幾方勢力在短時間之內還有共同的敵人。”敬衫接過我的話說完,“我明白,但也只是短時間之內,那宋一方蠢就蠢到一心想拿下京城,坐上龍椅。”
“對呀,如果沒有這個宋一方,這天下間的戰火恐怕會燃燒到東陸的各個角落,牽連到在這塊土地之上的每個人,所以我不能殺他。”我說,這確實是心中實話,並沒有任何藉口,如果宋一方死在這武都城下,沒有其他人有他那樣的號召力可以統領反字軍,這支軍隊可能會就地解散,這樣一來,在沒有了共同敵人的納昆焚皇、北陸天啓軍以及蜀南軍立即就會捲入爭奪江中平原的廝殺之中,到時候生靈塗炭,戰爭的慘烈肯定遠遠高於武都城之戰。
不過,這都是遲早的,要解武都城之圍,不是也得靠着他們嗎?
真是矛盾。
《鬼谷子.飛箝篇》——立勢而制事,必先察同異之黨,別是非之語,見內外之辭,知有無之數,決安危之計,定親疏之事,然後乃權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