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鼠羣涌入的速度越來越快,而整支隊伍的攀爬速度卻一般般,甚至有人太過緊張,好不容易爬到一半的位置,一個不留神腳底打滑掉到了最下面!
就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中,衆人先是聽見鼠羣裡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然後就看見牆邊的藤蔓猛然被撕裂,一大羣老鼠像是泄洪開閘的水流一樣涌了進來。
一個由灰黑色的老鼠組成的、帶着致命危機的浪頭打了過來,不僅讓已經站在安全地方的異能者心中一凜,更讓還沒有爬到頂端的其他異能者心中生出慌亂和焦急的情緒。
“褚何!”
“褚姐!”
幾聲淒厲的喊聲在衆人耳邊響起,虞碧落尋聲看過去的時候就只看見一片衣角以及南溪那黑褐色的荊棘。
至於褚何,甚至連最後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這麼徹底消失在人世間了。
南溪不死心的操縱着自己的異能在鼠羣裡翻找,期望着能從鼠羣裡將那個人翻出來,哪怕那人已經奄奄一息,哪怕她那個人的身體已經百孔千瘡!她滿懷希望的幻想着,那個人被她的荊棘帶上來的時候對她抱怨她的荊棘扎人太疼,甚至不需要說話,能再一次摸摸她的腦袋,對她笑一下,她再也不嫌棄對方會弄亂她的髮型了,只要她能活着!
可幻想終歸是幻想,那份深藏在心中的小小的希望的火苗,在看到荊棘上掛着的東西的時候,徹底的熄滅了。
那是一個項鍊,一個圖案爲幼芽的項鍊,是褚何一直都不離身,甚至是時時放在手裡摩挲的項鍊,當初她曾問過褚何,爲什麼這麼寶貝這條項鍊?褚何說,這是最重要的人送給她的,而她要去找他!
她現在還記得當時對方臉上那甜蜜的笑容,可現在就只剩下這條項鍊,而項鍊的主人連具完整的屍身都沒有!
都怪她!都是她的錯!明明褚姐漫上就要爬上來了,明明她的手都要碰到褚姐的手了,明明褚姐那麼期望能見到送她項鍊的那個人的!
南溪的手死死的攥成拳頭,她眼睛通紅的看着王秋雅,“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褚姐死了,你憑什麼能活着?!”南溪的聲音從一開始的幾不可聞漸漸變得尖銳而又淒厲。
南溪的手向着王秋雅的方向狠狠揮了過去,佈滿尖刺的荊棘夾帶着雷霆之勢朝着王秋雅的臉上抽過去。
看着甩過來的荊棘,王秋雅眼眸緊縮,身體的本能讓她轉過身體,用手將臉護住,同時嘴裡發出一聲尖叫,“不是我!”
陶高軒在第一時間將王秋雅護在身後,手中異能涌動,無數的風刃瞬間將藤蔓砍得七零八落,他看向雙眼通紅好像能滴出血來的南溪,“我知道你失去自己的隊友很難過,但你也不能將自己的憤怒發泄到無辜的人身上吧。秋雅都說了不是她!”
南溪看着護在王秋雅身前的陶高軒,她一直知道對方眼瞎,沒想到竟然瞎到這種程度,她的牙齒咬得死死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擠,“我親眼看見的,是她伸手將褚姐拽下去的!明明我就要抓住她的手了!”
說到這裡,南溪那充滿恨意的眼神對準了陶高軒,“還有你,明明就在褚姐的正下方,明明可以伸手拉她一把,然而你卻眼睜睜的看着她掉下去,甚至還害怕她砸到你往旁邊避了避,你們都是兇手,你們聯手害了褚姐的命!”我要你們償命!